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迷上它的时候

老菜

　　说迷上什么，就意味着有了某种爱好。

爱好，是指人们对某种事物有很浓厚的兴趣，并且这种兴趣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有的甚至持续一生。人们时常讲到一个概念，叫“业余爱好”，显然这是指学习、工作以外的兴趣活动。有人的业余爱好与本职工作毫无关系，有人的爱好就与本职工作有某种关联，有的甚至与工作形式基本相同。我的一项爱好就与我最初的工作有一定的相似关系，这个爱好就是摄影，而我最初的工作是印刷工业摄影。

　　工作使用的是印刷工业悬吊式对开照相机，镜头是焦距900mm定焦镜头，最大光圈数据记不住了，好像是f8，直观看就是现在能看到的镜头的内径那么大。照相机的整体图像当时没有拍，机身总长六米多，画面中看到的这部分结构是镜头箱，悬吊在我头顶上方的巨大机器横梁上，我的左手那边触摸着几个电动操作按钮，可以前后移动镜头箱，点亮高压长弧氙灯对稿件进行照明。

在有人发明数码照相机之前，从工艺技术角度讲，那时印刷摄影与普通摄影是完全相同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只不过有设备、材料规格大小和拍摄对象不同的区别。所以我的摄影爱好建立起来比较容易，许多事项理解掌握的较快，从而也更容易巩固这种兴趣爱好。 建立摄影爱好的另一个因素，可能与小时候喜欢美术有关，而这也是个挺重要的因素。因为摄影与美术有些方面是相似相同的，不论拍摄还是描绘，最终呈现在人们面前的都是一幅图像，通过图像展示美，并表达作者自己的情感喜好。由于这种相似性，自己就容易接受摄影这种表现方式，而从创作过程中操作的简洁或繁琐角度考虑，就更喜欢选择照相机而不愿选择画笔了。

　　再一个因素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摄影还不是人人都能玩儿得起的行当，照相机常挂在摄影记者等少数人的胸前，远没有像现在智能手机这么普及，虽然人们也在照相馆里照过像，但在那时一般人心里，胸前挎个照相机搞“摄影”是个挺深奥、挺高档次的事，所以，那时选择玩儿摄影既有点学习、追求的心思，也多少有点虚荣心的驱使。

　　我的业余摄影爱好，是起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最初是借了别人一部海鸥牌双镜头120相机，玩儿了几天。后来自己买了一部135平视取景相机，玩儿了一段时间就给弟弟了。但是摄影的兴趣却越来越大，记得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买了我的第一部进口的135单反相机，是日本产的雅西卡牌相机，当时价格是675元。那时我每月的工资才45元，买这部相机花去我一年多的收入。那时儿子刚出生不久，不满周岁，养家糊口的压力本来就很大，为买这部相机下了很大决心，好在爱人挺支持我，她没有任何怨言和阻拦，才使我愉快地把相机买回家。那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轻易或愿意买照相机的，摄影是个烧钱的爱好，那个时代摄影圈里曾有一句戏谑的“俗话”，说“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那时大多数人不会轻易把这么大笔钱花在这上面。记得买这部相机那年，爱人的姥姥来石家庄时，见到这个相机，得知我花那么多钱买的，惊讶地冲我说：“好家伙！不过啦？！”

　　我的第一部135单反相机，日本产雅西卡牌，原机配的是50mm焦距f2光圈的定焦镜头，眼前看到的这是我后来更换了一个焦距28-135mm的变焦镜头。

　　照相机的蒙皮表层早已脱落，机身背面尤其严重，但机身现在仍可使用。

说摄影是烧钱的爱好，一方面是前期投入大，主要体现在买相机上；另一方面，在胶卷相机时代，后续的投入也是不小的数目，除了购买辅助设备，如闪光灯、三脚架等，日常用的胶卷就是一笔需要算计的开销，买什么牌子的，哪个牌子的效果好，哪个牌子的价格便宜，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没有冲洗设备的，还要找照相馆、冲洗店冲洗胶卷，洗相片。一个胶卷可拍36张底片，每次出行前都要根据行程和可能的拍摄项目，大体算计购买几个胶卷，拍照时尽量省着用，不轻易按快门。长此以往，有时就感慨，买得起相机买不起胶卷，虽然那时黑白胶卷一个十块钱左右，彩色胶卷十几二十多块钱一个，现在听来不算多，但和那时的工资收入相比，还是有点压力的。那时有朋友就伸出援助之手，他以便宜的价格从胶片厂购买一些大盘的没有分切分装的黑白胶卷（对于厂家来说这些都是边角料），回家后自己按135胶卷长度分切，再装入平时用完的空胶卷盒里（当然上述操作都要在黑暗环境里进行），这样算下来每个胶卷要便宜多了，有时他就送给我几个这样的胶卷。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玩摄影，多数人基本都是从拍黑白片开始的。黑白胶卷的冲洗和黑白相纸的洗印，与我那时的本职工作印刷工业摄影，工艺技术和操作流程都是相同的，所以后来就不愿找照相馆冲洗胶卷、相片了，想自己搞。 自己搞，首先就要有放大机，其次就是那些胶卷冲洗、相纸洗印的辅助设备材料，比如胶卷冲洗罐、显影盆、定影盆、相纸裁切刀、相纸烘干上光机等。

　　这些是我保存下来的放大机、裁切刀、上光机、显影定影盆等老物件。

放大机我见识过，照相器材商店也有卖的，但多数体积挺大，价格不菲，而我不愿再多花大笔钱买放大机，就想自己搞一个。放大机的结构原理我都明白，操作流程我也清楚，还是因为与我的工作相通。自己造放大机，首先就是计划做个多大的，然后就是根据自己的设想和生活中可利用的废旧物件拼凑材料了，找到材料后就是自己动手做，需要机器加工的个别零件就要找朋友帮忙。 制作放大机当然都是在业余时间进行，主要是在晚饭后和星期日（那时每周只休息周日一天），一有空就鼓捣，拿锤子叮叮当当地敲敲打打，用板锉刺啦刺啦地锉，整个人几乎就像街边焊白铁、打烟囱、打簸箕的小手工业者，为了自己的目标有点着迷，现在想不起来前前后后一共持续了多长时间才把放大机做成。

　　我的放大机。

　　放大机上部是灯箱，我安装了一个100W的乳白灯泡，用来曝光。整个放大机的主体部分就是用铁皮做的，从此图就可以看出当时制作“工艺”的粗糙，临近开口处用来定位的就是一根六号铁丝，用锡焊焊上去的。

　　灯箱顶部这个散热装置，原本是大卷的聚酯薄膜两头的卷轴，聚酯薄膜用完后也就是废物了，这里利用上，打了几个孔进行散热；灯头是买的。

　　摘掉灯箱后的放大机其余部分，方箱上部用来放置聚光镜，聚光镜下面是底片夹，此图中已拉出一半。

　　此图是上图结构的俯视图，摘掉聚光灯后的放大机，可以清楚地看到中间放置聚光镜的结构。中间底片夹已经抻拉出来一半。

制作完成后，看着自己的“杰作”，虽然显得粗糙点，不如人家工厂生产制作的那么规整、精致，但使用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因而心里很高兴、很满意，也为自己的动手能力自感骄傲。

　　放大机中两块聚光镜，使用时两块凸透镜凸面相对，用旁边那个金属环隔开，放置在放大机里，用来聚焦灯光。这聚光镜自然是必须买的，自己没法造，好在不贵。

　　放置在放大机中的聚光镜，现在看到的是平面，凸面向下，下面另一块与它相反相对。

有的东西是自己无法做的，比如裁切相纸的裁刀、相纸烘干上光机、胶卷冲洗罐、显影盆、定影盆（这两个盆倒是可以用普通脸盆替代）等，无论钱多钱少都要买，而最关键的耗材，相纸、显影粉和定影粉，更是必须买的。 一切必要条件齐备，就开始自己冲洗胶卷，洗印相片。只要外出拍片回来，两三天内就要先把胶卷冲洗出来，以防止或减少胶卷发生暗反应，因而影响最终图像的清晰度和锐度。冲洗胶卷和洗印相片需要在暗室中进行，家里条件有限，我每次就把厕所门窗用黑红布帘遮挡起来，把照明灯换成红灯泡，把厕所布置成临时的暗室，虽然空间狭小，操作不便，但安全可靠，不易漏光，完全可以满足我的需要。

　　胶卷冲洗罐。

　　上面这个梅花形凹槽是用来往罐内注入液体的。

　　中间这个圆盘有两圈一厘米高的环，错开位置各开三个口子，盖上盖子后，液体可以流入罐内，但光线不能直射进来。

　　要摸黑先把胶卷的片头扣到中间的轴上，再慢慢卷，把胶卷卷进螺旋形沟槽里，防止相邻的胶片粘连在一起。

　　可以把上面这个螺旋盘抬高，这样就能冲洗120胶卷。

冲洗胶卷、洗印相片是个需要细心和耐心的工作。虽然在暗室里，但红色灯光下冲洗胶卷还是不行，还要把红灯关闭，在全黑的环境里摸索着（基本就是盲操作），将需要冲洗的胶卷，卷到冲洗罐里那个卷轴上，再放进罐里盖好盖子。盖好盖子后，才可以把冲洗罐拿到明室进行后面显影、定影的操作。这时先将显影液倒在显影罐上的梅花形槽里，液体顺着空隙流进显影罐（结构设计的可进水但不进光），要等到有溢出时再停止注入，保证显影液完全浸没胶片。记得大概是显影需三分钟左右（现在已记不准确），看着手表或闹钟计时，显影期间要轻缓地捻动旋转中间那个轴，使胶片在液体中慢慢旋转，为了显影更均匀。三分钟显影完毕，把显影液倒掉，再注入少量清水冲洗一下，倒掉水，再注入定影液，三至五分钟左右完成定影，倒掉定影液，再注入清水冲洗胶片，这时就可以把盖子打开，取出胶片悬挂起来晾干，然后可以看看拍摄的大概结果了。这时看到的是阴片（底片），里面的图像行话叫负像，只能凭经验研判是否曝光正常，还是曝光过度或不足，无法见证真实的拍摄效果，只有将底片上的图像以恰当的曝光量和显影时间再洗印到相纸上成为正像，才能见到拍摄对象的真容。

　　放大机右侧放大图，可以看到中间有底片夹。

　　用铁皮制作的底片夹，中间是两块三毫米厚的普通窗玻璃，用来夹住底片放进放大机，对底片图像进行加工。

　　侧面可以看出玻璃四边被用磨刀石磨成斜坡形，以便于四个铁皮牙对玻璃进行固定。

135相机拍摄的底片太小，一般都要经过放大洗印相片，放多大则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喜好了。不像胶卷，相纸的感光度低，感光速度慢，放大洗印工作可以在红色灯光的暗室环境里操作，也就是可以看着操作了，但红灯不能太亮，一般用10W的小红灯泡。操作放大机先进行放大对焦，虽然此时是在放大机投射的白光下进行，却也极为考验人的眼力，影像投影到相纸上，尺寸是否合适，图像是否清晰锐利、恰到好处，往往需要上下反复调整放大机的主体结构和镜头，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确认，没有点耐心、细心真干不好这个活。先拿一张废相纸铺在放大机镜头下进行放大对焦，确认放大尺寸和对焦结果后，关闭灯光，撤掉废相纸，换上需要曝光的相纸，再打开灯光进行计时曝光（看手表、闹钟），曝光完成后就是所谓“洗相纸”的过程。

　　中间这个圆形旋钮是调节放大镜头高低升降位置的，以调整图像的清晰度，旋钮是用工作中盛装化学药品的瓶子的废盖。

　　这个旋钮用来调整主体机箱的高低，用来控制图像的放大尺寸。旋钮是从哪捡来的记不清了。

　　上图的俯视图。

　　这根立柱是把兄长送我的结婚礼物＿＿一个落地灯的灯柱锯了一截，下面的底座是一个废弃不用的旧式暖气片的堵头。

　　中间这个蛇皮箱是用工作中包装胶片的废纸袋折叠的，下面的红色遮光片是在照相器材店买的。

　　放大镜头是在照相器材商店买的，海燕牌，焦距75毫米，最大光圈1:3.5。

　　这是放大机主体部分的支撑结构，用废印刷油墨桶铁皮制作的，斜形，上边略窄，下边稍宽，与上面拧着八个螺丝的固定灯箱的两翼和下边固定在升降机构的部分是一张铁皮经过弯折成型、锤子敲打出来的，我现在都回忆不起来当初是怎么规划设计，如何在一个平面画图裁剪，通过什么衬垫敲打加工，恰到好处地成型如此的。

　　这个物件专业术语叫什么我记不住了，这里暂且叫规尺吧，照相器材店买的，用途是将相纸的四边压平，带有尺寸刻度的两个规尺分别可以上下、左右移动，用以调整相纸的放大面积尺寸。

　　可以把规尺掀开，把相纸顶在左上角的规矩上，然后把规尺扣压下来，压住相纸四边。

　　规尺使用时是放在镜头下方的。

　　相纸裁切刀，买的。

　　相纸显影盆、定影盆和镊子。

　　相纸水洗盆。

　　相纸烘干上光机，买的。

　　蒙布下面是一张镀铬铁板，将清水漂洗好的相纸的图像面向下贴合到镀铬板上，为了烘干的相纸表面光亮，然后盖上蒙布，插上电源插头通电，机箱内部有电炉丝加热烘烤。

　　在烘烤开始时，用手持橡胶辊用力辊压蒙布，为的是将相纸和镀铬铁板之间的水分尽量擀出来，使烘干后的相纸表面光亮无水痕。

　　暗室用的红灯泡，10W。

洗印相纸的过程是个让人满怀期待的经历，当观察浸入到显影液里的白色相纸上逐渐显现出图像，并且越来越清晰，接近自己预想的结果时，心里便充满了喜悦，白天的奔波拍摄没有白辛苦，有了成果。后面的定影、冲洗、烘干、裁边等工序虽然琐碎，却是在一步步接近完成任务，因而每一步都要认真细致地做好。当一幅幅照片最终摆在桌面眼前时，才真正感觉到摄影的乐趣。观察照片可以看出自己在拍摄时存在哪些不足，曾经有哪些失误，哪些方面需要调整，从而总结经验，逐渐有所进步。

　　不是像摄影记者或单位里做宣传工作的等等为公家干活的人，普通人玩儿胶卷相机摄影，不光是在胶卷上“斤斤计较”，洗相片时也是尽量规划好洗多大幅面的照片，每个底片洗几张，每张相纸怎么裁切更合理，尽量避免浪费。我那时前后买了两盒相纸，它们的感光度不同，影像的“软硬度”不同，为适应不同的要求。当我规划来规划去，“省吃俭用”，每盒一百张的相纸陆陆续续各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然而这时候“世道变了”，有人发明了数码照相机，全世界开始逐渐玩儿数码摄影了，我也被这个新鲜玩意儿吸引了过去，终于有一天我放弃了用胶卷相机摄影，告别了胶卷时代。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买的两盒相纸，一盒是广东汕头产的公元牌，一盒是福建厦门产的厦门牌，两盒相纸都用了不到三分之一，标注的是八几年和九几年到期，现在已过近四十年了，不知还能用么，曾经过期了四五年后我试用过一次，仍然效果不错，估计现在也能用。

　　感光度不同，公元牌相纸是2号相纸。包装盒侧面可以看到当年商店标注的价格，公元牌相纸每盒31.10元

　　厦门牌相纸是3号相纸。

　　新的实用发明总是促使社会进步的，自从开始玩儿数码照相机后，充分感受到它的好处：一是只要存储卡足够大，就可以放开胆子拍了，不用再“斤斤计较”地数拍了多少张，还能拍几张了；二是不用惦记换胶卷了，也避免了胶卷可能没上好，出去白拍一趟的尴尬了；三是不用再钻进暗室里闷头繁琐地洗相片了，拍完回家，可以在亮亮堂堂的房间里，从电脑屏幕上就可以欣赏自己的“杰作”了，而且可以放大百分之百的观察细节。这些好处对我来讲真是有种获得“解放”的感觉。我乐于接受这个新玩意儿，所以数码单反相机上市没两年，我就又“巨额投资”地买了一部佳能数码单反相机，自此就告别了胶卷相机，把它们连同放大机等冲洗相片的设备工具通通“刀枪入库”了。

　　买的两个底片夹，每页最大可以夹单张120相机底片。

　　我自己制作的小底片夹，每页只能夹一张135底片。中间的隔纸原来是乳白色的，现在已经发黄了。

　　放在书柜顶上的放大机。

　　我自造的放大机还没有充分发挥作用，时代就变了。那些胶卷时代的设备虽然没用了，但我并没有把它们卖掉或丢弃，别人都是“喜新厌旧”式地更新换代，买了新的就卖掉旧的，而我却是“喜新恋旧”的人，这些老照相机和冲印胶卷相纸的设备一直都没舍得抛弃。曾有一度也确实感到它们实在已无用，留着也是占地方，想处理掉，然而想来想去终究又保留了下来。每当看到它们，就勾起我对那段日子的回忆，尤其是那个放大机上，每个结构，每个零件，处处留下了我那时的心思和情趣，烙刻着我那段生活的印记。那是一段青年时期的生活，有朝气，善于动脑子，有勇气动手去做。这次回到庄里老屋，在房间里出出进进，眼神偶尔又会留意到放到书柜顶上的放大机。再看到这个放大机，不免心生感慨，也竟然有种既熟悉又生疏的感觉。说熟悉，它是我亲手制作的，费了我很多心血，对它有感情；说生疏，是近四十年过去，这次把它拆开观察它的结构细节，竟回想不起来有的部件当初是怎么做成的，放到现在可能真是没有心力再做成那样了。

　　那时每当我摆弄相机时，两岁多的儿子总围绕在身边好奇地看，问这问那，我就用木料、废塑料件和废手电筒灯罩给他造了一部“照相机”，“相机”里面装两节5号电池，一按“快门”小灯泡就亮了。做好那天拿给他时，他惊讶地说：“这是给我的照相机吗？我也有照相机了吗？”玩儿过了一段时间后，有天他跟我说：“爸爸，这是手电筒。”

　　上面有“快门按钮”，“胶卷拨杆”，“胶卷回卷钮”。

　　爷俩的照相机。

　　人的爱好是有不同作用的，良好的爱好对生命有积极的意义，是生命过程的一个健康的组成部分，是生活内容的调味品。精力上、情感上对爱好越投入就越放舍不下，欲罢不能，一有空就要操持起来。人一生中不同阶段可能会有不同的爱好，有的爱好过一段时间就淡化或放弃了，有的就一直坚持下来。我的摄影爱好自打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建立，就一直持续到现在。虽然爱好，但自知努力不够，这期间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也没有为此过分“发高烧”，属于“中低烧”程度，没有专为某个拍摄项目长途跋涉劳累奔波，所以就不会有什么吸引众目的“杰出作品”，也不会以此追求什么荣誉和名分，就是自娱自乐，所拍内容都是自己日常活动范围内的眼前所见。以前胶卷时代，也是通信技术不太发达的时代，拍回的东西完全就是自己在家“孤芳自赏”；有了智能手机后，就把所拍的东西挑拣分类，把自我感觉良好的编辑一下，配上点文字，偶尔发到朋友圈里展示一下，有时朋友们会给点个赞，我心里当然由衷感谢。

　　摄影这种爱好的好处是，多数情况下都是室外项目，为拍摄片子必须外出活动，到处游走，外出旅游更是少不了拍摄，因而既看到了自然风光，城市风貌，民俗风情，又锻炼了身体，愉悦了心情，幸运的话还能拍到自己满意的片子，带回了收获，走走转转就度过了几天愉快的日子，摄影、健康双“丰收”。

　　所以，能培养个好的爱好充实和伴随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自爱，让自己的生活有那么一点点追求，生活就有点乐趣，持之以恒，也许会终生受益。

老菜

2024年12月16日于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