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街头卖咯嘣儿的摊贩吸引着小孩儿。</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城市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曾在大同烧咯嘣儿的兄弟俩</b></p><p class="ql-block"> “咯嘣儿,咯嘣儿,一吹两半儿。”这是许多大同人熟知的童谚。“咯嘣儿”的模样儿,现在的年轻人多数没有见过。它是一种玻璃制的响器玩具,一头儿是管状长颈,另一头儿是大肚子,有点葫芦肚的样子。这种玻璃响器的质地很薄,尤其是底部的平底,薄如纸。正是源于此,对着它的小口儿一吹一吸,或用两手的虎口夹住柄口一张一合,就会让薄薄的玻璃底发生颤动,于是就会发出“咯儿”“嘣儿”的响声,很清脆,于是人们便以其发出的响声,为这种玩具取名“咯嘣儿”。不同的人会吹出不同的声响,但绝不可使得劲太大、太猛,或不松口一直吹,那样很容易把底子吹通、吹透,就不能再继续玩耍了。</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大同南城门旁有一处明三暗二的铺面,从晋南来的兄弟俩大孟子和二孟子就在此烧制“咯嘣儿”。当时,其中的一间房里垒着小灶火,扇火的风匣特别大,空余地的竹筐里放着各种颜色玻璃吹制好的“咯嘣儿”(多数为棕色),相当好看。另一间房除了住人,里面就堆满了收来的废玻璃碎片和形状各异的旧玻璃瓶子。</p><p class="ql-block"> 孟氏兄弟吹制“咯嘣儿”的工具是两根特制的玻璃硬管。吹时,两个人分工合作:二孟子把烧红的玻璃泥用铁铲铲起一小块儿,大约正好是一个“咯嘣儿”的材料,再把它用铁勺拍打成球;大孟子随即用一支玻璃管把玻璃泥球挑起,一鼓作气地把这个玻璃球吹成一个细管下面连着一个像小皮球一样大的玻璃体,或吹成酒瓶形状时,立刻把底子按在准备好的大瓦片上,并用钳子夹住瓦片使底部成形。制作时,要一气呵成,不留缓气痕。</p><p class="ql-block"> 大孟子和二孟子是烧制“咯嘣儿”的能手,兄弟俩轮流配合作业,速度很快。烧好的成品摆在铺门前,招来不少小孩观看。孟氏兄弟俩烧制“咯嘣儿”的季节是在冬天,但身着单衣的哥俩每次干起活来仍然是汗流浃背。</p><p class="ql-block"> 在人们的记忆中,兄弟俩并非常年居住在这里,只是每年冬季腊月前,孟氏兄弟会来租那家人的铺子烧咯嘣儿。孟氏兄弟偶尔也跟街坊邻居聊一聊。有人曾问二孟子每年在老家都干啥,他说:“种田呗,农民能干啥!”“那谁教你们吹咯嘣儿的?”他说哥哥曾在老家帮人打工时一位老先生教的。孟氏兄弟烧制的“咯嘣儿”除他们自个儿卖外,多余的产品就批销给街巷挑担叫卖的货郎。每到腊月和正月,城内街市上便能看到卖此玩具的货郎,大的卖一毛,小的卖五分。</p><p class="ql-block"> “咯嘣儿”吹破后玻璃渣儿很容易吸到嗓子,划破舌头和喉咙,大人们不敢给太小的孩子买,多是些半大小子们玩一玩。如今已经很少见到这种玩具了,前些年过春节时,在街头见到了“咯嘣儿”,很是稀罕,买回一件珍藏了起来。看着这个稀罕物,哥哥讲起了他小时学吹“咯嘣儿”的各种技巧,父母也回忆起他们曾见到的烧制“咯嘣儿”的孟氏兄弟,往事历历在目,令人回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刘印军(大同)</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8lh1wpi" target="_blank">204.《山西晚报•往事》发表《大同往日的典当行》</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