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钩沉――“抢军帽”】下集

王平安464536611

作者王平安 美篇号 464536611 图片源于百度 话接上集。郊区农中几个痞子学生常骑车来涧西九中抢军帽，骚扰女生，让大院子弟恨得咬牙切齿。一场“军帽抢夺战”就此开始…… 　　十 临行动前，方雷胆怯，像踩瘪的鱼鳔――泄了气，拨气门芯说：“真去呀，咱可打不过他们。” “少啰嗦，走！”我有把握。 那是2月某天，几号你甭管，这里设一伏笔。 当年上海市场往南山去是一条南高北低的坡路，上山费劲下山易。 我俩不吭声骑穿过农中校大门，先一番观敌瞭阵。校门前站个歪戴军帽、嘴叼烟头的长发痞子孩儿。事后我才知道这孙子是公社X书记衙内，学生狂魔，外号“抢帽王”，平日嚣张跋扈，常来涧西几个学校抢军帽。他周围贴着几个舔屁股溜勾子的小咔拉米。 　　十一 临行动前，我俩商量过，抢军帽时下手要稳、准、狠，干净利落，得手后快速撤离，确保成功率，不留后遗症。 方雷带我蹬车先趟过一篇，摸清情况。此刻已经如三国·《魏志》：“矢在弦上，不可不发。” 方雷骑车折返回来，减速靠近。我手掂半截砖头跃跃欲试。说那时那时快，自行车擦过戴军帽痞子孩儿身边瞬间，我轻舒猿臂、鱼噙鹰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掠去他头上“的确凉”军帽，掖入怀中，拍方雷腰，递个快颠儿的信号。我也是嚼情，还随口说了句社会梗：“哥们儿，军帽借给我戴几天。” 方雷个矮，绰号“恨天高”，屁股扭动，两腿发力蹬，连溜带骑，车子疾驰顺坡速下。 那书记儿子烟头从嘴掉下，半天呆怔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原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哪知有人比吕布还要勇猛。他咋也想不到在农中地盘竟有人虎嘴捋须，敢抢自己的军帽。 片刻后，他才觉得头顶倏然凉飕飕，好似半夜遭鬼剃头，伸手一摸空荡荡，军帽已不翼而飞，这才缓过神，顿时“哇哇”大叫，气得脸沉像黑人后裔。 　　十二 方雷车速快如飞机在跑道加速欲起，眨眼间窜出30多米远。 身后十几个农中学生和村民追赶大呼：“抓住骑车的！X书记儿子军帽被抢了！” 双方跑得都比兔子快。 远远听见书记儿子嘶喊：“抓住打他，让他后悔从娘胎里钻出来。” 谁说不怕那是装孙子。我心脏"咚咚咚"如槌擂鼓，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咯噔”，车轱辘搁坎，猛颠簸一下，我屁股离开车座有一尺，差点铩羽而归。 正是：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少年投闲，天教多事。 前逃后追，前后夹击，似乎已插翅难飞。 后面追兵有腿长的已经能抓住我飘逸的衣角了。我从车后座猛转身，抡半截砖头乱舞乍，差点砸中一个追赶学生的脑门。 石头、坷垃如雨点般扔过来。前后就像一场隔空拳击，一个技术流，一个力量型。 方雷丝毫不敢分心，使出嘬奶劲儿，两腿如梭，猛捣车蹬，一路下坡风驰电驰。骤然间，听见身后一阵"轰隆隆"震响，扭头一看，我俩得魂飞魄散。 　　十三 背着阳光冲出怪兽似的一团黑影。 天哪！竟然有辆农用“东方红”小四轮拖拉机加入后面追赶队伍，顿时我的一口凉气从脚跟抽到天灵盖。 （老式四零拖拉机） 　　明显拖拉机要比自行车快，凸起的前大灯眼看就怼上我屁股。狼奔豕突中，拖拉机上有人探出身子乱抓，扯嗓子兴奋大声喊叫：“我抓住他了！”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奋力挣脱，下意识挥砖头左抵又挡，吼叫着：“快！快骑！” 方雷吓尿了，秋裤尿湿，最后连棉裤也湿透了。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可这极限紧张阵势隔屏幕都能感受到。 　　我的妈呀！眼瞅拖拉机头就要怼辗自行车。路面坑洼，自行车剧烈颠簸，菊花欲裂，几次我差点被墩下车摔个稀巴烂，内脏散一地。万幸是方雷蹬劲儿猛，加之下坡惯性，自行车一路闪电带火花，以超百米冲刺速度闯进上海市场服装街人海中，狂追的拖拉机手不敢造次硬冲，无可奈何踩刹车停下。 而此时南山农中那帮孩子，估计如丧考妣。 正是： 校园赌劲，怒奔南山强杵头； 飞车掠顶，惊刹农中皆失容。 　　十四 真佩服自个儿的撒丫子功夫了得。跑回九中进教室，两人才如获大赦，方雷扶课桌角气喘吁吁的腿软站不稳。我脸颊抽搐，心有余悸，被刚才追逐阵势吓得顺腚沟流汗。 晃着余温尚存“的确凉”军帽，我跟付志国和农机学院的几个同学显摆抢军帽过程。当时我俩的神气的仿佛是威灵顿刚打退了拿破仑。 平日总出言不逊贬损大院子弟的付志国，这次服气了，皱起环眼蒜鼻拱手说：“神了，你俩敢去抢农中学生的军帽，我口服心服加佩服，五体投地！” 装逼装到底，我把刚抢的军帽甩给他。看他喜出望外表情，不屑说：“大院孩子不缺这玩艺，今儿这事儿纯粹是为了面子。” 方雷有些不乐意了。 课间又开始吹牛逼，放飞自我，氛围拉满满的。 下午，付志国进教室光着头愁眉苦脸。方雷问：“咋啦，赐你的军帽呢？” 付志因哭丧脸说：“刚才路过矿中校门，几个高年级孩子拦着，硬给抢走了。” 真TM屌炸天，是恶心他爹开门――恶心到家了。 李海军真想问候他祖上十八代亲戚。愤愤说： "瞧你丫那操性！” 方雷地板烫脚似的跳起，不甘心问：“被黑吃黑了？” 我也是挺无语的，觉得欠方雷一个人情。 　　十三 事儿还没完呢。 农中那痞子孩打听到是九中的学生上山抢了他的军帽，几次组织人来堵门，一时黑云压城欲催。因总理逝世后，形势紧张，警方整顿治安开始严打，这件事才暂时作罢。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好戏还在后头。接下来就看谁的拳头更硬了。 　　行文欲止，如鲠在喉。限于篇幅暂且搁笔。欲知后事如何，笔者再添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