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梦粱录(杭州方言录)》

辛勤

<p class="ql-block">【钱塘梦粱录(杭州方言录)】11月30日,晴,气温 7~17℃。昨天夜里头,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外国老头儿,头发乱蓬蓬,有点像爱因斯坦。我问:“你是爱因斯坦吗?”他话:“你瞎话八七个啥花头,我叫加西亚”。我:“哦,你姓马?”</p><p class="ql-block">老头儿:“你有点弄不灵清,马尔克斯是我的名字”。他生气哒,屁股一撅,露出一条小米巴。</p><p class="ql-block">我赶紧说:“哦,你们马家都蛮煞克的。有马克思、马斯克、还有马云”。</p><p class="ql-block">他话:“大青娘,你自己弄不灵清嫑紧,哈七搭八的话语少话话。你嫑把马云兜进来,我同他十万八千里,搞也不搞的”。</p><p class="ql-block">我想起来的,“你有光小米巴?是不是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个人啦”?</p><p class="ql-block">他高兴起来:“是的是的,我的《百年孤独》你们中国人蛮欢喜看滴”。</p><p class="ql-block">我问他:“你小时光是不是毛苦嘞?”</p><p class="ql-block">——“哪个说啦?你们杭州人蛮喜欢挖人家壁角。我其实不苦的,在法国巴黎写的。我是哥伦比亚人”。</p><p class="ql-block">——“哦,怪不得,你们首都牛逼哄哄,叫‘大哥大’”。</p><p class="ql-block">他哈哈大笑:“你真当弄不清楚。我们首都叫‘波哥大’”。我也笑了:“我是老太婆,不是大青娘,我不大懂的。你介个一百年前的杭州话都会说啊?毛估估,现在十个杭州人有一个人听懂就蛮好哒”。</p><p class="ql-block">他眼乌珠一转,脸孔摆落来:“我写都要写一百年,还怕杭州100年?个种话是伢儿话”。</p><p class="ql-block">我连忙说:“sorry,你得诺贝尔奖的那本书同我儿子一样大”。</p><p class="ql-block">他看看表,同我说:“你个各人,同你霍话没咪道的。不过要恭喜你了”。</p><p class="ql-block">——“我有啥西要恭喜啦”?</p><p class="ql-block">——“你要拿一拿了。”</p><p class="ql-block">——“为啥?”</p><p class="ql-block">——“你的文章马上上一个档次了,挤进翻译的行列,要人翻译你的文章了”。</p><p class="ql-block">——“真滴啊”?</p><p class="ql-block">——“真的。当初我那本《百年孤独》,你们中国人用了3个人来翻译。以为我高兴啊?气都气煞了。版权懂不懂?你现在的文章,3个人翻都翻不来,读阿读不通,看阿看不懂。要杭州原住民的老人,要么请个杭州菜场大妈来翻”。“你晓不晓得,个毛人家越是看不懂的文章,身价越高”。</p><p class="ql-block">——“哦?还有个各诀窍?那要谢谢你的吉言。我请Al来翻,那煞宽了”。“最重要,要谢谢你老马同志,帮我提携提携”。我心里相,有点膨胀,不自觉地“拿了起来”。</p><p class="ql-block">老马说:“你其实是个蒂头,只是自己不晓得。像你个种文章,路边随便找个卖菜的、修鞋子的,荡六公园的人来翻,毛快嘞。你嫑伯自己当根葱以为就是大蒜。这种又嫑大钞票的,弄几个小铜板就打发了”。</p><p class="ql-block">——“谢谢谢谢, 老马同志醍醐灌顶。写个种文章还要袋儿里准备点碎银子。我有数了。个嘛,我先精神上拿一拿”。</p><p class="ql-block">老马又耳语天机:“你嫑以为大作家都是苦出身,其实写格晨光都毛惬意嘞。心里苦,物质要富,写起来蛮顺的,蛮舒服的。我是在巴黎写的《百年孤独》,又不是在毒品慌兮兮的波哥大写的。那个日本人村上春树,满世界跑来跑去。到欧洲意大利、希腊,写了个名著《挪威的森林》。跑到美国、墨西哥去写了部《奇鸟行状录》,到中国来了一次就写了第三部。你以为窝里蹲蹲就会有灵感啊?就算你们莫言,他蹲在高密肯定写不出东西。相不相信?写得出我头杀了跟你赌。他不到部队里起,也啥花头不是。你们那个梁晓声,说自己屋里穷屋里苦。你们穷的人多嘞,为啥他一个人写得出啊?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好,卷起自己小米巴,塞进裤子里。继续说:“不过,我毛替Al捉急。程序员要赶快行动起来,编个杭州话程序,要不让你个种老太婆钻空子”。说毕,作了个揖,遁形了。</p><p class="ql-block">​我听了,脑子瞌充醒了木老老。原来世界如此多娇,月球跳尬舞,流星搞蹦极,土星变书屋。怀揣天机,摇摆起高低不平的步子,撇着八字脚,横着行走,向书屋挺近,实在毛拿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