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战友与陈佩斯不解之缘（副本）

美友12698930（谢绝鲜花）

陈佩斯与湖州不解之缘 《吃面条》 陈佩斯，是位全国扮演“小人物”的著名演员，特别是于1984年2月1日在《1984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播出《吃面条》后，红遍全国。 湖州城里更是家喻户晓，虽然情节简单，但却妙趣横生、令全国人民捧腹大笑，湖州人则认为陈佩斯跟湖州太有缘了！ 这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生动，生活气息很浓活龙活现，堪称小品的绝品；二是极像湖州城里的“荡头阿宝” ，包括打扮、面相、动作，可以说是微妙微肖。 一个是真“荡头” ，一个是假“痴呆”。这或许是巧合，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千姿百态无奇不有，人像人的事常有，算不得稀奇，连表演动作、性格都像可就有点难啰！ 《吃面条》 湖州人就象打过了鸡血一般，争相传颂，说陈佩斯“吃面条” 演得好，其姿态简直跟阿宝像极了，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好像陈佩斯就是湖州人。湖州的地方小，爱跟名人攀亲带戚，谁说不是呢？ 《吃面条》 其实，陈佩斯跟湖州的缘分可以说是由来于久，早在1 9 6 9年，陈佩斯和湖州知青到内蒙古建设兵团就结下了战斗的友谊。 少年朋友叫真朋友（陈佩斯十五岁，离出名日子还早着呢。），那时候的纯真、直率、爽朗，到老一世不忘。 陈佩斯在湖州 2020年1月 6日，湖州一中六七届二四班在状元楼酒店吃年夜时，同学欢骤同窗共乐，互道过往共诉衷肠。 谈笑间，鑫发讲起那在內蒙古兵团的十年艰苦的生活，讲者无意（我）听者有心，一想，陈佩斯与湖州人是有些割舍不开的缘分。 陈佩斯在湖州与战友欢聚  起先，北京知青先到内蒙古，比湖州知青早到一个月，是住在羊圈和仓库里，只有三十一人，住在大沙漠上势单力孤，周围是黄沙一片。 不久，浙江知青就是湖州知青到了，人多势众，就开始大干了，因为湖州人多，近一百号人呢，整个连队的规划全部开始动工了。 陈佩斯在湖州与战友欢聚  再说，陈佩斯那年15岁（1 9 6 9年）。陈强被打成“反革命”，半夜，大卡车在楼下一停，就听见皮鞋声上来了，堵住前后窗户开始抓人，之后，就被打倒关进了牛棚。回忆起当年家里的不幸遭遇，陈佩斯至今心有余悸。 （《警察与小偷》朱：“你怎么胆小啊？”陈：“我天生胆小。”……。尽管是在表演，陈的话语没有装腔作势，于不经意间诙谐调侃，原来是本色演员。） 《警察与小偷》  陈佩斯也没法儿上学了，不久接到去内蒙古插队的通知，他背上母亲准备好的行囊就走。 陈强把陈佩斯送到火车站，鼓励他说：“这算什么，走吧！”，“下乡就是劳动呗，就是改造自己呗！”陈佩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踏上了知青专列，奔向陌生的塞外。 （十五岁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可以多一点奇思妙想、异想天开与无知无畏，但是要付出很多不必要的代价，有好必有坏，名演员的儿子没有办法。） 9月的一天，他来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三团八连，即现在的内蒙古巴彦淖尔市哈腾套海农场八分场。 等到陈佩斯到达（北京第二批知青），到己经三幢房子完工了，第四幢也己结顶了，所以北京第二批的住上了新房子。 而此前，大家住在废弃的羊圈里。陈佩斯迟来吃厚粥（湖州话，运气好。），感觉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吉人天相，至今不忘，十分感恩，是有情人。）。 头发、眉毛、糊子都是白的霜。 造新房。 陈佩斯所在连的四幢宿舍。 宿舍近景。  食堂是以连为单位，前二年，全连集合排队，唱歌后开饭，唱的都是红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大海航行靠舵手、下定决心等等。吃饭仪式如此庄重，也体现出兵团生活严肃、活泼、团结、紧张的一面。 另一方面，吃饭最能展现兵团战士团结友爱的精神，粮食不够吃，全靠女生来支援，大家奋战在內蒙古大沙漠上，同舟共济、同心协力，众志成城，共度难关。 据鑫发回忆，第一年冬天特别冷，因为房子是新盖的，炕是新垒的，都是潮的，当时烧炕没有柴火，都是煤，有时候还断煤，女知青头发与炕或墙黏在了一起，早晨起来的时候，头发、眉毛、糊子都是白的霜。 陈佩斯那时不是“光头”，而是滿头青丝。 陈佩斯和鑫发全家  那时，连队分配的粮食，定量是四十五斤，但肚中没油水，粮食不够吃（现代人很难理解，只有经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人才能深刻的感悟。），百分之三十是细粮，百分之七十是粗粮（六谷粉），最困难时期，粗粮达到百分之八十多。 湖州人吃不惯，只能入乡随俗，陈佩斯形容馒头就是咖啡色。 兵团没有马和牛，战士们拉犁，耕出一垄垄地来。劳动强度特别大，关键是顿顿吃不饱肚子。”。 水利工程开工后，战士们就是跟“沙丘” 斗，移走了沙丘，挖出渠道，第二天却被流沙掩埋了。如此反复，每推一车沙土上大坝时，战士们谁也不敢偷懒，只要一不用力，车就不动了，甚至往回倒。 陈佩斯累得“总觉着自己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 （表演需要极致，想不到陈佩斯的今日磨炼成了他日后表演的素材，成功的人善于把坏事变好事。） 最后，他们硬是堆出一道“长城”来。基本上没有用过，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等验收不久，就被流沙掩埋了。 “我们连队几乎没有副食，一年吃五、六个月的酸菜。”因为穷得买不起菜缸，第一年开春时，战士们挖出酸菜，“一吃，那个臭呀！” （那时，我在湖州道场浜插队，一段时间也在拉沙，也与陈佩斯一样，是天天跟沙打交道，虽然累，虽然苦，吃饭缺少菜，到下伸店里去买一角钱的什锦菜，泡泡汤凑合吃也有的，至少双季稻米不好吃但能管饱，没有想到他们那种饥饿的体验，可见我们受得是单夹棍，兵团战士他们受的是双夹棍。千句并一句：还是湖州好！） “开春时，正是天鹅、野鸭、大雁飞来的时候……”当年，许多事情让陈佩斯记忆犹新，他精疲力竭地推着装满沙土的手推车，几乎寸步难行。 这时，天空传来禽类的鸣叫声，他抬头看去，一只天鹅带着两只小天鹅在飞翔，天鹅也在斜着脑袋看他呢！ 天鹅的鸣叫声，陈佩斯感觉至今犹如在耳际。前几年，陈佩斯和爱人在西湖畔下榻，夜半，鹅声顿起，惊醒的他不由自主地号啕大哭……。 （有情人往往能不由自主地失态，只因刻骨难忘，所以记忆犹新。） 湖州籍的兵团战士也在时刻思念自己的家乡，故里的道场山上、太湖岸边、人来人往、游人如织、桃红柳綠、草长莺飞，是踏青的季节。 想起卞山脚下、凡漾湖傍，却是唐代张志和的吟唱《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的地方：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美的不要不要的！ 西塞山前 想着想着想起了小时候念过课文：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如今变了样，变成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黄沙滾滾来。（兵团驻地就在阴山脚下） 天苍苍，野茫茫。 敕勒川，阴山下。 连队驻地北边，是一片淖尔，那里栖息着许多珍禽。饥饿难忍，陈佩斯和战友来到淖尔边，在芦苇荡捡到两颗鸟蛋，他们揪起衣角小心翼翼地兜着鸟蛋往回走。 突然，他们发现不远处有一只美丽的白鹭，正在向这里张望。陈佩斯和战友一追，白鹭就跑，一停止追，白鹭也停下了。他们嫌带着鸟蛋麻烦，干脆放下去追白鹭。这可是一顿美餐呀！可是，等追得离开芦苇荡，白鹭突然飞走了。 抓白鹭无望，他们回去拿鸟蛋，却怎么也找不到放鸟蛋的地方了。大家恍然大悟，被白鹭骗了！ （陈佩斯的表演，独出心栽出奇不意往往于不经意处听惊雷，原来他曾有上当受骗的经验，想不到被白鹭骗……，所以，表演受骗来得心应手仿佛似真。） “陈佩斯成长很快，牢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秋天把过冬的蔬菜都准备好了。连队准备一部分，我们再偷一部分，我们偷的菜和我们自留地的菜长得挺好，收获非常好，副食改善得非常好！”陈佩斯乐呵呵地说。 （不得已而偷，为了集体，偷得可爱、偷得无奈、偷得令人同情，为日后的表演打下深厚的基础，收获好评如潮。） 《警察与小偷》  陈佩斯说：“吃，是我一辈子忘不了的记忆，不，准确地说是痕迹。”他说：“那时，给我留下的痕迹就是一个字‘饿’！可以说，天天吃不饱，每天就是与饿在对抗。” （饱汉不知饿滋味，电视剧《血色浪漫》的钟跃民领着一队下放知青到镇上去要饭，遭遇实可同情，虽然是电视片也是符合当时的现实。可在內蒙古大沙漠荒无人烟找不到要饭的地方，兵团战士的艰苦生活可见一斑。） 陈佩斯又说：“我们每个人每月能攒下几块钱，我半年没吃过肉，让父亲给我寄钱，父亲不给，（“严父” ）。后来，还是母亲给我寄钱了，（“慈母” ）。”（陈佩斯十五岁） 一家人  因为我们连是武装连，担任战备值班任务，整天就盼着按连里的规定，每到周末休息，每个班可以有一个人外出，借这个机会，大家就托出去的这个人，带两个馒头回来吃。 离连队四十里的地方，那儿是农村的一个大队集镇，有个小卖部和一个小饭铺，只有到那儿去买吃的，饼干糖果，香烟等。小饭馆里卖馒头，馅饼，基本上都是粗粮。 （不是包子，是馒头，要跑四十里路，打个来回八十里，有点催人泪下的感觉！还有一点，湖州人吃不惯面食，忍受的程度要比陈佩斯大些，没有办法只能随乡入俗。）。 因为饿，出去的那个人，早晨5点钟就要起床出发。大西北风，举目就是沙丘和荒地。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晃荡’着前行，中午才能到小饭铺。（要走五、六个小时，好得年轻力壮。）如果赶上运气好，能买点打牙祭的东西天黑前赶回来，大家皆大欢喜。 （担负着大家的希望，担子不轻。） 不好的时候，小饭铺什么东西也没有，两手空空地赶回来，见到大家后灰头灰脸的，大伙心情都很沮丧。 更不顺的是，出去的人没买回东西，半夜还没有回来，全连的人要起床出去找他。被找回来的那个人更惨，早晨走时就没吃东西，晚上又没赶上饭，饿得前心贴后心，还得听大家的埋怨。 （失望之余，好事变坏事，关键看运气，真是表演的实际素材，听了犹如讨媳妇死老娘——啼笑皆非。） 1973年，经过4年的锻炼，陈佩斯和战友们不仅对农业生产非常熟悉了，而且都成长为娴熟的建筑能手，他自我评价“有相当的生存能力了”。  （那时，陈佩斯只有十九岁，可以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经过兵团战士艰苦的历练，基本上成熟了，天高任乌飞，海阔凭魚跃。该为人生作打算了！） （我们那时条件比较好，正在道场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至少饭管饱，贫下中农很负责，几十个管一个，还在道场山拉沙、斫柴、双抢、埋头苦干。兵团战士有兵团战士的好处，本地插队知青也有一言难尽的地方。请看《现代樵夫》、《双抢》、《拉沙》美篇。） 陈佩斯运气真好（福星高照），凭着他父亲陈强与著名表演艺术家田华的关系，进入了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田华感觉陈佩斯“有创造力，在表演的时候能够抓住人，是一棵好苗子”。  （世上先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经常有，但是伯乐不常有。田华真当世之伯乐也！） “当时八一厂确实需要一两个演反派的演员，招收学员的名额里就有，他们不能都培养浓眉大眼的，要弄俩歪瓜裂枣的，我就正好碰上了，回忆起当年考试，陈佩斯开心地笑了。 （歪瓜裂枣登堂入室，是天意非人力！从此少一个兵团战士，多一个八一厂反派演员，湖州人少了一位北京同伙，演出界多了位著名的小品演员。） 1984年，小品《吃面条》面世，陈佩斯的脸上的自豪和喜悦难溢于言表。 我们来看看陈佩斯小品的亮点，几乎都是与吃有关，《吃面条》、《胡椒面》《卖羊肉串》等，是几部用肢体和表情来表演的小品，是不是在饥饿中练成的？ 《吃面条》中陈佩斯抱着个空碗吃的狼吞虎咽，那样子恐怕没谁能演的出来。 （可见，没有经过兵团实际的历练是不可能一炮打响的。自那以后陈佩斯演吃的角色、肢体动作都活龙活现无以伦比。） 《胡椒面》中陈佩斯穿了兵团战士常穿戴的军綠色棉袄棉帽，经过一连串肢体表演后，陈：(看着朱离去，对服务台大叫)师傅，带眼镜的把胡椒面拿走了(没人理后)还没人管了(将大碗里的馄饨倒入小碗，把大碗塞进怀里急下) 引得哄堂大笑回味无穷！ 《羊肉串》中陈佩斯对生活、对草原、沙漠十分熟悉，越是简单越是难演，陈可谓深入浅出的第一人。他的表演，把一个卖羊肉串的新疆商人的所有神态，精明的头脑，说话风趣幽默，新疆味浓厚，都体现出来，让人捧腹大笑，笑而不止。 朱时茂在《主角与配角》中也调侃陈佩斯的长相是“几千年才出一个”“小偷小摸啊，不法商贩啊！地痞流氓啊！不用演往那一戳就行了”。 调侃归调侃，说到底一个人适合演什么角色，并不是完全由长相决定的。陈佩斯和朱时茂靠小品故事本身，带来如此精彩的演出，不服不行。 说到陈佩斯表演的“滑稽” 形象，湖州人马上会联想到“荡头阿宝” 。 一是外表像，当然是表演时像：从头到脚无处不像，最像形的还是脑袋，阿宝剃头时喜欢剃小平头，头发短的可以，而且稀疏，跟陈佩斯的光头只差“光芒” 二字，连嘴巴、鼻子都像。 二是陈佩斯表演喜欢用制服，《警察与小偷》《主角与配角》《警察与督察》等。难得的是，“荡头阿宝” 也对制服大感兴趣，有段时间他对穿制服戴大盖帽的人特别喜欢、着迷及崇拜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从那里弄来一件保安大衣和一顶城管的大盖帽，每天，穿着、戴着、走在华丰路和市陌路上，那走路的腔调一愣一愣的，可别提有多神气了，见谁都打招呼，见谁都傻笑，快乐的一塌糊涂。 不知是克意模仿陈佩斯呢？还是对警察的崇敬？ 三是陈佩斯坚持自己独特的个性风格和特有魅力，在小品中扮演了一系列滑稽、笨拙但本性不失善良的小人物 。 极似阿宝，“说痴不假，说荡（呆）不过于心里清楚罢了。 陈佩斯的聪明藏拙，湖州的荡头“阿宝”，一个是“大明星” ，一个是“智障者” ，不可同日而语，但在湖州人心目中两人都是好人。 陈佩斯不用讲，光明磊落、表里如一、天性倔强，刚正不阿、不肯做和事佬，他抨击小品低俗化，一针见血……。 “荡头阿宝” 除了先天性“智障者” 而外，也称得起好人一说。 据说，在湖州聚会知青的那年，陈佩斯看到阿宝跟自己有些相像，原想要大阿宝带去做助手，犹豫了再三，后来大概离演员的要求实在太远（湖州人都知道免强不来），不得已放弃该想法。 有人说阿宝陪伴湖州人民度过了文革期间的文娱空白期，难于忘怀。这样说起来在湖州先看阿宝的“小明星” ，后有观陈佩斯的“大明星” 。 陈佩斯与湖州籍兵团战士的一些往事，后来印证了这些苦不是白吃的，他坚持自己独特的个性风格和特有的魅力，塑造了一系列滑稽、笨拙但本性不失善良的小人物。 人无完人，月有圆缺。只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对这个国家，社会，家庭负起行为责任的人，都是好人！ 陈佩斯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他把为他人艺术当作自己的一种责任，是因为他有着对苦难的敏感和对残缺的不满，有着与底层的“小人物”站在一起的勇气。（艺术评论家殷谦评） 陈佩斯与湖州之缘讲得太多了，借用网友观后感作结束语：岁月匆匆，往事悠悠。人间多少喜忧事，多付泪眼笑谈中。 部分摘录：知青陈佩斯：珍藏在大草原上的青春。 陈佩斯与鑫发的女儿。  感谢同学鑫发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提供资料和照片！  岁月流逝得真快，知青插队的事就象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了，一转眼半个世纪过去，回望历史的烟尘，不由得百感交集心潮起伏，好在有家人的支持，好在自己年轻，好在上调，好在变成今日的话题……。   2 0 2 0年 3月2 0日，铨铨写于爱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