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生于盛世，却活成了鬼魅

凤冈李木子创作工作室

作者:李木子(原创)

我行走于这喧嚣的城市，夜晚的霓虹，像极了鬼火，幽幽地舔舐着每一个麻木的灵魂。我开始怀疑，我所看到的，究竟是人，还是鬼？或者，早已经分不清了。

公交车里，人们低头刷着手机，面无表情。他们用机械的动作，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像一具具行尸走肉。你无法从他们眼中看到任何光亮，有的只是麻木，空洞，以及对世界深深的厌倦。他们活着，却又好像死了。这是人，还是鬼？

咖啡馆里，情侣们在社交媒体上秀着恩爱，而彼此却毫无交流。他们对着屏幕微笑，却对身边的人冷若冰霜。他们说着爱，却毫不走心。爱不过是他们表演的道具，为了满足虚荣心，为了在朋友圈里获取廉价的赞。这种虚伪的表演，比鬼还可怕。

我看到，孩子们被关在补习班的牢笼里，失去了童年本该有的天真和快乐。他们被迫学习着他们不感兴趣的东西，被大人们逼着去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讨好。他们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好奇，没有了灵动，有的只是焦虑，恐惧，以及深深的无力感。他们就像被操控的木偶，被拔掉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这是人，还是鬼？

“活得像个人吧！” 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极了一个幽灵。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不被这时代吞噬，不被同化成一个麻木的行尸走肉。我想要爱，却发现爱已成奢侈。我想要笑，却发现笑容僵硬。我想要活，却发现活着比死去更难。

他们说，你要适应社会，你要学会圆滑。你要戴上虚伪的面具，你要学会不择手段。你要像鬼一样狡诈，才能生存下去。可是，我不想变成鬼，我宁愿做一个人，即便遍体鳞伤，也要活得真实，活得磊落。我渴望着一丝光明，渴望着一丝温暖。

我渴望着看到一张真诚的笑脸，听到一句发自内心的问候。我渴望着找回那些被遗忘的美好，那些被践踏的善良。可是，我所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冷漠，无尽的鬼影。

这城市，华灯璀璨，夜夜笙歌。人们在狂欢，在放纵，在迷失。他们用酒精麻痹自己，用肉欲填补空虚。他们说着空洞的谎言，做着虚伪的事情。他们沉溺于欲望的漩涡，无法自拔。有时候，我真想逃离这里，逃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可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世界，到处都充斥着鬼气。人心鬼蜮，无处可躲。

我曾经以为，我还能坚持下去，我还能保持自我，我还能不被同化。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在这个世界里，我终究也无法幸免。

我逐渐变得麻木，变得冷漠，变得像他们一样。我开始怀疑，我是否也已经变成了鬼？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只知道，这年头，鬼多了，人少了。

而我，也正在逐渐变成鬼。我行走在人潮汹涌的街道，看着一张张冷漠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悲凉。这繁华盛世，终究不过是鬼域。

我开始怀念那些温暖的时光，那些简单的人，那些真挚的感情。我开始怀念那些已经逝去的美好，那些曾经存在过的光明。可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也许，我们都应该好好地问问自己，我们究竟是人，还是鬼？我们究竟在追求什么？我们又在失去什么？

在这充满鬼气的世界里，我们该如何自处，我们该如何活下去？我抬头看着天空，夜色阴沉，星光暗淡。

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吸尽这世间的悲凉。

我知道，我必须继续走下去，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哪怕终将化为鬼魅，也要走下去。

因为，这或许就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命运。我轻轻叹息，这叹息声，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力。

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吧。生于盛世，却活成了鬼魅。

作者简介：李木子、贵州遵义凤冈人，中学教师，2023年成立文学创作工作室，中国作家协会散文学会（委员会）成员，鲁迅文学院第四十三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多家杂志社签约作者。作品散见国内外40余家报刊，被广泛转。崇尚原创文字，以温润之心直达读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