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冬天虽然不像黑龙江那么凛冽,但是到了深冬还是有冷冻的感觉,特别是早晚出去的时候,头和手等暴露部分也会冷飕飕的。<div> 老伴翻箱倒柜,先找出了一副毛线手套让我戴上,又找出了一顶毛线帽子让我戴。可我戴上帽子之后,她却连连摇头,说:“瞅着有点土,有点怪。这样吧,我领你去买一顶新的帽子。”于是在走完圈之后,我跟她走进了一个内蒙古皮衣皮帽专卖店。</div>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摆在门口的帽架。上面挂着好多帽子,尽管颜色不同,但几乎都有一个长长的帽檐。怪不得老伴会有土、怪的感觉了,因为现在大家戴的几乎都是这种款式的长檐帽,而我那毛线帽子,不要说长檐了,简直一点“檐”都没有。过了时的流行被新的流行抛在身后,用今天的眼光看当然不是土就是怪啦。是得换。我瞥了一眼价签,还可以接受。于是,进入挑选阶段。<div> 我的挑选,不是选颜色,不是选款式,而是选大小。我知道自己的头要比一般人大出那么一点点,一般的号码,我往往是戴不上的。我挑了一个最大的戴在头上,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帽顶落实在我的头上。于是问老板:“有没有更大的?”老板告诉我,帽子后面是有收放空间的,可以放一放。我把手里的帽子递给他,他接过去看到已经放到了极限。只好摇了摇头:“没有了。”</div><div> “走吧,这儿的帽子太小。”我跟老伴说这话的时候,瞟见老板的脸上似乎涌出了愠怒,好像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我猜他要说的是:你的脑袋太大!看起来人家是在照顾我的面子,这情商还是蛮高的。其实,他就是真的说出那样的来,我也不会生气的。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我老伴一边走一边跟我探讨:“为什么没觉得你的头怎么大呢?”“可能是因为情人眼里无东施吧?”我回答。</div><div> 小时候,我的小伙伴几乎没有叫我的小名或者大名的,几乎清一色地叫我“大脑袋”。后来,我在青年点遇到一位自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比我的脑袋还大。”的哥们,他拿着一根线量了又量,最后无奈地认输了。那一次比量,应该是一个转折点,我对自己的大脑袋由自卑变成了自豪。</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图片来自网络,谢谢原创者</h3><div> 我的祖母和母亲在世的时候,为我的喜欢读书而欣慰的同时,也曾为我的大头将来是否能找到合适的对象而担心。幸亏我遇到的是她。那一天相完亲回家,她姥姥问:“小伙子怎么样?”她告诉姥姥说:“长得不好看。”她说她是听了姥姥“帽子底下没丑汉”的谆谆教导,才决定跟我相处到白头的。</div><div> 这些天,老伴监督着我出门戴帽子,在没买到新帽子之前,我出门必须戴这顶毛线帽子。其实,我觉得戴上它也挺暖和的,只是向镜子看的时候,头好像更大了些。然而,戴上它,就觉得全身都是温暖的。(12.16)</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