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粒归仓”8年成果展

平面镜

序言城砖，是南京城墙最主要的建材。初步估算，南京城墙营建使用了数亿块城砖。数不清的城砖造就子南京城墙的巍峨壮观，承载了南京城墙丰厚的历史文化内涵，诉说着南京城墙的辉煌篇章。在城市现代化过程中，部分城砖也被赋予了新的用途，见证子历史的变迁与城市的发展。如今，这些城砖重新浮现于公众视野，也面临着保护与存续的新挑战。为了保护珍贵的城砖，南京城墙保护管理中心和南京古都城墙保护基金会共同发起了“颗粒归仓守护城墙”文化遗产保护公众参与项目。八年以来，在社会力量的大力支持下，一批又一批珍贵的城砖重新回到了南京城墙——它们的“家”，也形成了新时期全民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浪潮。 缘起南京城墙是由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主持建筑的旷世城垣，是世界上现存最长、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城市城墙，是人类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南京城墙砖，又称“官砖”“官璧”“营造砖”“稅粮城砖”等。这些城砖由官方督造，规格统一，尺寸相当，其生产、收购、运输、调配和使用都遵循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城砖中有不少模或刻划有铭文的，这些铭文包含了城砖产地、烧造时间、各级责任人的姓名等丰富信息。初步估算，建造南京城墙使用了上亿块城砖。南京城墙自建成以来，因自然、人为等因素，宫城、皇城、京城、外郭四重城垣逐渐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作为城垣营建最大宗建材的城砖也随之散落。 保护2016年底，南京城墙保护管理中心联合南京古都城墙保护基金会，推出“颗粒归仓守护城墙”活动。“颗粒归仓守护城墙”活动是一项长期面向社会广泛征集散落的明城砖线索的全民参与的文保活动。经过八年的发展，“颗粒归仓守护城墙”活动逐渐形成了以城墙文化遗产价值传播为目标、以散落城砖回收为手段、以砖集馆展示空间为亮点，多方社会力量积极参与的南京城墙文化遗产保护创新模式，掀起了社会公众积极回收保护城砖和南京城墙文化遗产的很潮。“颗粒归仓守护城墙”活动回收了大量的城砖，保障了南京城墙的修缮工作，更保护了南京城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目前回收城砖参与修缮解放门至太平门段、龙脖子段、东水关至武定门段等超过11千米的城墙段落。2023年，“颗粒归仓守护城墙”项目荣获全球世界遗产教育创新案例奖“探索之星奖”、江苏省第六届江苏慈善奖“最具影响力慈善项目奖”、南京市慈善奖“最具影响慈善项目”等。 八年来，“颗粒仓守护城墙”活动累计收集有效线索百余条，回收城砖50余万块，走访500多处城砖回收点，奖励人员、团体90余次。回收地点不仅包括南京，还有江苏镇江、安徽芜湖、湖南株洲等地,影响力逐步扩大。 守护南京明城墙，亦是“民”城墙。“颗粒归仓守护城墙”活动连接起了广大公众的城市乡愁和金陵文脉，让冰冷坚固的城砖多了一份温度，也让社会公众保护南京城墙文化遗产的爱心播撒全城。城墙守护者们用最质朴的语言，讲述自己与这座古老城墙的不解之缘，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对历史的敬畏、对历史文化道产的传承与对未来的期许。在这里，城墙不仅是砖石砌筑的古迹，更是连接过去与现在、人与历史的情感纽带。 “吴元年”铭文城砖铭文：吴元年九月初一日/纳头目/□外子造此砖铭文为手书刻划，字体流畅大方。公元1364年，朱元璋在南京称“吴王”，并以1367年为“吴元年”。这是南京城墙首次发现的由朱元璋下令烧造的早于“洪武”年号的城砖，实证了朱元璋在称吴王时期便开始了“高筑墙”的伟业。本砖于2024年，由南京城墙砖文爱好者夏小龙提供线素，征集回收。 “洪武八年横海右所”铭文城砖铭文：横海右所/洪武八年南京城墙砖中的纪年信息多为洪武早期，目前馆藏的洪武时期城砖可见纪年有洪武元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十年。此砖“洪武八年”的纪年弥补了馆藏城砖纪年的空白。此外，“横海卫”是明初设置拱卫南京的在京卫所，此砖亦是新发现的罕见军队砖。本砖于2023年，在南京中航科技城考古工地出土。 “洪武七年淮安府杂造局”铭文城砖铭文：（正面）淮安府杂造局提调官/付使桂华/攒典王桓作头口口（反面）洪武七年月日据《明史》记载,“刀牌、弓箭、枪弩、狼筅、蒺藜、甲胄、战袄,在内有兵仗、军器、针工、鞍轡诸局，属内库，掌于中官；在外有盔甲厂，属兵部，掌以郎官。京省诸司卫所，又俱有杂造局。”杂造局是地方军需后勤机构，其主要职能是生产各种军需品。在南京城墙砖的烧造单位中，“杂造局”十分罕见。本砖为南京城墙保护部门早期回收城砖。 “聚宝张所置”铭文城砖铭文：聚宝张所置聚宝门（今中华门），是南京明城墙十三座京城城门之一，也是现存形制最完整、设计最巧妙的明代城门。明代驻守南京各城门千户所，除守备城门之外，还担负与驻京其他诸卫一样的城砖烧造任务。这件“聚宝张所置”铭文城砖，推测为聚宝门守备军队烧造。本砖于2020年，由南京市民王帅提供线索，回收于雨花台区玻纤院。 “淮安府安东县造”铭文城砖铭文：淮安府安东县造/提调官县丞刘伯钦/作头丁成杨遇春/洪武七年二月日该砖为洪武七年淮安府安东县烧造。目前，在南京城墙上发现的淮安府烧造城砖十分稀少，仅发现“淮安府淮安州”“淮安府杂造局”两个烧造单位。因此该砖是否为建造南京城墙烧制还无法定论。元末明初,朱元璋不仅开始了都城建设，也同步加强了各地军事要地的城防建设,此砖亦可能是为淮安府城墙的建造而烧制的。本砖为2023年，由江苏省淮安市收藏家沈冬成捐赠。 “长沙府益阳县”铭文城砖铭文：长沙府提调官/益阳县提调官该砖为长沙府益阳县烧造。据调查，目前南京城墙上还未发现长沙府益阳县的城砖，因此该砖是否为建造南京城墙烧制还无法定论。元末明初，朱元璋不仅开始了都城的建设，也同步加强了各军事要地的城防建设，此砖亦可能是为长沙府城墙的建造而烧制。本砖为2024年，由湖南省株洲市收藏家鲁新民捐赠。 “仓淩”铭文城砖铭文：仓凌在南京城墙上还曾发现过“修仓凌记”“仓蒋”“仓周”“修仓陶”“修仓王”等铭文城砖。明代早中期，南京作为大明都城或陪都，在南京城内西北部军屯区域修建了众多粮仓，推测这类砖原为建造粮仓而烧造,后经调拨，挪用于南京城墙上。本砖于2020年，由南京市民王学林提供线素，回收于秦淮区老虎头小区。 “二十三都”铭文城砖铭文：南康府提调官通判赵斌司吏游清/都昌县提调官主簿房秉正司吏张伯行/二十三都人户沈宜宋、元时期,“乡”和“都”是农村地区的重要行政区划，也是徭役征派的基本单位。明初，以“都”为级别的征派模式很快就被“里甲制”所取代。目前，发现的“南康府都昌县”砖文中有“四都”“五都”“十都”“十三都”“十六都”“四十四都”等。“二十三都”是首次发现。本砖为2024年，由南京市民董跃明提供线索，回收于栖霞区燕子矶街道原南京电瓷厂拆迁工地。 “禧福”铭文城砖铭文：（正面)总甲邹上美小甲□伯宗人匠□五/甲首禧福人夫口口口(反面)扬州府提调官同知竹祥司吏口口/扬州府通州提调官判官智審司吏口口南京城墙砖文信息丰富，包括城砖的烧造产地、时间、责任人或单位等众多信息，体现了严格的“物勒工名”制度。也有许多较为特殊的吉语砖,如“万万年”“福东海”“寿南山”，表达了民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禧”鲜有作为姓氏，推测“禧福”为这位甲首的“昵称”，充满了幸福吉祥之寓意。本砖为2024年，由南京市民董跃明提供线素，回收于栖霞区燕子矶街道原南京电瓷厂拆迁工地。 “袁州府宜春县”铭文城砖墨书：（正面）督口口口百个（反面）口□城砖书铭文：（侧面）袁州府宜春县提调官县丞扈整/司吏罗士良从现有砖文资料分析，南京城墙砖文的制作方式可分为印制、刻划、墨书三种，以印制最为常见，刻划较少，墨书罕见。墨书砖文,一般是在烧造完成的城砖上用毛笔书写，根据目前发现的零星几例墨书城砖内容来看，其砖文主要是记录城砖的运输信息。本砖于2021年，由南京市民徐阳提供线索，回收于鼓楼区司背后街。 “左胡狗里”铭文城砖铭文：左胡狗里在南京城墙砖上，发现一些目前无法解释的砖文，如此砖的“左胡狗里”，此外还有一些神秘的符号、纹饰等，为南京城墙砖文研究留下了诸多趣味谜题。本砖于2020年，由南京市民张战淮提供线索，回收于河海大学。 “城儒二十斤”铭文城砖铭文：城儒二十斤南京城墙上曾发现过“城前二十斤”“城右二十斤”“城左二十斤”“城其二十斤”铭文城砖，此砖铭文为“城儒二十斤”，属同一类别铭文，十分特别。本砖于2022年，由南京市民王懿静提供线索，回收于鼓楼区峨眉岭10号。 “正前”铭文城砖铭文：正前“正前”是由工部烧造的城砖铭文，还有“正右”“正中”“正后”等类似铭文。在南京城墙砖中有不少工部烧制的城砖，但此砖除了“正前”铭文外，还压印了一枚铜钱纹，较为罕见。本砖于2023年，由南京市民王学林提供线索，回收于秦淮区游府西街27号。 明“金陵红”山形石雕这件山形石雕发现于南京明故官午朝门造址公园。石雕形体顾大，石材为“金陵红”。石雕雕工精美，两面工，两面均雕有云纹。此石雕中间凿有若干孔洞，左右贯通，下部有插穆。推测此石雕应为明代南京皇宫御花园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