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童年的足迹

吴文有

<p class="ql-block"> 故乡情</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幼年的足印。几度山花开, 几度潮水平,以往的幻境依然在梦中。他乡山也绿, 他乡水也清,难锁我童年一呀寸心。</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土,故乡的人,故乡有我一颗少年的心。几度风雨骤, 几度雪飞春,以往的欢笑依然在梦中。他乡人也亲 ,他乡土也好,难锁我少年一呀寸心。</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爱,故乡的情,故乡有我青春的歌声。几度芳草绿 ,几度霜叶红,以往的同伴依然在梦中。他乡也有情,他乡也有爱,我却常在梦里故呀乡行。</p> <p class="ql-block">  时已将近冬至,忙里偷闲一个人驱车回老家寻访童年的足迹。“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是毛泽东《七律·到韶山》中的诗句。毛泽东为了中国革命,背井离乡、转战南北,领导建立了新中国。他的离乡是胸怀大志,是真正的阔别。而我作为一个布衣百姓、凡夫俗子则是为了个人生活而奔波漂流。虽然移居他乡也有近三十年,但这中间也还是经常回老家的。但总的来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少有闲暇静下心来去凭吊童年的足迹的。</p><p class="ql-block"> 凭吊从位于村西边入山口处的“山神庙”遗址开始。‌在道教信仰中,山神被视为天庭的地方官吏,由天帝或上级神灵任命,负责一方山岳的管理和保护。‌这种信仰不仅反映了古人对自然的敬畏与崇拜,也体现了道教对天地万物有序运行的宇宙观。山神的职能包括守护山岳、管理山川精灵、保护自然环境和象征地方保护神等。而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完整的山神像和山神庙。见到的只是残垣断壁、破砖烂瓦堆积而成的山神庙的遗迹。可能是文革初期被造反派“破四旧”给拆除掉了。尽管如此每次我们来到这里都会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而现在在山神庙的遗址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堵抹有水泥的砖砌影壁。这不禁让人想起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诗句和沧海桑田的感慨。</p> <p class="ql-block">  山神庙遗址对面的山脚下是几孔高大雄伟的废弃石灰窑。这些窑修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农村开始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私人企业刚刚兴起,这是由村里一家李姓兄弟修建的。后曾几经易手。它曾烟尘缭绕的红火了四十几年,近几年终于偃旗息鼓了。它确实起到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作用,同时也给附近的村民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而在八十年代这里却是拉练部队坦克机枪打把场。我们住在附近,夜里经常听到隆隆的坦克声和哒哒哒的机枪射击声。到了第二天我们就跑到沙河里捡弹壳玩。</p> <p class="ql-block">  在石灰窑南边的半山腰上,抬头可以望见一大一小的两个长方形的石洞。至于这两个石洞是什么年代什么人开凿做什么用的就无从查考、不得而知了。我曾不止一次地与小伙伴们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爬上山腰钻进过洞里边。站在洞里居高临下,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也曾经想过:这个山洞是否也与毛泽东“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有着相同的意境呢?大概也是异曲同工吧!</p> <p class="ql-block">  距离山神庙遗址不远处的西北方向有一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泉水,我们村里人都称它“大泉”。它处在一面陡峭壁立的山崖下面,四周用石块围起。要能挑到泉水,许沿着十多级的石砌台阶而下,一只脚踩在横登在两边石壁的木板上才行。夏天的时候,泉水清澈,能看到泉底的石头以及水里的青蛙和蝌蚪。当你渴热难耐的时候,用手捧起一捧泉水一喝,沁人心脾,那感觉比在超市里吃到冰激凌还爽呢。</p> <p class="ql-block">  离大泉不远处东南边的一个山脚下,夏天雨季经常有山水流过,而冬天就冻了一层厚厚的冰。记得小的时候,我们经常与小伙伴一起到这里脱掉鞋子、挽起裤腿在水里闭塘塘、安浪荡玩。到了冬天就会到这里来滑冰或者坐冰车。冰车全都是自己制作的。找一块正好屁股坐下的木板,木板的下面竖着钉两根木条,木条上面再顺着箍两根大豆丝固定好。然后再找来两根筷子粗细一奓来长的铁棍,一头磨尖,另一头固定在正好手握的木棒里,作为滑冰用的冰簪。这样一套简易的滑冰设备就齐全了。每次去都不折腾到日落西山饥肠辘辘是不肯回家的。尽管因此常常遭到父母的训斥还是我行我素屡、教不改的。</p> <p class="ql-block">  山神庙紧靠的山村里人习惯上叫它“塘坡山”。它是我们村周边最低矮的山,因此也是我们小时候最容易爬上去最容易征服的山。我们曾经爬到山顶往山下放雷石,看到砂锅大的石头从山顶滚下山去而欢呼雀跃;我们曾经从山坡上拔一些“雀窝蛋”带回家里晒干,用一寸宽一指长的废书纸卷起来当烟抽。碎烟叶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我们还觉得很得意;把逮住的“肉虎头”“奔头”压放在烧热的薄石板上炕熟了吃,红油焦脆,那滋味远胜于现在城市烧烤店里高价出售的烤肉串。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垂涎三尺。</p> <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村里的西沙河,每当夏天雨季的时候经常会有山洪暴发。山洪暴发的时候,其势像脱缰的野马,声音仿佛天上的一声声闷雷,让人心惊胆战。住在沙河岸边的人更是提心吊胆,生怕洪水把房屋冲毁。在七八十年代大集体的时候,大队组织社员在沙河的两岸修筑了拦河护村石坝。别看就这么几百米长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大坝,在当时那个仅靠马车拉、人工搬运垒砌的年代,艰难程度不逊于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大坝修起来,住在沙河两边的人家心里就踏实安稳多了。</p> <p class="ql-block">  最近我们又新学了一首歌《月之故乡》: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天上的月亮在水里,水里的月亮在天上。低头看水里,抬头看天上,看月亮思故乡,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天上。这首歌是旅居美国的海外华人彭邦祯老先生写的。它表达了一个漂泊海外游子的思乡之情。我把它用在这里肯定不是十分贴切的,但我却觉得大同小异,本质一样。还是用这几句歌词来表达似乎更合适一些“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童年的足印。几度山花开,几度潮水平,童年的幻境依然在梦中。他乡山也绿,他乡水也清,难锁我童年一呀寸心”!梁启超说“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常思未来。”但这也不能太绝对了。思既往也并不一定就颓唐消沉,也可以说是一种情感的蓄积,新的力量的酝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