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中土匪夫妻（五）待续

黄河黎民

世人都是父愿子成龙，徐照斋也不例外。谁承想，徐勋杆这小子却是条狗皮蛇敛草丛。他长得黄皮寡瘦，尖嘴猴腮，给人看着一副丑陋的模样，而且冥顽不化。徐照斋对他这个儿子非常溺爱，百般放纵他的胡作非为。也是受了父亲耳濡目染的影响，徐勋杆从小自由放荡，不进学堂读书认字。十多岁的徐勋杆，到处游玩瞎闹，经常去村口爬枫木树捣鸟窝，还在树上朝过往路人撒尿，有时便躲进草丛里，看路边女人蹲着屙尿的光屁股。

十三岁那年，徐勋杆出了一身痘子，连续多天发高烧，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他命硬，闯过了阎王关，只做就一脸包包坑坑的麻子。一九三二年，恶霸财主徐照斋凭着家大业大和宗族势力，暗中操纵地方选举，妄图竞选民国政府的国大代表。由此卷入了一场残酷的官场斗争。因与官方势力派刘县长结下仇恨，徐照斋横行乡间，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罪证材料，被刘县长搜集呈告到省府，结果省府法院定了徐照斋一个扰乱国民社会秩序罪，判处他死刑和抄家藉产。徐照斋死后，徐家树倒猢孙散，徐照斋的三妻四妾全都改了嫁。徐勋杆在父死母嫁之后，过着飘荡无依的生活。

万般无奈之下，徐勋杆托人求情，到赤板乡龙云卿的保安民团当了兵。徐勋杆天姿聪颖，悟性很好。几年时间，练就了一双瘦脚杆行走如飞，手中枪法百步穿杨。徐勋杆有了一身功夫本领后，野心开始显露。他苦思冥想，使出浑身招数，骗得了保安团长龙云卿的信任。被龙云卿提拔成为保安团队副。又过了两年，龙云卿开始身衰体弱，于是，便把一些重要差事，委托徐勋杆全权去处理。有了施展权谋手段的平台和机会，徐勋杆利用烟土、金条和威逼利诱，将龙云卿的三姨太搂进了自己怀中。同时，徐勋杆凭哥们义气，拉拢土匪和民团兵丁，培养自己的党羽势力。

正当龙云卿沉浸在事事省心，坐收渔翁之利的美梦里时，一日夜间，酒醒后的龙云卿，唤不见身边三姨太，便走出屋外，来到保丁房察看，只听得保丁房里面，正发出一片喘息声和三姨太的淫叫声，龙云卿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开房门，借着曚胧的月光一看，赤身搂着光屁股三姨太滚床单的人，正是自己非常信任的保队副徐勋杆，当时，龙云卿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他咬着牙想返回屋去拿家伙，一枪结果眼前这对淫男荡女。可刚一转身，背后徐勋杆的枪响了，龙云卿应声倒地。吓得魂魄出窍的三姨太，还没回过神来，徐勋杆瘦瘠身体又扑上三姨太的肚子。臭烘烘的烟气舌头，再次伸进了她的櫻桃嘴里。

尽兴足意之后，徐勋杆扳过三姨太白嫩肥臀的身子，就势翻身坐起，一手搂着三姨太的脖子，一手摸着她的奶子，脸贴着她的脸说道：“三姨太，可惜了你这好奶子好身子。可我要的是枪，是队伍而不是你呀！”还没等三姨太说出一个“求”字，徐勋杆就把三姨太往旁边一推，抬手“叭”地一枪，结束了这个肉蒲团女人的性命。

徐勋杆枪杀了保安民团长龙云卿和他的三姨太后，将自己几个在保安民团的心腹人员，连人带枪一起拖走，离开了赤板乡的保安团。徐勋杆有了几条枪后，便回到自己的胞衣地响马寨，纠合土匪徐元石、莫世阳等人扯起面大旗，自封“雪峰豹”大队长，成为一支独立的土匪武装。

时到一九四七年，二十七岁的徐勋杆，从他杀死龙云卿和三姨太那刻起，已经在土匪生涯中，摸爬滚打，独自经营了十年。这十年间，徐勋杆做尽了丧天良的坏事，死在他枪下的山民难以计数，奸淫和霸占妇女近百人。那年抢了向财主家新娘子曾凤莲回寨后，他对原先强娶的妻子刘氏说：“我有新老婆了，你把这件缎子蓝花袄脱下，你走吧，看谁好跟谁去。不过，别让他撞上我的枪口！”

一九四七年，随着蒋军江南防线的大溃败，湘西南雪峰山地区一片硝烟弥漫，徐勋杆也乘势大力扩充武器装备。到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湘西南雪峰山地区徐勋杆的土匪武装，已达四百人之多。他率领匪众活动在雪峰山区数县之间，勾结地方封建势力，到处乱筹粮款，奸淫勒索，扰乱社会秩序，给雪峰山区百姓造成了极大危害。

一九五零年，湘西中心区域剿匪基本结束。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支剿匪部队，兵分多路挺进雪峰山地区。对盘踞在雪峰山地区的土匪，进行围剿、追剿、搜剿和驻剿。在解放军几次围剿和追剿下，徐勋杆匪部被全部剿灭。成为漏网之鱼的徐勋杆，把几百发子弹，两支中正式步枪和大盒子手枪藏在山上一个岩洞内，企图有朝一日东山再起。然后，带着老婆曾凤莲化装成山民，躲到一个远房表弟向春生在陶家岭做砖瓦的厂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