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大唐佛光寺

周贤能

2024年9月16日，我从豆村镇叫了辆出租车来到了佛光寺，这里除了自驾车或者就是叫车，因为从豆村镇没有公交车到达这里。

寻踪千年前的大唐辉煌，再睹盛世下的唐代木构，成为了每个古建爱好者牵肠挂肚的理想。

而山西五台县佛光山中有这样一处大殿，是我们一直追寻的唐代遗存，承载着一千多年前的盛唐辉煌。

佛光寺大殿为中国现存排名第二早的木结构建筑，仅次于五台县的南禅寺。其被梁思成先生称为“中国第一国宝”，因为它的发现打破了日本学者的断言：在中国大地上没有唐朝及其以前的木结构建筑。

这里来的游客很少，因为交通不方便。

明间上悬匾额“大佛光寺”，光绪三十四年（1908）“住持比丘僧澄泽立”。

建筑级别：世界文化遗产（五台山）、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如今没有纸质门票了，而且过了60岁凭身份证就可以直接进去参观，也不用购买门票，这张是过去的门票。

门票上图案就是东大殿。

建筑名称：佛光寺大殿（又称“佛光寺东大殿”）

建筑简介：单檐庑殿顶。面阔七间，34米；进深四间，17.66米。其柱网由内外两周柱组成，形成面阔五间，进深两间的内槽和一周外槽；内槽后半部建有一巨大佛坛，对着开间正中置三座主佛及胁侍菩萨，坛上还散置菩萨、力神等二十余尊，都是唐代塑像，而山墙和后壁列置的罗汉像则是后代添置的。

殿前面中央五间设有板门，二尽端开窗，其余三面围以厚墙，仅山墙后部开有“扇面墙”。

佛光寺东大殿钟的铸造年代为明宣德五年（1430年）‌‌。

这口钟悬挂于佛光寺东大殿檐下，钟上满是铭文，记录了宣德年间重修佛光寺的事迹‌12。钟的铭文还提到，宣德四年（1429年），蓟县盘山北少林寺的僧人随宝严和徒弟明月堂巡礼五台山，来到佛光寺，见寺院荒废，于是决定留下来重修‌。

院子正中，一座石经幢高约5米，亭亭玉立，基座和檐边雕刻莲纹和乐伎形象，柱面满刻经文，可以看到清晰年款“大唐乾符四年”（877年）。

这座唐代石幢，就是当年林徽因在佛光寺的工作照，黑白照片上，林徽因站在梯上正对石幢进行测量。

因为发现了这座唐代石幢，当年她断定佛光寺应该是唐代所建。

佛光寺被发现八十三年后，我们也追寻着大师的足迹，来到佛光寺。而佛光寺依旧像一位离群索居的高人隐士，避开尘世的喧嚣与虚浮，隐于山林之中。

第一进院，左边是建于金天会十五年（1137年）的配殿文殊殿。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寺内供奉文殊菩萨很普遍，但此文殊殿却不平常，它是国内佛寺里规模最大的配殿。

文殊殿面阔七间（与正殿等宽），进深四间，空间极宽敞，原来偌大的室内只用了四根柱子（细柱系后世所加）。据介绍，此大殿是宋金时期一种特殊建筑结构“减柱法”的孤例，古建爱好者一定要去好好研究一下。

文殊殿的内部设计也十分独特，仅用了四根金柱，节省了8根柱材，使得殿内空间极为宽敞。

殿内供奉着金代文殊菩萨造像群。

佛坛上塑文殊菩萨骑狮像及胁侍共7尊。

这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文殊七尊，像虽塑于金代，但明显仿造于东大殿，唐风浓郁。

文殊菩萨头戴珠玉金饰花冠，面庞圆润丰满，双眉弧弯，两眼平视，嘴角下翘，两耳垂腮，额上镶红色珍珠1颗，左手平放于膝，右手高举，执如意。双腿下垂赤脚蹬于狮背，文殊面目俊秀，有如生人，惟衣着繁复，飘带花穗饰于全身。坛上獠蛮塑像，面色漆黑，前额突出，头发呈螺旋状，手执篮带，牵狮陪侍文殊，反映了金代北方少数民族的特点。

佛陀波利位于西侧，也作胡人面目，双手合十，腹部腰带携带经书，应是《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来华故事。

善财童子塑造的娇小、稚气，双手作拱于胸前，跣足站于莲台之上，身体圆润，天真可爱。

牵狮子的于阗王。

两侧胁侍菩萨。

驭狮人于阗王，胡人长像，昂首挺胸，强壮有力。

圣老人即文殊化现指点佛陀波利之形象，头戴儒冠，双手相交藏于袖内，服饰简洁，典型的汉人形象，极具写实之风。

这里有块石碑，刻有“藏经碑记”。

文殊殿东、西、北三面墙壁下部绘制有明宣德年间罗汉壁画259尊，现存248尊，101.35平方米。

以及东、西、北三面山墙上的明代宣德年间绘制的壁画，描绘了259尊姿态各异、表情丰富的罗汉。

其中还包括罕见的罗汉吹奏乐器的场景。

两边的壁画是明代的500罗汉图，每个罗汉的表情各异，衣服轻盈飘逸，增添了人间烟火气息，面部表情也更贴近现实生活，增强了世俗感。

所绘罗汉像分上下两层排列，下层罗汉坐于岩石之上，上层置于下层罗汉身后的中间，坐立穿插，相互交错，显得规整有序，却不呆板。

罗汉衣纹以墨色勾勒，兼以深红或青蓝等色。

服饰多着僧袍。

内穿僧祇支。

色彩有红、白、黄、绿、青、赭，各色相间。

分明显著。

红色较多。

力求变化。

僧袍之外，亦有外披袈裟者，也有赤膊缠以飘带者。

服饰襟边上的花纹或图案。

多数饰以金色。

从而使画面显得富丽美观，充满生机。

罗汉造型，或挺、或侧、或躬、或仰、或正、或倾、或胖、或瘦。

或端庄、或安详、或雄健、或温和，或拘泥谨慎。

或灵活自由，或交头接耳，或正襟危坐。

左顾右盼，或闭目养神，或蹙眉深思，或笑容满面。

姿势各异，表情不一，力求变化，无一雷同。

伽蓝殿坐南朝北，面阔三间，明崇祯年间始建，康熙年间重修，悬山顶小殿，体量不大。

梁上可见康熙壬辰年（1712）重修此殿以及光绪年间金装佛像的记录。

《法苑珠林》卷五二载：“护法伽蓝神斯有十八神，一名美音，二名梵音，三名天鼓，四名叹妙，五名叹美，六名摩妙，七名雷音，八名师子，九名妙叹，十名梵响，十一名摩妙，十二名佛听，十三名叹德，十四名广目，十五名妙眼，十六名彻听，十七名彻视，十八名遍视。”此谓之为“十八伽蓝神”。

唐宋时，汉地佛寺已有供奉伽蓝的风俗。《释氏要览》云：“寺院既有十八神护，居住之者，亦宜自励，不得怠惰为非，恐招现报耳。”又云：“一切神皆有无数眷属，即是分任守护也无妨。”

十八尊伽蓝像肤色各异，形象富有变化。

既有宽袍带冠的文士形象。

又有着甲胄的威猛武士。

有的持法器。

有的着兵器。

这一堂彩塑虽为清代所造。

但神气十足。

精彩不失。

只是这十八尊伽蓝像并无标注。

仅从现有的称号完全无法和形象做一一对应。

此殿除十八伽蓝外，北面墙正中一尊为老人像，并不在十八伽蓝之列，给孤独长者像，因其向佛陀捐赠给孤独园作为说法道场也被列入伽蓝圣众之列。这样的一堂十九尊伽蓝布置，极为罕见，个人从未在别处寺院中见过。

时至今日，佛教道场里每日的早晚课诵中，都会诵《伽蓝赞》：“伽蓝主者，合寺威灵，钦承佛敕共输诚；拥护法王城，为翰为屏，梵刹永安宁”，以感恩伽蓝菩萨护法的功德。

这里如今没有纸质门票了，这个是之前的门票，图案就是这座大殿。

佛光寺大殿为当时最古老、规模最大的唐代木构建筑（现在排第二，比解放后发现的五台山南禅寺晚78年），魁伟整饬，单檐庑殿式屋顶，面宽七间，正中五间装板门，均可开合，两外间安直棂窗。

大殿门口又有一唐代石经幢，轮廓秀美，古色古香。幢总高3.2米，下设束腰六边形基座，刻有狮兽及仰覆莲瓣，幢身刻陀罗尼经，末尾刻有年号“大中十一年”。

沿拱门台阶拾级而上，头刚高出地面那一刻，一座恢弘的殿宇突然地跳入眼帘。这一眼，便是千年，1163年前那种难以描摹的大唐气势扑面而来，就像李杜的诗篇，虽久远，却让你的内心共鸣轰响。

仰望昏暗大殿屋顶梁架上的隐约墨迹，聆听八十三年前，一代才女林徽因如有神助，慧眼识真，发现“国宝”身世的传奇故事。

当年远视眼的林徽因偶一抬头，在大殿梁下隐约发现一排模糊的字迹，于是赶紧搭脚手架，爬上梁去。当拂去千年的灰尘后，辨认出上面写着“佛殿主上都送供女弟子宁公遇”的字样。

林徽因是文学家，测绘考察时，拓读碑文等涉及文字的工作，都是林先生亲自动手。看到这些字迹，心中一震，她马上想起门前石经幢上也刻有同样的文字。两厢一对比，真相大白于天下。

阳光穿透尘埃照进殿来，佛祖依旧鲜艳如昨，安祥如旧。丰满的面颊，弯弯的眉毛，端正的口唇，慈祥、恬静，俯视尘世，专注千年，一直倾听着众生的心语。

东大殿的主佛坛上共有唐代彩塑34尊，中间三尊主佛分别为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佛和弥勒佛。

三十多尊菩萨和金刚线条流畅，体态丰腴，肌肤光滑细腻，衣纹轻柔飘动。据考证，所有塑像与大殿同龄，所以自带一种飘逸自若的大唐风韵。

释迦牟尼佛身旁有两弟子和两胁侍菩萨，身前有两尊莲座上的供养菩萨。

“这是我们这些年里所遇到的唯一唐代木结构建筑，殿内尚有唐塑菩萨像数十尊，梁下有唐代题名墨迹，栱眼壁有唐代壁画。此四者一已称绝，而四艺集于一殿，诚我国第一国宝也！”佛光寺的发现者梁思成由衷赞叹！

右次间为阿弥陀佛，也作结跏趺坐势，神态怡然自得。

中间主像释迦牟尼，结跏趺坐于长方形须弥座上，手作触地印，面相庄严，头顶螺旋发式，衣褶自然垂于身旁。

在大殿佛坛最右边 ，高大威猛的金刚身后，一尊不起眼的唐代妇人塑像，隐于佛坛一角，盘腿打坐，即专心向佛，又接受众人的膜拜，据考她就是大殿施主宁公遇的等身像。

当年结束考察，离开佛光寺时，林徽因对梁思成说：“我真想也为自己塑一座像，让自己永远陪伴这位虔诚的唐代大德仕女，在这儿盘腿再坐一千年”。

东大殿的功德主是一位女性，她的发现者又是一位女性，是前世注定的吗？！因为遇上宁公遇的善行，佛光寺才得以在废墟上重建，因为有了梁林的发现，才得以在千年之后重焕荣光，佛光寺是幸运的！

文殊菩萨。

佛光寺东大殿佛坛普贤菩萨前的韦陀坐像。

东大殿的两梢间佛坛的两个前角，各立一尊护法天王像，高4.1米。两像遥立对峙，披甲执剑，瞑目怒视，威而不恶，壮而不怖，具有我国唐代武将的风度。另一方面使人感到道场森严，佛法不可侵犯。

这种将释迦、弥勒、阿弥陀佛一字排列、供奉于一起的形式，是中国净土宗所遵从的规制。

普贤菩萨，各有胁侍立于左右。

普贤菩萨通高4.8米。头饰繁密华丽的蔓冠，长发披肩，面庞丰腴，秀眉凤眼，端庄慈祥。颈饰璎珞，腕有宝钏，裸胸见膊，神态隽逸超塵，目光下视，好像俯瞰大千世界。手持梵箧，曲左腿，垂右足踏莲台，“游戏座”于白象背上，而“獠蛮”作牵象的姿态。童子拱手立于莲台上。两胁侍菩萨与其前胁侍菩萨服饰、造型一般，只是手势变化莫测，纤巧细致，恰到好处。

阿弥陀佛和弥勒佛各有四尊胁侍菩萨，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各有两名胁侍菩萨‌

佛光寺早期的门票图案就是这尊佛像。

弥勒佛与阿弥陀佛两侧皆为胁侍菩萨像，高约4米，身体微向前倾，上身半裸，面相丰满圆润，修眉弯曲，眼睑低垂，半闭半睁，腰肢向侧面扭曲，腹部微隆，肌肤细腻，姿态柔和，系典型的唐代女性化菩萨形象。

匠师们全力塑造释迦牟尼佛， 运用造型的手段，雕塑艺术的语言，并且采取对比、夸张的艺术手法，对主像进行烘托和渲染，使主像达到理想化的效果。

位于东大殿中间。释迦牟尼佛通高5.3米，螺髻，额上有毫光，双耳垂肩，面颊丰满，眉毛弧弯，唇厚颐丰，姿态静穆自若。

左手捧钵放于胸前。袒右肩，胸隆起， 两肩宽大有厚重之感，外着袈裟式偏衫，结跏趺坐在叠涩须弥方形座上，衣褶层层有序，线条流畅有致，纹饰虽经近代重绘， 仍不失其古拙的风韵。

东大殿造像中最具特色的莫过于佛前的胁侍菩萨，菩萨姿态均为立式，身材健挺高挑，大部分菩萨的腰围缩回，使体态呈现修长、窈窕之特征。这些女身菩萨所著服装也十分华丽、多彩而浪漫，她们头上都戴着镶有珠宝玉石和精美图饰的花冠，大部分菩萨的上身袒胸、露腹和裸臂，仅用披帛、斜巾等饰物将上身一小部分遮盖；下身均穿贴身窄裤，呈“曹衣出水”状，愈显腿部和身材挺健；大多数菩萨胯部系有质地轻柔的短款罗裙，在上面再扎后宽前窄并绣有精美图饰的围带。

‌佛光寺东大殿的罗汉彩塑‌是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内的重要文化遗产之一。这些彩塑创作于明宣德四年（1429年），现存261尊，展现了极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这些彩塑古意盎然，神采奕奕，尽管在上世纪1931年曾重新绘过颜色，但整体保存状况依然相当良好‌。

佛光寺东大殿的罗汉彩塑体现了明代罗汉造像的写实风格。

这些彩塑不仅展示了明代雕塑技艺的高超水平，还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佛教信仰的虔诚和艺术创作的精湛‌。

尽管这些彩塑经历了多次修补和涂装，但依然能够透露出那个辉煌时代的独特气质和艺术风采‌。

东大殿内的罗汉彩塑数量众多，形态各异，生动逼真。

这些彩塑不仅在造型上追求写实，而且在神态上也栩栩如生，展现了明代雕塑艺术的卓越成。

在现场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罗汉像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震撼！

这些罗汉像真的形态各异，表情多样，栩栩如生。

在大殿两侧的山墙下方，还有大批的较小的佛像，这些就是五百罗汉像。

五百罗汉像塑造于明宣德四年（1429年），当时应塑了500尊，但目前仅存261尊。

南边山墙的罗汉像，可以看到上面还有明代塑的悬山。

在大殿南尽间窗下还有一尊僧人的等身像。梁思成当时认为是唐代东大殿的佛殿主愿诚的像。但其所处位置在唐代时为前廊，加之塑像的衣饰更接近明代，故此像更可能为明代修葺大殿、塑罗汉像的功德僧本随。

唐代佛寺有在殿内绘制壁画的习俗，千年过去，仅剩下局部几块。这些画的技法和风格与敦煌莫高窟的唐代壁画如出一辙，只是白色铅粉已经变成了黑色，彩色也失去了艳丽，却更显古风古韵。

无论谁，第一眼都会被那繁复华丽而又宏大雄伟的斗拱所震撼，层层叠叠比人还高，檐角出挑近四米，比古代最大的建筑物故宫太和殿的檐角还要长出近一米。巨大斗拱以稳健牢固的姿态，支撑着佛光寺千年的骨骼和历史。

在大门的背后有多处千年前唐人游览佛光寺所留的“#年#月到此一游”之类的“涂鸦”，正因这些字迹才推断出东大殿正门在建造后就从未更换过，是唐代原物。

佛光寺东大殿前口还有几块石碑，记录了佛光寺不同时期修复。

四块明碑（正统、天顺、弘治、崇祯年间），两块清碑（乾隆年间），但这些碑匾钟记载的均是明代以后的历史。

东大殿檐下还有一块《重修佛光寺补塑罗汉之碑》，记录佛光寺和“本邑泉岩乡南禅寺”僧众共同募化资金修缮罗汉的事迹，今南禅寺一公里的地方有泉岩村，可见碑文中的南禅寺指的就是我们前面讲过的五台县南禅寺，明代时两座寺院就有联系。

东大殿前有一块明万历十年（1515年）张凤羾题诗碑，上面有三首诗，除了《重经再宿佛光寺》外，还有一首《看刘知远墓》。

在佛光寺东大殿的南侧，紧挨着祖师塔，有一座五开间的配殿，正是关帝殿。这座关帝殿和东大殿北侧的万善堂一样，为清代补建。

关帝殿东侧梢间墙壁上有两首诗，颇有意味。

右边一首题为《赏桃花》：

寺后桃花万朵开，光辉灿烂满坡堆。

夭夭媚蝶穿林到，灼灼迎蜂驾山来。

同志英雄思结义，于归佳节信初回。

赏心尚有余乐在，劝进良朋酒一杯。

落款为“甲子季春殷承修题”。

左侧一首题为《甲子夏荷月十二日午前感言》：

宦海周游十数秋，当年悔恨不回头。

晨钟敲动出家意，晚鼓惊醒溷世愁。

休信归生傲命话，须思孔氏比云浮。

莫贪富贵争荣耀，试问阿房今在不。

落款为“殷承修题”。

两首诗均为一人所题，题记标明均写于“甲子”年，从纪年之前不用年号及所用词汇判断，诗应写于民国甲子年，即1924年，第一首“赏桃花”作于季春，即农历三月，第二首作于荷月，即农历六月。

1937年6月底，梁思成、林徽因诸人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佛光寺。

林徽因见到墙上这首诗，有感而发写下了这些随笔。

前廊西侧留有壁画，一手持笏板的年老官员模样，服饰用墨线，脸部涂色，却不知所画为谁。

明间门上悬匾，上书“浩气参天”，清嘉庆七年（1802）旧物。

进殿内，正中为关羽金身，着带甲锦绣龙袍，端坐于台上。

台下两侧各两尊塑像，除常见的关平和周仓之外，另有两名文士像，不详为何许人。

东大殿的左后方，还矗立着一座祖师塔，其装饰风格带有明显的北朝气质，尤其是即像火焰又似莲瓣的门券装饰，最早为梁先生所留意。

梁先生根据敦煌壁画所绘形制，推断此塔应建于北魏时期，是唐会昌五年灭法，佛光寺被毁时留下的唯一建筑物，也是全国仅存的两座北魏古塔之一，弥足珍贵。

今天的佛光寺，与八十三年前梁林看到的几乎一样，与1163年前落成时的变化也不算很大，周围环境几乎没有改变，这在动荡不安的中华大地上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佛光寺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