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游天下】岁月沧桑的沃吕比利斯考古遗址——摩洛哥游记之九

刘南昌

　　十一月十日，我们旅行团出发到沃吕比利斯考古遗址，这段行程已在摩洛哥的北方地区，明显看到环境、气候的变化，路旁田野山川郁郁葱葱，景致更像是欧洲了。梅克内斯30公里外，有一处世界文化遗产，它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古罗马城市遗址，沃吕比利斯，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媲美于土耳其的以弗所、约旦的杰拉什和叙利亚的帕尔米拉的又一座罗马古城遗址。（编辑摄影：刘南昌）

　　沃吕比利斯始建于公元前3世纪的罗马帝国一个重要的前哨，并以拥有许多精美的建筑物而骄傲。沃吕比利斯的开发也可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当时这里是一个迦太基人定居点。公元40年，沃吕比利斯被罗马大军占领，成为古罗马帝国在非洲行省的首府。公元前40年就成了埃及艳后和凯撒的女婿茹巴二世的两个首都之一，城市主体就是在那时建造的，因此在遗迹上能见到埃及、罗马和希腊多种风格。

　　古罗马在公元前270到公元476年间，形成以地中海为中心的帝国，足迹遍布欧洲、西亚、北非。所到之处均留下罗马人特质的遗址，如土耳其的以弗所、约旦的杰拉什。公元前25年，罗马将军茹巴带领军队跨过直布罗陀海峡，在沃吕比利斯建立了北非重镇，后来发展成古罗马在非洲行省的首府。据说，当时沃吕比利斯有6座城门、2.5公里城墙、2万居民。

　　到公元三世纪，随着罗马帝国开始走向衰落，沃吕比利斯古城逐渐走向萧条。公元788年，伊德里斯创建了摩洛哥历史上第一个阿拉伯王朝，都城设在沃吕比利斯。但公元802年伊德里斯二世迁都菲斯，沃吕比利斯逐渐冷清，最后变成一座空城。直到1755年的里斯本9级大地震才给沃吕比利斯城带来了毁灭性打击，隔着直布罗陀海峡的沃吕比利斯遭受重创，众多建筑倒塌，风雨飘摇的废都变成一片废墟，仅残存了市政大厅石柱、凯旋门以及地面的马赛克，逐渐淡出世人视线。1874年，沃吕比利斯遗址被美国考古工作者发现，重回人们视野，199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走进沃吕比利斯考古遗址的旷野上，远远地就看到山上沃吕比利斯罗马古城残迹。在一片起伏的山岗丘陵间，看到了就像我们在希腊奥林比亚、在西西里阿格里真托看见的山头上的残垣断壁。那是摩洛哥昭示着古罗马灿烂文明历史的沃鲁比利斯遗址。登上山坡，放眼四望，颓垣残柱，垒石遍地。我首先来到的这个地方是沃吕比利斯古城的核心区域，这里有用于祭祀的神殿，用于行政、司法、会议活动的市政厅大殿，以及民众聚集活动的广场等。这个叫做柱厅大殿的遗迹，很难想象这些是1800多年前的原本建筑遗址。在中国，除了长城，我们还没有这么古老的建筑古迹。

　　我首先来到的这个地方是沃吕比利斯古城的核心区域，这里有用于祭祀的神殿，用于行政、司法、会议活动的市政厅大殿，以及民众聚集活动的广场等。这种高台周柱式的神殿与意大利、希腊等地区的神殿形制是一样的。市政广场周围的立柱表明，当年一个祭坛。这里是一个大的柱廊庭院，中央没立。

　　神殿北面紧临市政厅大殿遗址，大殿用大理石建造，外侧是柱廊，典型的罗马建筑风格。大殿内仅存部分石柱和柱础。可以感觉到当年这座大殿是非常高大宏伟的。从大殿的门窗可以看出，这座用厚重大理石建造的大殿十分结实，不过，什么能经住岁月的冲刷洗涤！

　　从市政厅沿着路向北，不远处有一座拱门建筑，便是古城遗址标志性的建筑凯旋门，人们俗称之凯旋门，其实当年它是一座为罗马皇帝歌功颂德的纪念建筑。有说法是纪念当时罗马皇帝卡拉卡拉的，还有说是纪念当时摩洛哥地区统治者朱巴二世的。难得的这是一座有1800多年历史的建筑，人为破坏和自然灾害都没摧毁它，十分珍贵！据说建于公元217年，那还是罗马人在沃吕比利斯的鼎盛时期，但是等到它建好后，罗马人反而开始走下坡了，直到逐渐淡出地中海南岸。

　　凯旋门前的大道，远处是城门。这座凯旋门在古城偏西部，是古城唯一一条东西贯通的城市大道﹣﹣马克西姆大街的西部起点，它临近行政核心区，其所在地当年也是个繁华的区域。

　　凯旋门前左侧的“柱屋”，规模很大，气势不凡，往里走有一座立柱环绕的圆形水池，可知当年是一家豪华的公共浴室。罗马帝国民众嗜好洗浴，城市建设中公共浴室必不可少，古城中有许多公共和私人的浴室遗迹。

　　凯旋门后南侧的建筑遗址，名曰“奢侈之家”。这里的建筑布局不同寻常，庭院中间是沐浴的水池，周围是众多房间。考古挖掘时发现一块特殊石雕，得知当年这里是一家妓院。

　　这里名曰“比弗索八栋房子”，宽敞的庭院中仍残存着大理石柱和水池，精美的马赛克拼图地面，当年是一处豪宅无疑，庭院里竟还有一座古老时期的陵墓。

　　从凯旋门向东，马克西姆大街一直通往古城的东门丹吉尔门。大道两侧建筑遗址密布，这是当年罗马古城最繁华的大街。大街旁这里保留着一处拱门柱廊的遗存，拱门上的石雕栩栩如生，这是原本建筑的一部分，历经1800多年岁月，仍能吃立在这里，十分宝贵。街旁有一排大理石柱子十分醒目，这里是戈尔迪安宫，当年罗马帝国行政长官总督官邸。

　　当年的石板路面仍在，在2000年历史的长河中，这上面走过了多少达官显贵和平民百姓，最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古城到处可以看到石柱耸立，表明当年古城内曾有众多宏大精美的建筑，显示了罗马帝国城市的特殊景像和气魄。

　　古城遗址露天保留了马赛克镶拼图嵌画大约有300多幅的地面，其中一些颜色依旧鲜艳，让人无法相信它们已经历了上千年的阳光和雨水侵蚀。古城内300多幅马赛克大多分布在生活区民宅中，是当年建筑的宝贵遗存，历经近2000年风吹日晒，有些在擦洗后仍像新的一样鲜艳，体现了罗马古城精美的一面。虽说宏伟壮观的神庙和议政大厅很值得观看，但是我认为最值得一看的是保存完美的300多幅马赛克拼贴画的地面。这些马赛克拼贴画大多分布在生活区民宅的断壁残垣之间，内容往往讲述一些罗马神话故事，通过不同的故事，可以推测出一些房屋主人的身份。这些马赛克颗粒很小，但是颜色鲜艳，在近2千多年的今天，稍作擦拭，依旧光彩夺目。按理，马赛克拼图是伊斯兰教的风格，怎么罗马人也将其融入到建筑中？“维纳斯之家”中的马赛克拼画，狩猎女神戴安娜的沐浴图。

　　这座古城目前仅考古挖掘了一部分，大约2平方公里，区域大部分地方仍被野草鲜花覆盖着。这里游客很少，摩洛哥古迹太多了，一般的随团旅游很少能安排到这里来。世界各地的古城遗址，能留下如此完整的城市布局和建筑实体的，只有罗马帝国时期的古城，摩洛哥的罗马古城很值得一看。

　　沃吕比利斯城最珍贵之处在于它的规模和完整性。很少有罗马古城能留下这么完整的主要建筑和几乎所有的城市规划布局资料。城市里有两条拥有地下下水道工程的主要街道，它们交汇于记录着凯撒功绩的凯旋门前，城市以此为分界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活区，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民居和零售商铺。另一部分则是公共区、议政大厅、主神庙、公共浴池、油坊、面坊等等。

　　沃吕比利斯作为都城仅仅维持了20年，公元808年，但伊德里斯的儿子伊德里斯二世继承王位后，就把都城迁到了菲斯。沃吕比斯利的地位迅速开始下降。但真正沃吕比利斯古城遭到破坏的据说是800多年后的17世纪中叶，阿拉维开始在梅克内斯建都城时，沃吕比利斯古城的一些建筑部件都被拆除，移到梅内克斯用以建造都城宫殿。

　　沃吕比利斯，阿拉伯语是“牵牛花开的地方”。沿着野花杂草丛生的石道往里走，凯旋门和市政厅的石柱依然完好；位于高台上的神殿、孤傲的残柱在蓝天映射下，美得让人忧伤；高大的穹门虽然已经破败，依然屹立，让人惋惜之际更赞叹它们的坚强。

　　回望整个北面遗址区的景观。在阳光的照耀下，我在2小时内拍片无数，虽然很难搞清具体建筑的功能和艺术，这个摩洛哥最古老的都城遗迹，1800多年前的人类遗产，经历罕见的大地震，保留下来其本身就算是一个奇迹了。有游人在荒芜丛生中膜拜神圣，在满目疮痍中寻找遥远，产生一种神秘的穿越感。那一块块古老的石头和一根根残缺的石柱，似乎诉说着古罗马人曾经傲视群雄；风中，依稀可以听到古城曾经的热闹喧嚣，恍惚看到古城的盛世繁华。

　　我站在遗迹的中央大道上，俯瞰整个遗迹群，规模算不上特别大，但1800年前的一座古城，彷佛呈现在眼前。在每一处的残垣断壁中，似乎能默默地读到一段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故事：既有遥远的繁华，亦有今天的凄凄；中间多少刀光剑影、金戈铁马？多少悲欢离合？许多凄美都埋葬在这片废墟里。看着盛开的野花中如梭的游人，几只鸟儿在残柱上欢快地鸣叫，昔日的繁华或许凝聚到新的生命中，曾经的辉煌都融入时光的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