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村》第七章凯麦尔的重生

Johny Amon

离开了心爱的加娜娜，凯麦尔继续前行，他的眼生也渐渐地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要走向一次重生。走下达坂后，他遇见了正在山里进行地质勘测的地质队员们。他们在冰达坂的脚下，一边清除着沙棘，一边往牦牛的背上装运货物。 凯麦尔像平常一样问候他们准备继续走，他们中的一个问道:“哎，小伙子你去哪儿?” “我吗?到县里找工作。” “给我们干活吧，每天给你30元，主要为我们搬运行李，赶牦牛，跟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凯麦尔为能找到工作而感到兴奋，他可是从小就跟牦牛混在一起。在山里一个月也赚不到 30 块。他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每天 30 元，一个月不就是 900 元了! 凯麦尔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自此直到冬天，凯麦尔一直为他们当向导，搬运行李，赶牦牛。凯麦尔很快就跟他们熟悉了。特别是与他们中的一位叫艾山的维吾尔族小伙子称兄道弟。艾山很瘦很黑，全身上下像是没有一块儿多余的肉。他三四年前毕业于新疆地质学校地质勘探专业，参加工作没多久就被派到这个被称之为万山之祖，万水之源的帕米尔高原。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四处勘探，用锤头敲打石头，用放大镜看，向凯麦尔解释铜、等各种矿物质。凯麦尔也很认真学习矿石方面的知识，因为几年前，他也曾想找到矿石致富，在山上挖石头，最终依然一无所获。而现在免费获得的知识，又一次让他打起挖矿采玉致富的念头。 冬天到了，叶尔羌河的中游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勘探队来到自马提台（提台是提督的尊称，清朝提督为武职官名，从一品）时代就开始采矿的矿井。在这里流传着许多有关玉石的有趣故事。马大人在这里找到像白房子般大的玉石并用十几头牛拉着搬走，有些人说在玉石矿里有几十、几百的矿工死在里边,在深山里成了骨骸。这些故事让他白天做美梦，晚上却做着噩梦。 有一天凯麦尔找到了一份封面残破的久杂志。上面写了玉石生意人的情况。说是一个王氏生意人被张氏生意人欺骗致其破产，和田有名的玉石商人来此寻宝最后却因负债而跳崖身亡。看到这些凯麦尔身上热一阵、凉一阵，工作热情也时而高涨时而低落。 艾山在与他交谈中，很快了解了他的想法。 “这样啊，原来你是一心想着赚大钱。” “当然了，我还觉得你很奇怪呢，你有文化，知道土下面理藏的财富，不做玉石生意，还这样辛苦地翻山越岭寻找矿藏，是为什么?” “不提这样的，凯麦尔，那是我的专业和工作责任，矿是政府的财产，是政府教育和培养的，我为政府工作，当然，我也靠工作领取工资。” “那么，告诉我，我想赚钱，赚钱盖房，娶老婆，反正我想干的事情多，我现在要做什么，到底做什么好呢?” “你看，看到这块玉石了吗，这是山里的玉石，还有那个沉在水里的上百年的玉石，而山石比水里的石头贵，如果你要做玉石生意就要依法开矿。你看我们前面的这些采矿的人们，他们以每公斤白玉1.5元或2元的价格卖给内地来的老板。他们都是像你一样的农民。老板们将这些石头转手卖掉，等了玉石厂，价格就会翻上十几二十倍，会产生很大的利润。” “也许你可以做这个生意，这是条致富之路，也是条死亡之路。如果你用智慧做事，可能会成为大富豪，如果找不到正确的道路，也可能遭受损失连本带利的全部失去。” 思考是凯麦尔的老习惯，他想了好几天，终于，他将工作赚的2000元锁缠在腰间、与一同工作近两年的艾山哥哥道别，来到玉石矿厂。由于爆破原因，很多白玉变成了不能很好利用的碎块。 “这些石头，你们怎么处理?”凯麦尔问矿长道。 “这些都没什么用了，我们只要挑选那些没有裂痕、没有损坏的石头，据合同卖给老板，如果你有钱，我也可以将它们以合适的价格卖给你。 “你别笑话我，如果我有能买下几吨石头的钱，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那你就出力气，按日工作，买上一两头驴，运石头赚运费。” 曼苏尔大哥，我刚与那些生意人谈过，他们也不是很有钱，我们都是自己人，这样吧，你卖给我 10 吨石头，我付5吨石头的钱，剩下5吨我写个欠条。请你相信我，我们是间隔一座山的邻居，如果我还不起，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就算我飞上天，你也能拉住我的脚踝，钻进地里，你能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回来的。” “兄弟，你不知道，不知有多少做生意的人跑掉，给我留下空欠条，有多少人赚钱富了起来。又有多少人失败丢了性命。做这个生意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无论如何，你也要帮我，如果一切顺利，我会永远感激你，倒霉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你怎么还没做就先说晦气话，要那样，你到这里做什么?”卡衣丁曼苏尔说道。 曼苏尔矿长原本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但他还是对凯麦尔表现出了自己的慷慨。 “看起来，你的意志很坚定，好吧，这10吨石头，你可以先付一半的钱剩下的写个欠条，还有那些废石头中，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我不收你钱，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要背叛我的好意，我要将你的腿打断，然后丢进叶尔羌河。” 凯麦尔不知怎么感谢曼苏尔，按照塔吉克族人的理解又一次抓住他的手亲了手背几下。 凯麦尔当天晚上去曼苏尔家，向他请教生意经，并住在那里。双重的茅缘，雕刻图案的漂亮房子，现代的豪华家具让凯麦尔日不暇接，凯麦尔想到这就是钱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