<p class="ql-block"> 今年初冬来得晚,有幸目睹了柳树叶片辉煌华丽地退出舞台,如同强弩之末的拓展的秋末将它镀了全身金光,与杨树和银杏一般,在寂寥的湖边、曲折的河岸,远远如同燃烧。 </p><p class="ql-block"> 初雪过后,全身的金黄被风雪洗尽铅华,没了生命的褐色,而那些绿叶像被抽走了精神,干枯卷曲。于是,在那时满地尽是柳叶,或褐色或绿色。</p> <p class="ql-block"> 沿运河柳树枝条也光秃秃的,摇曳干枯叶片的柳树不多,要去寻。</p> <p class="ql-block"> 进入大雪,随风不疾,但树脚下除了叶片铺成的垫子,还有枝条,开始疏枝,待到隆冬更甚,在风雪的威压下,朔风的肆虐里,纤细的枝条狼藉地躺在树脚。</p><p class="ql-block"> 同属杨柳科的它的竹马,杨树疏枝就干脆利落,它的被疏枝的枝条就像脱臼,榫卯结构分离,也有硬生生被风折断,那断面是光滑的,如刀切。</p> <p class="ql-block"> 杨树林里早开始有被舍弃的枝条,直到春天,也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拆解冬芽、安装榫卯、抚摸细腻的断面、沿堆积的芽鳞痕,如皱纹般,掰断,露出里面的五角星,如同点心的模具,各种味道:抹茶的清香;蛋黄的果香;豆沙的杏仁味,而那些个腐味都懒得去捡。</p> <p class="ql-block"> 大雪将尽,气温欲低,而天蓝,晴朗无风却日渐冬深,运河还没结冰,北陵的冰雪世界开始启动人造雪,那方池塘被清理出滑冰场,冬泳的一天不落。去年的这时已经下了烟雪,运河一夜封冻,心急的滑冰客清扫长长的河面,极佳的天然冰场。今天,上游又向运河里注水,只等一夜封河。</p> <p class="ql-block"> 日头仍然日短一分地缩减工时,一寸一寸的光影掩在林立的高楼时,下午三点半就觉得寒意,来自夜里的,袭来,而西下的夕阳仓皇地应付,转瞬即逝的昏黄,月牙儿早早地瞧热闹,微仰着头就能见到眨眼睛的织女,细细地,看得到它们仨,金星还低低的,没树高,而东偏北的明亮的木星,陪着它的五车二。</p> <p class="ql-block"> 夜幕刚刚降临,沿运河看星在柳树间闪烁,而早晨,有鸟陆续来了。 </p><p class="ql-block"> 没有鸟的树林是空荡荡的,只有三种土著常见鸟的树林是枯燥的。今年运河岸边鸟来得晚。</p> <p class="ql-block"> 这三个是运河岸边土著,小麻雀一群在各处觅食:地上的落叶堆里一只只弄成小窝,像夏日树脚下的土浴盆,如果没轻声细气地嘟囔都看不到它们,快陷进落叶堆;我以为被清扫的柳树脚下没吃的,它们仍聚在一起啄食,然后一哄而起,落在附近的高树上,真的是“哄”的一声。</p><p class="ql-block"> 喜鹊的嗓门最大,也最从容,往往是两只,在堤岸的落叶堆里翻找,有时见它藏东西,然后盖上一片大叶子,按压,再来一张,如此反复,一直奇怪,它能记住藏宝地吗?也会像松鼠一样有疏漏?藏的次数不多。 </p><p class="ql-block"> 灰喜鹊集小群,集体活动,它们啄食小叶朴和黄檗的果子,并种植,折断海棠果柄叼走去别处啄食,一个小对往来穿梭,不时呼唤。树上的果子没了,再去捡拾落果,在落叶堆寻找,一片一片的叶子叼开,不知道找啥,柳树脚下。 那只眼睛部位有瘤状物的灰喜鹊拖着毛刺刺的尾巴,一步步走进旁边的灌木丛,呆在里面不动,即使我靠近,这是寻到结束生命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清晨的冷意中,听到拍翅膀的声音,一只灰头绿啄木鸟飞开了,与我保持两棵树的安全距离,又落在柳树树干上,我准备好手机要悄悄摸过去,唉!它又飞了,如此几次,竟然过河!对面的柳树树干中部螺旋式向下,直到底部,转向树干南,来往也有人啊,就是不飞走,我只能隔河相望。</p> <p class="ql-block"> 远远就听到笃笃笃的敲击声,离近也飞了,循着它,跟到一棵山桃树下,它叼起一棵干瘪的山桃又回到柳树上,安置好,当当当,再赶到树下,它已经拍拍翅膀走了,一抹底裤的红。在手机里搜索一番发现那个卡住的桃核,被啄开个洞。以前曾经发现过树缝里的桃核,还奇怪真会落。</p> <p class="ql-block"> 柳树不远有几棵海棠,上面的果子还在,吸引着灰喜鹊,没多久两只小于灰喜鹊的鸟认真地、小口小口啄着果肉,它们特别明显的是一直延伸到脑后的一圈白毛。偶尔凑在一起,再分开,被灰喜鹊冲撞,就让开。</p><p class="ql-block"> 在高高的圆柏上发现了几只,见人来就飞走。原来它们是一起的,白头鹎,也叫白头翁,很形象,第一次在运河岸边遇到,@大熊老师惊讶还这么暖。 </p><p class="ql-block"> 往年这样一小群,在高高树梢上的多是蜡嘴雀、锡嘴雀和逐渐沿运河西移的太平鸟,今年还没出现。</p> <p class="ql-block"> 红尾鸫是后加入的,只一只,胸腹有斑纹。它的动作急躁,更喜欢落在地上的海棠,可能安静不乱晃。也是第一次遇到。</p> <p class="ql-block"> 四点半的傍晚,金星出现还没到树梢,南岸水域已在暗影里,一阵啪啪的踩水声才吸引我的目光,一只小小的鸟在水面涉水助跑,身后溅起水花,距离好远,然后它落在水面上,荡起涟漪,我睁大眼睛追随,一会儿不见了,是潜入水下,可是暗影里那么平静。</p><p class="ql-block"> 请教了@康素爱萝老师,知道小鸊鷉属于当地留鸟。只一只,不知道它怎么赶过来,沈阳哪里有不封冻的水域?</p> <p class="ql-block"> 运河岸边的柳树在冬日里还会有其它鸟光顾,大山雀已经在高高的树梢上清脆婉转,隆冬里与它们搭档的北长尾山雀,那个像汤圆似的小绒球,在高高的树梢抓着柳树细细的枝条,歪着头,哼唧似的撒娇,还没来;还有只顾着干饭,绕着树干旋转着啄食,偶尔有细碎的吱吱声,那份敏捷很像一只出溜出溜的小灰耗子。</p> <p class="ql-block"> 鸟儿陆续溢到运河,只等一场雪覆盖,现在,已经有冬日的安宁,晴朗与天蓝,冷空气刮得鼻子发酸,冷脸。柳树也和其它树一样渐入梦乡,也要为有了一身华丽秋装而微笑。这一年要过去,安稳地猫冬。</p> <p class="ql-block">感谢诸位老师对模糊鸟影的鉴定,@爱读书的熊、@康素爱萝、@国毅 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