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九思

欧阳嫀

2024年12月18日，农历十一月十八日 ，星期三，晴，0一9度 ， 2024年万步走第104天，五点钟俱乐部第2470天，帆书第2645天，听完538本书籍。

今天是《论语》共读营第二天。讲的是一个人要持续成长。想想我以前想问题、看事情、看人都停留在表面，认为只要自己真诚以待，别人也一定会对我也真诚以待的，即我希望别人怎样待我，我就怎样待人。其实不然，我们要辨证的、用成长性的思维看待认何人和事，哪怕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我以前对人对事哪就是这一种状态，认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凡事往好处想好里做，多说正能量的话，多做好事，能帮人就帮人，就当为我的两个孩子积德，然后就进入这种自动驾驶状态，对待任何人和事都这样。现在有时情绪低落时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哪九件事？第一个，视思明，就是看东西，要看清楚，看明白。然后听思聪，听东西的时候听清楚。这一点很难，因为很多人在看东西和听东西的时候都容易进行选择性接收。心理学的无数实验都证明了我们的眼睛看出去，所有的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有一大堆东西是看不到的。为什么会看不到呢？因为我们的精力有限，运算速度有限。只能够看自己想看的几个重点。剩下的部分完全看不到。《消逝的大猩猩》这本书就是讲这个道理，就是一个人在我们眼前扮成大猩猩的样子，拍着篮球跳着跑过去，我们竟然可以看不见他，因为我们的注意力在别的事上。所以要做到视思明、听思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说我们的听力好就能够做得到。我们能够减少自己的选择性接收，能够认真地听，认真地看。

色思温，表情时刻要保持温和。这就是修炼，我们能不能够不被欲望牵动。欲望一旦一牵动，喜怒哀乐都发出来了，这时候我们的色想要温做不到。只有能够和这些欲望打一道防火墙。隔离开，我们才能够做到色思温，表情温和。

貌思恭，容貌恭敬。平和恭敬只是外在的表现，言思忠，说话的时候我们要考虑是不是事实。我说的是不是诚恳，是不是忠诚？

然后事思静，做事的时候要用诚敬之心。宋代的这个儒家就讲究一个诚字，一字记之曰:“诚”。《扫除道》，讲的就是诚这一个事儿。正心诚意。所以事思静，在我们做事的时候，是不是能够敬重这件事情，然后疑思问，遇到了疑惑，不明白的事，想想看问谁？能不能问出来解决它？

忿思难，这一点对很多人都有提醒。我们很容易生气，我们一旦生气、气愤，我们就想做一些事情来解决他，来发泄脾气，或者来报复一下，这时候我们要想想，难，祸患是什么？要考虑后果，”为什么？因为忿思难。生气的时候，要考虑后果，考虑做这个事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最后“见得思义”。看到一个东西很好，想要得到，得考虑一下，合不合于义。这个该得不该得，不能够见利忘义，所以“见利忘义”和“见得思义”就是一对反义词，都是成语，所以如果能够有这九思。就是这么九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举止，说话，经常会用到的九个情境。这时候我们都要停下来思考，再去做决定，而不是内心当中不断的被外在的事物牵动，丧失了主人翁，自动驾驶。这时候就会给自己和他人、家庭、社会都造成伤害。

子曰：“君子不器。”那一敲就碎了，君子变成一个器物是什么意思呢？“我这个人别的什么都不行，我就是个会计。除了算帐，我啥也不会，你别跟我说会计以外的事。”如果我们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会计，这一辈子就只会算账。请问我们的人生脆弱不脆弱？就是一旦人们发明了计算机记账的方式，我们就完蛋了，或者一旦这个公司有一个更好的会计来，我们就完蛋，找不着工作了。

一直当会计，“君子器之”，我们变成了一个东西，变成了一个物，所以君子不器，这句话是一句非常具有人文主义色彩的话，就是每一个人身上既有人性，也有工具性。资本主义早期的目标，是工具性。就是工具性，就是我们说那个亨利·福特说的，说：“我只想要雇佣一双手，为什么还要来一个脑袋？”就是亨利福特觉得，这帮员工真有思想。他烦死了，一天到晚闹事，我就想要一双手，我不需要那个脑袋，工具化。所以资本主义早期就是要把人工具化，把人变成工具，你是会计就是会计，你是灯光就是灯光，你是摄像就是摄像，你别的最好都别学，然后大家凑在一块儿，这时候资本家最有话语权，因为资本家，你不干，后边一大串人干，想干这事儿的人多了，就是人的工具化。但是孔夫子倡导人的人性，什么是人的人性呢？我们是一个人，是一个可以全方位发展的人，然后可以一边创业，一边写诗。可以一边炒股票，一边写小说，一边健身，一边爬珠穆朗玛峰，这是我们的权力，我们是一个人，可以全方位的发展，把我们体内的潜能发挥出来。这是孔子对于人性的颂扬。只有我们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才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特别脆弱。孔子认为他是一个什么人？孔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教书匠，是一个政客，或者是一个单一的形体。孔子说：“乐天而知命，我下学而上达。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永远都是杠铃式的配置资源，他永远都生活在一个丰富选择的世界当中，这叫反脆弱，所以我们的人生不能够活的越来越脆弱。

所以孔夫子讲“君子不器”，除了《反脆弱》这本书之外，还有一本书跟他印证，就是我们讲《有限与无限的游戏》。君子如果变成一个器物，这是剧本化的生活，别人规定了你这个器物怎么用，操作手册怎么样，你怎么学？就变成这样了，但你如果是传奇化地活着，你可以自己写剧本，你可以想干什么，你去自己去干，实现你的梦想。其实历史上有很多人对这件事是有讨论的，包括我们读契科夫的小说《小公务员之死》，小公务员为什么那么紧张，压力那么大要去死？就是因为他只是个小公务员，他没有看到他身上的潜能。这句话除了管好我们自己之外，在管理学上也非常重要，你换过来想，你也别把别人当东西。我们在公司当中，我们经常希望说，你就干好你会计的事就行了，或者你就干好，你营销的是就行了，你别管那么多，也没有开发他的潜力。你没有尊重到他身上的潜能。所以你要经常提醒自己，对于员工来讲，同样“君子不器”。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创业者，他也有可能做得很好，甚至他可以写小说，他可以成为一个作家，他甚至说不定做学问可以呢，都有可能。所以你要对他人的生活有想象空间，对自己的生活有想象空间，这时候你才不至于沦为一个脆弱的器物，这个叫做君子不器。

子贡开始提问了，子贡是孔子身边最有钱的一个学生，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就是，子贡问：“什么是君子？”这里边就很浓缩了，叫子贡问君子，老师整天说君子。君子的表现到底是什么？你说这好界定吗？其实不好界定。首先从我们的角度讲，我会觉得君子跟小人其实并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很难说这种人是君子，这种人就是小人。君子跟小人是人生的两种状态，是我们每一个人体内不同的两种状态，我们自己体内可能就有小人的那一面。我们自己体内也有君子的那一面，随着我们人生不断发展的过程中，我们要不断地减少我们小人的成分，要不断地增加我们那个君子的成分。小孩子的行为基本上都符合小人的表现。小人党而不群，小孩儿就喜欢结党营私，就喜欢拜把子、称兄弟，小人比而不周。小孩儿喜欢拉帮结派，喜欢互相内斗，我不跟你玩儿，我们大家不跟你玩儿，一天到晚搞这个，小人喻于利。小孩子互相诱惑，我给你个橡皮，你给我写作业。像小孩儿做这些事的时候，你觉得很可爱，小孩就这样，但那个其实就是我们体内小人的部分，没有被修订的那个状态。有一个爸爸曾经跟他的孩子讲：“你体内有两只狼，一只善良，一只凶猛。这两只狼不断地打架，不断地打架，两个人互相争斗，因为有时候你想成为一个好人，有时候你想成为一个坏人，然后他俩不断打，不断地打。”这个孩子就赶紧问爸爸：“最后谁赢了，谁赢了？”爸爸说：“你喂的那一只，你喂的那只就赢了。”所以你在支持你体内那个善良的，还是支持你体内那个残忍的。

所以君子跟小人就是我们体内的两种状态，你喂谁？你希望谁成功？所以这时候我们人生不是去谴责，这是个小人，我是个君子，不是，我们是要抑制自己体内小人的成分，更多地喂养我们体内君子的成分。

子贡问君子的时候，你就发现，既然君子跟小人是两种状态，很难界定，孔子这么答，孔子跟子贡讲说：“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也就是行胜于言的意思。你先把事做了，你再慢慢跟别人说，说了以后，你后边还要接着做，而后从之，我要实现它。这叫“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为什么跟子贡说这个话？子贡善于说话，又是经商的人，所以经商的人忍不住就说大话，搞不好就说猛了，说猛了，孔子一看到说不行，也没有做到。“敏于事而讷于言。”你没有做到，所以我需要提醒，“先行其言，而后从之。”这也是因材施教的一种办法，但是你说，真的在今天什么事都要“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吗？其实也不一定。

其实我觉得，“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就好了，就是你可以说这个话，但你说这话符合于义，而且你心中有把握，你要能做到，你慢慢地言可复也，你说的话能够做得到就行了，未必一定要闷在怀里边，不跟别人沟通。因为沟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举个例子，爱迪生为什么是伟大的发明家，当时有那么多人发明电灯泡，不止一个人发明电灯泡，很多人在发明电灯泡，爱迪生最伟大原因在哪儿呢？因为爱迪生早早就把这个话放出来了。爱迪生跟所有的人讲，说：“我要让这个电灯发明以后，让所有的家庭感觉到蜡烛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事。”你看，这是当所有人都认为电灯不可能，因为电灯要电，那么贵，谁来供电？怎么搞？那是个贵族的，是平民根本用不了。爱迪生有远见地告诉我们说：“未来点蜡烛的都是有钱人。就像你们今天吃烛光晚餐一样。花多少钱才点蜡烛？基本上都是用电。”爱迪生先把梦想讲出来，然后爱迪生把股份分出去，那时候很早就分了股份，所以爱迪生带了一票人，跟他愿意一块儿干这个事儿，这个叫做用梦想，带动周围的人。

先别说，你先干吧！做不到了，因为现在这个时代跟过去有一点不同的地方在于，我们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快，资源变得越来越多，所以你说出这个信息，说出这个梦想以后，就可能会得到更多的资源的支持。“信近于义，言可复也。”这个其实也就不会被孔子过多的责怪。孔子这段话是说给这个子贡的，子贡说话可能有点大，这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所以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