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作者/马明高(作家、评论家)</i></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第二十二章</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心入生活,真城创作</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中国20世纪一百年的文学历史,始终是与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相联的。无论"五四"时期的文学、30年代的左翼文学、40年代的抗战救亡文学、还是共和国成立初期的三"红"一"创"、以及伤痕文学、改革文学、新写实文学等等,都是勇敢地盗来西方与世界的思想和文学之火,以先知者、先觉者和先倡者的姿态,用中国现代文人的立场和目光,拿文学这把刀来解剖社会,"每到重大历史关头","都能感国运之变化,立时代之潮流,发时代之先声,为亿万人民、为伟大祖国鼓与呼",成为中国文学近代以来神釆各异的辉煌篇章。山西的"山药蛋派"文学也是如此。其领衔人物赵树理早在上个世纪30年代,就在《欧化与大众语》一文中睿智地指出:"艺术必然的是社会的、民众的,才有发展的前途,才被称为艺术品"。他艰苦探索10余年,终于写出了《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等一批相当成熟的现实主义的大众化优秀作品,成为解放区文学的一面旗帜。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之后,在三晋大地上,赵树理与马烽在一南一北两个不同的解放区,坚定不移地树立了为人民写作的信念,创作了一大批风格鲜明,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优秀文学作品,成为20世纪40年代解放区文学的"异军突起"。太行解放区的赵树理和吕梁山上晋绥解放区的马烽、西戎、孙谦、束为、胡正等土生土长的作家,就"不约而同"地形成了一个名为"山药蛋派"的文学流派。这个流派在建国后的50——60年代进入成熟壮大期,且有了自己的第二代。"文化大革命"中,领衔人物赵村理被打倒并含冤离世,马烽等主将也大多被批斗、关牛棚,沉默十余年。70年代末到80年代中后期,"山药蛋派"再度复出,以马烽为首的第一、第二两代作家以更加深化的现实主义精神创作出了一大批优秀的文学作品。比如马烽的短篇小说《结婚现场会》和《葫芦沟今昔》分別获得1980、1987——1988年全国优秀小说奖。马烽和孙谦创作的电影《泪痕》《咱们的退伍兵》等获文化部1979年优秀影片奖、第三届"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第六届"金鸡奖"特别奖、第九届"百花奖"、国家广播电影电视部1985年优秀影片奖和第二届"解放军文艺奖"等许多荣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综观20世纪40年代之后的中国现当代文学,曾出现过多家文学流派,但像“山药蛋派"这样风格鲜明、阵容整齐、影响之大的文学流派,还真的十分少见。尽管现在,山西乃至全国的文学创作已经走向了一个多元化、现代化的格局,但"山药蛋派"文学"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的现实主义创作的艺术精神与艺术价值观,仍然对中国当代文学创作具有深刻而重要的启迪作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深入生活,不仅要身入生活,而且要心入生活、情入生活;扎根人民最核心的是忠实于人民,以真诚的责任感充满对人民命运的悲悯、对人民悲欢的关切,进而以精湛的艺术去彰显深厚的人民情怀。这就是"山药蛋流"文学对当代文学创作的重要启示之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说:"人民的需要是文艺存在的根本价值所在"。因为"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古今中外的实践已经证明:艺术的进步总是在人民的进步中造就的,艺术的创造也总是在人民的历史创造中进行的。所以,作家要想创作出优秀作品,就离不开人民,离不开人民创造的生活,就必须要深入生活。好多作家说:"我每天不是在生活吗?何必需要深入生活呢?随处皆有生活。""山药蛋派"文学从来不认为如此。孙谦在《谈点教训》中说:"我不赞成‘生活就在你和脚下’的这种说法,⋯⋯我们处在一个伟大的变革的时代,今天熟悉的,明天便不认识了。"他们不囿于个人身边的琐事与自己悲欢快乐的生活小圈子,更不相信"表现自我"是文学创作的"源泉"和"目的"。他们认为:文学艺术所要描写和表现的,永远是历史、时代与社会的大生活,永远是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实际的"活"的生活。他们认为作家必须要真诚地深入生活,而不能是为了写作才去生活中抓题材、找人物,而是要在长期深入生活的过程中,自自然然地"碰"到非写不可的东西,它们横在你的面前,钻进你的心里,让你感到不写出来就是一种失职,不写出来的憋的慌。他们很赞同赵树理关于深入生活的观点:"按我的体会,到一个地方,应该住一定长的时间"。"久则亲——和群众的思想有一定程度的融洽";"久则全——不得到个相当长的时候,是不容易把它的主要方面都接触到的";"久则通——待得时间长了才至于把某些不易理解的方面理解得简单化了";"久则深——每到一个农村,开始往往觉得情况简单,过几天逐渐发现不太简单,而后甚至会感到千头万绪,但是更久了反而又会觉得不过就是那几个重要头绪⋯⋯但这种不是简单化了,而正是深刻化了。"(见赵树理《谈"久"》)他们主张深入生活,不仅要"身入生活",更重要的是"心入生活"、"情入生活"。不能为了深入生活而深入生活,而是要把自己全心身都融到生活之中,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作家,不是为了创作来"生活"的。这样你接融和了解的生活才不是浮泛的皮相,而是本质的、深刻的。这样你才能了解到活的人。无论是赵树理、马烽,还是西戎、孙谦、胡正,他们都有自己深入的一个又一个的生活根据地。他们始终以"生活的主人"的姿态,完全水乳交融地和群众"混"在一起,真诚地、平等地、长期地进行"共事",与群众在一起生活和工作,与群众同甘共苦,休戚相关,做人民中普通的一员,当群众的知心人。正如西戎在《老话重述》中所说:"一、要把群众当成自己的父母兄妹来待,彼此才能产生真情实感,才能相互信任、关怀,才能无话不谈。二、对群众不摆架子,不打官腔,穿着也不要出格,不要使群众有欲畏或讨嫌之感。三、不要好吃赖做,要能和群众说到一块,吃到一块,干到一块,让群众感到是他们中的一员。四,轮流吃派饭,不要轻易嫌群众脏,饮食不卫生。"马烽在《到火热的生活中去》中也说;要真正和群众"交朋友","盛气凌人要不得,故作‘谦虚’状也不好,不要弄虚作假,一定要以诚相见,要把自己作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深入生活,都是一蹲数年的"安家落户",一种是吃派饭的方式,一种是在基层兼职的方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山药蛋派"文学的作家们,之所以这样深入生活,是因为他们自始至终把人民当作自己的母亲,而自己始终是人民的忠实儿子,真正做到了"以人民为中心"。他们认为:文学艺术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中国文化自觉与自信的重要组成内容,它最重要的价值追求,就是要深刻反映中国道路、中国模式的艰辛历程与时代足迹,精心描绘人民群众在中国道路上艰难探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英雄业绩与心理规迹,就是要通过具有艺术魅力和时代内涵的人物形象,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大力弘扬真善美的人类永恒价值,大力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只有这样的文学价值追求,才当之无愧于一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当今时代的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山药蛋派"作家们认为:作为艺术地反映真实的社会生活和多彩人生世相为己任的文学创作,在完成自己使命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以无比的真诚与无限的热忱,充分地,深刻地、竭力全力地去表现时代与社会的本质和真相,反映人民群众在时代与社会中的思想、命运与情感。首先,这种真诚体现在他们对创作的一丝不苟。他们认定要想创作出具有文学价值的优秀作品,就必须真诚地深入生活,必须要把自己融入时代和人民中间,把自己的根子深深地扎在现实生活的沃土中。否则,你绝对不行。因为你进行创作的第一步就不老实和不真诚;其次,这种真诚还主要体现在他们严格遵循现实主义的原则进行创作。尽管在上个世纪80年代之后,现实主义越来越被现代主义、先锋文学等各种流派所淹没。但是,他们认为:现实主义在世界文学中的总格局、总潮流和总趋向中,将始终是占据主体、主流和主导地位。而他们所走过的道路与他们的文学价值观,决定了他们从一种朴素的现实主义创作逐步转变为革命现实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这就决定了他们不会去写那些荒诞悬幻、畸形迷乱和非生活逻辑的东西。即使是作品中揭示社会中存在的问题,反映生活的阴暗面,也不会出现人生的无常、人性的堕落、道义的沦丧、理想的破灭、情绪的颓废和感情的冷蛰等不健康的倾向,而是像习总书记在"讲话"中说的那样,"用现实主义精神与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美善战胜丑恶,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三里湾》,马烽、西戎的《吕梁英雄传》《扑不灭的火焰》,马烽、孙谦的《泪痕》《咱们村的退伍兵》等都是这样的优秀作品;再次,这种真诚还体现在他们始终是以強烈的责任感去进行文学创作。在他们的心目中,文学艺术就是一种"温润心灵、启迪心智"的教化手段与工具。这不仅是文学家、艺术家应有的自身追求,更是民族和国家对中国文学家、艺术家们提出的要求。所以,他们不是把文学创作仅仅作为个人的事情来看待,而是作为一种社会行为来进行的。他们总是诚心实意地努力通过自己的潜心创作,"始终把人民的冷暖、人民的幸福放在心中,把人民的喜怒哀乐倾注在笔端",达到"表现人生、批评人生、调和人生、美化人生"的目的,达到"讴歌奋斗人生,刻画最美人物,坚定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信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因此,"山药蛋派"文学的作家们总是密切地关注着现实,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去表现时代的本质,反映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和问题,讴歌人民群众的创造精神和淳朴心灵。他们的创作实际上已经成了中国农村五十年来走过的历程和风雨表。从上个世纪40年代至80年代末的每个时期每个阶段中国乡村生活的现状、问题,农民的思想情感都可以从他们的作品中找到印证。</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作者简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 马明高,1963年8月生,山西孝义人,复旦大学中文系第三届作家班和鲁迅文学院第三届高研班学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剧作理论专委会副秘书长,山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山西省电影家协会理事。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中国作家》《中华文学选刊》《当代作家评论》《百家评论》《光明日报》《文艺报》《名作欣赏》《文学报》《山西文学》《黄河》等报刊,编创的五部电视剧在央视和各省卫视播放,出版著作二十多部,获全国优秀电视剧奖、山西省“五个一”工程奖、赵树理文学奖、山西文艺评论奖、全国优秀网络评论奖,人民文学观音山杯游记散文奖、中华读书报散文奖和浙江作协非虚构散文奖等十余项奖项。</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i>承蒙关爱,谢谢分享。😜</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编辑/GMF</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i>图片/网络</i></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 特别声明:本文通过美篇功能插入了背景音乐、照片和图案。如您有异议,请与我们联系,以便及时调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