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木病了，去市立医院检查是甲状腺癌，这可把老木吓坏了，马上赶去省立医院挂了个专家号，经省城专家诊断并确诊，最后跟专家约定四天后进行手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到了手术那天，从护士站知道自己排在当天第四台手术。一大早老木早早地就换上了病号服，坐在床边等待医助来交待事情。从老木一会坐在床沿，一会在病房来回地踱步，就能看出老木远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么勇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就在老木不停抬手看表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进病房，对老木说有医生找你，要交待你手术中的一些注意事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木跟在小护士身后走出病房，就见护士站前台外面站了个年青的医生。年青的医生看到小护士身后的老木，就对走来的老木问道:“你是木自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木答道:“是的，我是木自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医助:“昨晚没有进食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木:“没有，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进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医助:“很好，你是今天上午的第四台手术，我要跟你交待一些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风险，你要在这同意书上签个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木接过年青医生递过来的几张纸，一目十行地看着，因为老木以前陪护他父亲做过手术，经历过这样的谈话，知道这是医生例行常规的术前告知，所以也知道那几张要签名纸上的大致内容，无非就是手术中所出现的任何风险与责任，跟医生与医院无关，一切所发生后果患者及家属自行承担的流氓无理条款。当然在那个时刻跟医助理论这些已毫无意义，任何即将躺上手术台的患者及家属在医院里都是鱼肉，医院跟医生乃是刀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木拿过笔，在那些内容后面签名处，工工整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木自远”后，双手恭敬地递给了那个年青的医生。医生接过同意书，双手抄在背后继续说道:“从彩超上来看，你甲状腺只有左边一处有个三毫米结节，也没有感染上淋巴，这很好，我们会切除你的喉尖峡部及左甲状腺。这种手术一般主刀医生会在患者手术切开部位，打上显影剂，这样能让整个甲状腺有被病灶感染上的地方显示出不同颜色，也能让医生更能清楚地看到并能更干净彻底地切除一切隐患”年青的医生一口气说完这些，并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老木，继续说道:“这个显影剂医院没有，要你们患者自己去外面药店购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木:“这么好的药，为什么医院没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医助:“医院目前没有，这个药要患者自愿，当然你们不买也行，我们也会尽力把手术做好，把该切除的地方都会清理干净，只是有了显影剂，主刀医生在手术时会更加清晰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老木听到这个年青的医助说要患者自行去药店购买时，心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医院反腐倡廉收紧后，他也不是第一回看到医生们这种又当又立的表演。能怎么办？医生既然已划出道来，就看你接不接了，此时的患者就是人家案上待宰的羔羊，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这显影剂就如投名状，你不交也得交，去买吧！就当给自己买了个安心，给医生们买一个欢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木问道:“那显影剂哪里有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医助:“医院西门右手边，第五家药房有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木:“多少钱一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医助:“大约一千二百多吧，不到一千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哦，对了，再买两瓶进口的迪巧钙片，这对甲状腺切除后钙流失有帮助。”年青的医生补充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木:“钙片贵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医助:“钙片倒不贵，一百多一瓶，赶紧让家属去买吧，下台手术就轮到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向病区外面走去，在跨出病区玻璃门时又回过头对老木叮嘱道:“钙片可别买错了，是美国迪巧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显影剂买来了，很小的一个玻璃瓶。那个小玻璃瓶跟两瓶钙片就高高地挂在推床的床头，挂吊水的那钩子上面。跟着老木一起摇摇晃晃地被护工推往手术室，在麻醉室门外等待时，出来了两个女医生，有一个先用手捏了捏挂在上面方便袋里的显影剂跟钙片，再抽走老木身边的资料袋，对边上医生说，这个有药，第四个你记上。另个医生没有答话，只听得她在纸上沙沙地记着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木被推进了麻醉室，麻醉师在他鼻子跟嘴上盖上个罩子，一下子老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12.16中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