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芬兰拉普区的童话世界

悟甲

　　2016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十三，我们躲开芬兰北极圈的极夜时间半个月，从莫斯科乘飞机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转机又连夜飞进了北极圈KITTILA机场，再乘15公里大巴在拉普区列维滑雪度假村，住进了有桑拿室的木头小屋。

到这里，年轻人和孩子的目的都是滑雪，我和老伴的心思却是希望看到极光，到靠近北冰洋的伊纳里村看雪景、当地人的风土人情，坐哈士奇狗雪橇，在湖泊上冰钓、如果幸运能看到在覆雪的原野上奔跑的野生驯鹿群，再亲眼看看欧洲“最后的游牧民族”——萨米人的现代生活，以及到圣诞老人村观光，实地体会一下圣诞老人赠送礼物的快感、、、、、、

　 第二天早晨，太阳很晚才慢悠悠地爬出来，离地也就一米高，好像就不动了。我们出去就被外面铺天盖地的白雪刺的睁不开眼睛，感到真是来到了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芬兰拉普区在北极圈内有三分之一的国土，下辖五个次区、二十一个城市，有自己的地方政府和管理体系，首府是罗瓦涅米，也是圣诞老人的家乡。这里属于受北大西洋暖流影响的极地气候，冬季寒冷而漫长，这里看不到“大烟筒”和现代的工业污染，没有一丝尘埃，冬季所到之处全部都是广袤的森林、纯净的白色旷野、冰冻的湖泊和港湾。因此，拉普兰也被称为“欧洲最后的荒原”。使人苦恼的是有“极昼”时间在每年的5月末左右到7月末——每天24小时都是白天；同样，极夜时间在12月初到隔年的1月下旬——每天24小时都是黑夜。这种见不到阳光时候，只有中午时分，南方的地平线上会短时间出现一片明亮的彩光，天际边，时常还可以看到五彩缤纷的北极光，漆黑漫长的北极之夜被称为"卡莫斯"，意为黑暗时期。

列维是芬兰世界级，最大的休闲滑雪度假胜地，度假村内滑雪坡道多样，配备多部升降梯，设有儿童和初学者坡道。从儿童坡道到到道外滑雪坡和冰雪公园——有长达230公里的越野滑雪道，可以说是滑雪所需应有尽有。

滑雪场早晨10点钟以后大巴你来我往，世界各地滑雪爱好者就络绎不绝的到出租处更换行头，带小孩子的几乎都是一家人全来，好不热闹。一会儿儿童区就是一片繁荣景象，开始是近百人排队乘缆车，有乘上缆车一动又掉下来的小朋友，管理人员赶紧护送上山。接着就是一个个各色小天使从天飞降而下，下面是早已准备好的长枪短炮抢镜头。这里有很多有《证》的私营女教练，有设有篝火的休息室，有相当规模的超市，有能容上百人的地上地下的两层饭店，这里所有的房屋都是木结构。中午吃完饭以后外面降温，我和老伴就在饭店上层坐着，没有人往出撵我们，反而我倒详细地看到了欧洲人的酒量：有一张桌有六位魁梧高大的欧洲中年人，他们兴致勃勃的喝了两个多小时，我看他们最少一个人喝有十大罐啤酒。我是老百姓，操着总理的心，我看着他们喝酒，我身上“冻得”都直哆嗦，可是他们不但不冷，反而脸上好像还流着汗。

两天以后，我们从列维滑雪度假村乘大巴来到了拉普区最北部的伊纳里村，住上木质楼房旅店。乘着天没有黑我们赶紧去了马路对面唯一的一座超市和在街上看见了很多新鲜事物。亲眼看见几位芬兰女人出门就把货物放在雪地自行车的前筐里，然后蹬着没有轮子的“自行车”冲向灰白色的世界中。尽管非常平坦的马路上都是白雪包装，却不是冰硬的，我们都试过：不能打出溜滑，马路还挺柔软，很安全，马路上没有风、零度上下的温度，还挺暖和。我们高兴地在有路灯的大街上走到了村子的尽头，路过门前挂着绿色信筒的邮局、书店、两家饭店、医院、理发室等，回来的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大树下的大雪堆上，我们每人都抱出一个大雪团，相信它没有任何污染，就都吃一口，共同觉得凉爽，入口即化之外，还感到稍微有点甜。天逐渐黑了，大街上没有一辆汽车、有几个蹬“自行车”的人，仿佛只有我们几个行人。我们入住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实际也就是内地的傍晚。服务员告诉我们：房间南面有一条河、河沿雪地上的木房子是雪地摩托车俱乐部，晚上没有活动，只是我第一次看见成堆的雪地摩托引起极大的兴趣和猜想。

　　第二天早晨起的晚，但是抬眼一看，窗外聚集了很多人，我想大概雪地摩托要开始行动了，我想出去，但是觉得不妥，因为距离100多米、中间全是厚厚的积雪，另外要一起去吃饭，然后出发，我不能影响大家。果不其然，20多分钟后，人群分散开来，接着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看到冒烟儿，骑手们列队出发了。二十多辆黑色雪地摩托车鱼贯般地在白色的雪海中链接的画出一条浓浓的黑道，景象格外壮观。我们猜测雪地摩托最高时速能达到100km，但是据资料记载：最快雪地摩托时速可达300km。

这天我们很高兴去哈士奇雪橇公园玩，早晨，40多岁的芬兰男人开车来接我们，车上他告诉我们周围有三家雪橇公园，他们公园有三百多条哈士奇雪橇犬，有十多名员工，夏天停园，冬天平均每天接待100多名游客。狗吃牛肉，也吃别的东西，比如：水果、鸡蛋。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目的地。

这个临时的大集体一共有18名游人，其中有一男一女两名香港青年和一位新加坡女孩，她自愿给我老伴当“驾驶员”，管理员给我安排了一名高个子俄罗斯女孩站在我的身后“开雪橇”。出发前女管理员让每人都穿上专用防寒外衣，然后进行简单培训：安全教育和联络方式。我就听懂一句“刹车”，后来还是香港人告诉我：哈士奇，也叫雪橇犬，拉起雪橇拼命干，无法喊住它们，只好采取刚性措施——踩刹车，它们就老实了。每辆雪橇由5—6条哈士奇拉着，它们不叫，互相也不干仗，跑起来从不溜号、偷懒和四处张望，只是每当低速行驶的时候都是赶紧吃几口路边的白雪。

一路上，我们的队伍穿过原始森林，趟过湖泊冰面上的积雪层，使人一点都没感觉到下面是硬硬的冰面，飞速行驶中能看到有野草的大草原，一路上只听到雪橇与雪层发生摩擦发出的声音“喳、喳、喳”，但是也听到过几次游客大声喊叫和歌声，我也兴奋地喊过，偶尔队伍停下来休息时还能听到前后两位管理员用手机互相联络的说话声。

当时我还很奇怪“北极里的原始森林里手机还有信号？”过后才想起来：芬兰是一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是一个高度工业化、自由化的市场经济体，诺基亚手机畅销世界； 欧盟成员国之一的芬兰，人均产出远高于欧盟平均水平，与其邻国瑞典相当。国民享有极高标准的生活品质，芬兰政府公务员清廉高效，并且在社会形成广泛共识。监督世界各国腐败行为的非政府组织“透明国际”公布2012年全球清廉指数报告，在176个国家和地区中，芬兰名列第一，为最清廉国家。

我们是11：50从公园出发，下午将近3点才回来，管理员告诉我们围绕着原始森林和几个湖泊转了一个大圈子，全程有30公里。我们从雪橇上下来都累的人困马乏，我不愿意下来，下来又站不稳。我看大家的表情：都像做了一场美梦一样，余兴未尽。离别时我们不约而同都去摸摸为我们的快乐流出一身汗水的、招人喜欢的哈士奇，我们几乎都很想喂它们一些食物，但是有言在先：“合影可以，喂食不行”。

哈士奇狗外表非常迷人，浓密的毛发和蓝色的双眼，毛色多样，包括黑白、灰白、棕白等，是肌肉比较发达的犬，它们性格活泼好动，精力极度旺盛，运动耐受力都是比较强，它非常友好，对人类和其他狗都具有极大的好奇心。

第二天我们去冰钓，一大早大个子中年导游来接我们。上车前，他认真检查我们的着装合不合格，穿得衣服厚度不合格的回去补充了，我的棉鞋不合格，我说：“没带第二双鞋，没办法”，导游热情地说：“我来解决”，于是，一会儿大吉普停在一座木房子门前，他进屋取出一双高腰大棉靴，我换上，脚立刻就热乎了。

湖面上有10多厘米厚的积雪，底下冰面上是湿的，我们有些害怕，导游说，这里积雪五月份才开始融化，现在是正常的，冰面上可以跑汽车。他不勉强，你们不敢进去，咱们就回去。之后，我们都在冰面上趟了几大圈，才勇敢的往里走。

我们在湖面上停留了两个多小时期间钻洞、撒钩，坐钓，挺新奇，还挺忙，最后虽然一条鱼的收获都没有，但是我们还是很高兴，因为我们坐在湖心上无陶醉于一幅富有写意的中国水墨画一样的欣赏着一望无际灰色的天空、空旷的大雪原、两边起伏的山上墨绿色的大森林，极远处的树影、、、给人开豁、深沉、厚重的感觉，浑身有力量。

一个小时以后，在300米之外，大森林前的湖岸上，我们看到了六头野生驯鹿，平静的组成各种队形在低头觅食，我用50倍的照相机留下了这些珍贵的镜头。导游告诉我们：它们在吃雪底下的青草，那是它们冬天的食物。野生驯鹿群有私人放养的，自然野生的多，这一群驯鹿参差不齐看样子是自然野生的，还可能是一家的？自然野生驯鹿是绝对禁猎的。有一种长得高大的野生驼鹿是可以猎取的，因为，驼鹿繁殖的相当快，很多，一会儿也可能遇见。

我问导游：为什么天空没有看见飞鸟？

导游说：北极的鸟类共有120多种，其中多为候鸟，常驻的鸟类有12种。生活在北半球的所有鸟类，大约有1/6要到北极繁殖后代。冬天天昏地暗，总得有鸟飞出来找食儿，你年龄大视力弱了，可能是没有看见。

我们上岸后到一座面朝南5米多高的三角棚里休息。导游下车就赶紧用原有的木材，在铁炉子里燃气火来。我们围上去，烤裤腿脚、烤棉鞋，喝水，吃东西。

这时我们看到棚里转圈都是木椅子，还有几把活动椅子，当中有铁炉子，炉具、还有工工整整的挺大一堆干木材，棚里收拾的很干净。导游告诉我们：芬兰有18万多个湖泊，占国有土地的10%，每个湖泊都免费随便垂钓，他还笑着说：在芬兰买鱼吃的都是懒人，说得我们都笑了，有一种羡慕的心理。

他接着说：较大的湖泊都有这样的棚子，都是政府修的，便于钓鱼的人休息和烤鱼。用过的人走时都要收拾干净和再留下一些烧柴。导游说：这是比较大的湖，湖里有几十种鱼，最多的是虹鳟鱼，大的十多斤，小的也有一两斤。

我插了一句：这样的棚子里有吃有喝，具备游人临时居住的条件。

导游说：如果游人迷路可以向救护队求救，他们是很认真的。野外有凶猛的动物，不能住人。

第三天，我们去了一个紧邻一条河流的南岸，叫做Inari的镇子上，参观萨米的文化和管理中心，这里也是欧盟唯一的土著居民聚集地。这天是议会会议时间，我们有幸见到了几位代表和来采访的记者。我们无法对话，只是他们都很热情的和我们合影。我们也无法参观萨米人具体的生活环境，因为很远。

世界共有7万萨米人分布在北欧和俄罗斯，北欧各国只有芬兰允许萨米人建立民族学校、萨米议会，甚至还有在芬兰政府特批的土地上建房放牧。在芬兰约有9千名萨米人，位于芬兰依纳利的萨米人自治议会负责保护其濒危的语言和文化，每年二月还将举行知名的年度冬季市场，传统的萨米文化将被展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际游客慕名前来。

文化中心大致形成一个十字架，不同的功能设置于各自的翅膀中，中间是一个宽大的流动的空间，作为一个大厅，旁边一个超大、圆形的体块为议会大厅和礼堂空间。建筑中有八个不同的组织，以及相当数量的不同功能：萨米议会大厅能够设置电影院以及声响音乐会等的设施，有多功能厅，有会议室，餐厅，图书馆，档案馆，音像工作室和编辑设备，教室和办公室。

第四天，我们来到了位于北极圈内，东经25°44‘的拉普区的首府罗瓦涅米并且游览了圣诞老人村的驯鹿农场，见到了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村是全世界最快乐且最具童话色彩的知名村镇，被誉为“北方女皇”。这里是传说中圣诞老人的故乡，而事实上每年超百万的游客也正是冲着这位拥有礼物宝库的慈祥老人而来，目睹圣诞老人的“真容”更是每一位游客最期待的事情。

　　第五天，我们在一个很大的湖泊岸上，在一个家庭式的公寓旅馆住下了，独门独户，室内有壁炉、桑拿室，室外有滚雪的场地，俨然过上了雪海中的浪漫生活。老板是一位40多岁的俄罗斯移民，他见我们是从莫斯科来的中国人格外的高兴，进屋他就拿进来一筐桦木烧柴，教我们使用壁炉的方法，意思是：希望我们多住几天。

我对壁炉感到新鲜，就问老板：“壁炉为什么不烧硬木，而要用桦木烧柴？”

老板很认真的回答我，他说：“橡木，水曲柳和山毛榉等硬木能散发出更长的辐射热，有人喜欢，有人反感。桦木生长于北方，适合在秋季同春季作为燃木壁炉主要烧柴使用。作为软木，桦木却具有极高的热能含量，每捆桦木约含2000万BTU热能，可与胡桃木和樱桃木等硬木相比。桦木燃烧后可呈现美丽、温柔的蓝色火焰。黑桦木，黄桦木还是白桦木，燃烧时间和发热量会有所不同。最重要的考虑因素是原木的干燥度。燃木壁炉用木柴的水分含量不得超过15％到20％。对于桦木这样的软木，至少需要三到六个月的干燥过程。”

他还向我们介绍了周围的环境，他说，出门要走一公里，从湖的南岸绕过去，湖的对岸就是早市和超市等，从那儿再往东走有较大的集市和超市。

我又问老板，能否和我们说一下你的移民过程，他说：我在芬兰生活有十几年了，可是刚有三年的移民身份。

芬兰移民政策很严格，要在芬兰连续打工三年，然后，按照标准投资额在芬兰办一个企业，两年之后达到标准才能办移民。开始我在芬兰旅馆打工，投资也是办的旅馆，现在这一片房子是第一个旅馆，第二个正在建设中。

傍晚，我们自己开伙，炖的是在对岸超市买的虹鳟鱼，二斤多，每人一条。餐桌上我们自然而然就都想起冰钓的导游说得一句话：“在芬兰，买鱼吃的都是懒人”，一个人说出来，大家就都当了一回“懒人”，而都开心地哈哈大笑！

晚上，蒸桑拿，桑拿炉不大，娇俏玲珑，打着5分钟室内温度就达到70°，20多分钟以后，我就披挂着满身大汗，出去实现藏在我心里很久的梦想——雪浴，我第一次在30厘米厚的雪地里滚了三个来回，起来光着膀子在外站了五分钟。我在雪地里滚的视频和照片，没有找到，但是我经常想到那个我一生中顶级快乐的瞬间。

喝茶时，我想起来了：是芬兰人发明了桑拿浴，桑拿（Sauna）一词本身就是芬兰语，在莫斯科我常去蒸桑拿的木质桑拿间和桑拿炉都是芬兰生产的，一次，多年使用的桑拿炉坏了，买来一个新的也是芬兰出品的。

　　第二天晚上当我们回到赫尔辛基的时候，我觉得这里是我不应该来的地方，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看啥都不顺眼。

我们这次旅游，遗憾的是没有看见极光，因为，我们早来了半个月。如果上帝让我再多活20年，那我肯定再来一次芬兰拉普区的童话世界，补上看极光。

我是在长春长大的，那里的冬天最低温度可达零下31度，现在想起来很可怕。为什么长春位于北纬43°05’～45°15’，而芬兰拉普区地处北纬66°30’，和长春相差23°，而二月份平均温度却是—2°-4°——10°，可以说温暖如春。因为芬兰深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国内大多数地区是海洋性气候，长春属北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区，实践才知道：气候也有不公平的地方。

　　两天以后，我们带着童话世界的感觉乘上了去莫斯科的俄罗斯班机，结束了这次愉快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