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十五周年祭

公子闲说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09年12月23日的这一天,母亲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的离世,犹如一堆炸弹投入心里,把我的五脏六腑炸了个七零八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几天,天气阴冷,间或的飘着雪花,路上湿滑泥泞。寒风凛冽,我裹着黑色的很长的羽绒服,一步一滑、跌跌撞撞地去花卉市场寻找鲜切的菊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我把一大捧黄黄白白的菊花揽在怀里时,菊花的冷,穿透了我厚厚的衣服,冻伤了我的心。那一刻起,我再不想看到它们,也因此我从不去赏菊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走的那年,我五十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本以为,以我五十岁的人生体尝,我会理性看待生离死别的。我甚至觉得当时那种椎心泣血的悲伤和思念只属于那刻或那个阶段,随着时日的推移便可徐徐放轻和放下的。然而,我却是念兹在兹,此心不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然后,我过到了我的五十五岁,我发现我依然是那样的不能释怀。六十岁,六十五岁,三个五年了,思念成了我生活中的细水长流,它涓涓不息地流淌在我的日思夜想里。然后,我知道了,思念母亲跟年龄无关,人无论到了多大多老,念母之情永远不会消退和改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在我的梦中却很少遇到母亲,偶尔有,也是她的背影,我追赶不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平生爱笑,她的笑声特别纯粹,特别爽朗,特别灿烂,很多时候是前仰后合的。母亲的笑是极能引着你一同笑的那种,我有许多的不快都是在母亲的大笑声中云开雾散的。在母亲留下的千余张照片和几十张影像光盘里,母亲就没有不笑的时候。</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母亲的相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极爱拍照,她被我们拍,她也拍别人。为着母亲的爱好,我很早就给母亲买了傻瓜相机,她便随身带着。母亲经常参加干休所组织的各种活动,她就纪实拍摄,然后把照片洗印出来分送给她的朋友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次,母亲去看演出,当歌手于文华演唱时,母亲很激动,她说自己是于文华的粉丝,尤其喜欢那首《纤夫的爱》。母亲就走到台前,举着相机拍照。于文华边唱边走到台下,把一束鲜花送到了母亲的手中,母亲因此高兴了好一阵子。</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给母亲拍摄的视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爱说爱笑,爱唱爱跳。在摄像机还不普及的年代,哥哥扛回了一台专业摄像机,我们为母亲拍摄了很多视频,由哥哥编辑制作成视频短片又做成了光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一年,北京电视台《金色时光》栏目为母亲拍摄了一部二十分钟的专题片,叫《导演王大妈》。片中详实地记录了母亲指挥和带领她的歌唱团和舞蹈队的活动场面以及母亲日常的快乐生活。片子一经播出,母亲成了“名人”,她走在大街小巷,不停地和人们打招呼,母亲脸上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09年的重阳节,我陪母亲参加了街道组织的活动,我作为“敬老爱老”的代表上台发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已经身患重病,但她依然精神饱满、笑容满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抱病接受了报社记者的采访,她侃侃而谈,讲述了自己如何做母亲、做婆婆、做岳母、做奶奶的心得。记者大受感动,以整个版面的篇幅刊登了题为《母贤子孝谈感恩》的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把报纸放在了镜框里,每天都能看到。十几年下来,我始终觉得那个时刻就在我的眼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想,不仅于我,对任何人而言,母亲二字都是揣在我们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一经触碰便会引发千丝万缕的牵念,继而会百转柔肠地去回望我们从幼年起与母亲相处的那年那月那时那刻的温情跟过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母亲对我来说就像是火焰,热烈而温暖;母亲也像月亮,明亮而纯净。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母亲像星星,她是我更阑人静时那千百回的仰望。</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