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之二）</p><p class="ql-block"> 关于西山矿发生的枪击大案，我们在《我是刑警》一剧中看到，设在矿区大楼内的专案组曾多次开会研讨，并对重点区域反复摸排。一个多星期之后，当秦川、叶茂生沿犯罪嫌疑人的可能逃跑路线巡查时得到重要线索，有人在九号家属区一道口捡到一个假发套。这假发套也是长发，披肩发，与犯罪现场有人看到的那种情况很像。在此之前，重案组肖庆东在被遗弃吉普车内也发现过一根发丝，经检测，与假发套的材质完全一致。这样，在侦破1995年发生的这起1.28大案过程中，尽管难度很大，至此也算是有了一些眉目。</p><p class="ql-block"> 分局的戴局令胡队带人往西山矿九号家属区摸排，他们先来到九号派出所。派出所警员杜逢春汇报说，“我们区已经摸排两遍了，要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觉得还是陈海山家。陈海山是个退休老工人，在西山矿当了一辈子掘进工，平时很老实，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他有三个儿子，都没怎么上过学，也不上班，也不下井，天天就那么晃。”杜逢春看一眼相关记录，重点提到当时陈海山说：老大去了原山，好几年了，一直没给家里边来信，不能面见本人；老二陈小秋去韩国打工了，也不能面见本人；老三陈小冬案发以后在家，初二和他妈一起去省城走亲戚去了。“特别是这个老二陈小秋，以前爱打架，我们处理过，所以我想把这三兄弟做为嫌疑人提出来。”胡队听着，本子上记着，听完记完皱眉说你说咱们这个碰头会，加上你这三个，一下整出十几个嫌疑人来，那你说他们这哥儿仨嫌疑有多大？杜逢春欲言又止，脑海中浮现回忆：</p> <p class="ql-block"> “我这三个儿子啊，没有一个有出息的，谁都不听我的话，说走就走啊。哎呀，从来不跟家打招呼。”</p><p class="ql-block"> 陈海山诉苦式回顾。</p><p class="ql-block"> “那老二陈小秋去韩国打工这个事呢？”</p> <p class="ql-block"> “这街坊邻居都知道啊——”陈海山这老爷子一脸委屈，怪杜逢春问得有点多余。剧中镜头闪回后，杜逢春对胡队说：“我就是不放心，你说这陈小秋，他上韩国打工——他为啥要去韩国？他又不懂韩国话，也没听说他有亲戚在那儿啊？”看胡队只是听，还记上两笔，又再次重申或说是要求：“要不请示请示领导，调出境记录啥的，我觉得不能排除嫌疑。”</p><p class="ql-block"> 胡队问：“哎你说，他们三个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没有？”杜：“还真没有，就是打过架。”这时是下午四点，就算是正常上班，也不到下班时间，胡队低头沉思，想一下，镜头一闪，这事在胡队那里就翻篇了。</p> <p class="ql-block"> 那边专案组指挥部让组织大伙来辨认“十一号”。十一号尸体是案发后留在现场的一具无名尸，脸部被枪击，被人用猎枪轰了一下，身体外部有过焚毁，黝黑炭化无从辨识。虽有公安与街道方面的多方动员，大年下也没人願意来。勉强过来的，绕尸一周，看到了什么这个不好说，话语听上去却不那么好听：“大过年的，真晦气，整得跟遗体告别似的。”</p><p class="ql-block"> 在发案现场，秦川一个人站那里沉思：</p> <p class="ql-block"> 韩局、戴局也过来了，秦川说，“我就觉得这个十一号无名尸……我有点想不明白，他怎么也烧成这样了？”手指着床那边又说，“我的意思这样，就是这两具，他因为在床上，他有被卧褥子，导致他烧毁程度严重。可是，怎么这个（十一号）也，也烧成这样？”戴局：“你想说啥吧。”秦川说，“我就是觉得，你看这个窗帘啊，这个沙发布，这些易燃物品都离他有一段距离。”戴局接话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就是当时情况很乱，犯罪嫌疑人放火的时候，把沙发巾和窗帘布扯下来，扔到这个十一号身上呢？”“有这种可能，”秦川说，“但是有没有其他可能？”韩局在一旁也听得很仔细，让秦川继续说下去。秦川说，“韩局，上次开会你也说了，说这个十一号无名尸有没有可能是犯罪同伙。那我觉得现在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越来越大，如果假设他是犯罪嫌疑人同伙的话，那他就是留在现场的最大的物证，就应该从他身上去找线索。”韩局：“你的意思是说，犯罪嫌疑人故意毁尸灭迹？”“是，我是怀疑过。可是这个无名尸身上中了两枪，是犯罪嫌疑人的猎枪打的——他们往自己同伙的身上开枪？”</p><p class="ql-block"> 有民警跑着过来，告知省厅专家组的人就要到了。韩局听后兴奋地说：“哎哟我的妈呀，这救兵总算来了。”</p> <p class="ql-block"> 风雪严寒，夜中赶路，专家组的到来无疑为破案带来了新的希望。由省厅的谢厅带队，专家组成员有全国痕迹专家曹忠恕老师、破案方面的专家魏宁处长、刑侦技术处的副处长王德伦。过来的专家一行五人，包括谢厅，谢厅是刑侦大拿。还有吴畏，中昌省公安厅刑事技术处法医师。</p><p class="ql-block"> 见面会上，谢厅带头讲了几句，鼓励大家，对这边的工作予以肯定。曹忠恕表示：“你们的动作很快，前期的这个技术工作很到位，质量很高。这个案子虽然复杂，但是破案条件是不差的，所以我们有信心，这个案子能破，也必破。”随后在秦川带领下曹老师他们去了发案现场。</p><p class="ql-block"> 曹老师现场工作照（剧图）：</p> <p class="ql-block"> 曹忠恕虽然在看现场方面见过“不少世面”，进入楼内看过一间屋之后，也是眉头紧蹙，走出来只低声说了一句：“带我去看十一号尸体的位置。”经过走廊，来到另一间屋的门前，秦川指着地面上用粉笔画出的图样与号牌说：“曹老师，这八号是保卫干事张义文。”曹听后朝八号那个位置看着，不语，停一停抬脚进屋，眼睛上下打量着室内情况。秦川指着两张床介绍：“这是九号，那是十号，地上十一号就是无名尸，我们排查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尸源。”曹又在屋内前后左右地看，目测床与物之间的距离，走到里面一个关闭的门前站住，目光慢慢移动，审视门侧一人多高的墙侧上方，在那里发现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弹孔，然后很有想法地转头看向走进来的那道门的方向：秦川，帮我站一下十一号的那个位置。”</p><p class="ql-block"> 他回到门前，由门口向墙壁弹孔那个方位或站或蹲地反复验看，这是连系八号张义文倒地位置的一种观察方法。经过反复比较，他初步认定保卫干部张义文曾开过一枪，子弹穿过十一号这人的头部，在墙上留下弹痕。这时有民警过来传话说，曹老师，法医那边有重大发现，韩局请你赶紧过去。</p> <p class="ql-block"> 市公安局刑事技术处，解剖台前站有法医小吴、王德伦和曹忠恕。王德伦说：“曹老师你看啊，他这个右颊部和左眼部创口面积都很大，边缘呢，它那个也不整齐。尤其是右颊部这里，这个一看就很明显，这是贯穿伤。”拿两根探条比划着：“你看啊，这是进弹孔，这是出弹……”曹忠恕说：“我在看河昌法医鉴定报告时，看到那上面讲，十一号中的是两枪猎枪。我不懂医，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猎枪是散弹枪，它打岀来的弹丸数量多，散开面积也大，但大多数弹丸是不能穿过人体的，只能造成盲管创。我感觉这种枪弹在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造成贯穿伤的。”王德伦：“照十一号尸体这个情形，只有两种情况可以形成贯穿伤，一种是猎枪的近距离射击。第二种呢，就是有比较大的单个弹丸，也能形成那个贯穿伤，就比如手枪射的那子弹。”</p><p class="ql-block"> 曹志恕抬起头，久久沉思。</p><p class="ql-block"> 剧情来到第三集，王徳伦：“一开始啊，我和小吴见到这个创伤口的时候，我们也认为是猎枪造成的。可是我们在检查的过程中，在他这个右颊部软组织上发现了一小段特殊的弹道痕迹。曹老师你看啊，这里。也就是说，右颊部这个位置，其实它中了两枪，一枪是猎枪，一枪是手枪。有可能啊，在子弹进入人体后，受到了头骨的阻抗，使得子弹稍微的改变了方向。”王忠恕：“这就对了，这就对上了，只有第一枪是手枪打的，才能受到头骨的阻抗啊。”</p> <p class="ql-block"> 谢厅带人在门外守着，他们出来后，曹忠恕看看大家，说这个问题我在这儿说不清。随后与相关人员再次回到出事现场。</p><p class="ql-block"> 在现场那里，墙上弹痕、十一号位置还有张义文中枪倒地那个门，三点之间由下往上到弹孔位置拉起了皮尺，由曹老师具体讲解：”你们看墙上这个弹孔，这是五四手枪留下的，确切地说，是张义文的五四手枪留下的。这个弹孔很小，说明这颗子弹在运动过程中受到了阻抗。”谢厅在十一号位置那儿转看，听后说，“就是说这子弹打中了人，对不对？”曹忠恕说，“对。”保卫干部老姜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当时我是亲眼看到义文被撂倒的，也没看到他打到别人哪。”曹忠恕说，“老姜提得这个问题很关键。”说完进行现场演示：张义文右胸中枪，但并不是致命。他在倒地后往保干室开了一枪，正是这一枪，激怒了这伙人，他们在张义文的头上补了一枪，就是这一枪要了他的命。”大家听后沉默着，气氛凝重。</p><p class="ql-block"> 最后曹忠恕给出的结论是：张义文最后这一枪，击中犯罪嫌疑人头部，这就是处于十一号位置上的那个人先被五四手枪击中，后又被自己同伙用猎枪补了两枪的原因——既然带不走，只好下死手，然后焚尸灭迹。“无名尸的致命伤，正是张义文的这一枪。”曹忠恕最后说。那边韩局边听边思索着，听曹老师讲完，不无感慨地说一句：“哎呀，这个张义文了不起呀，他这一枪给我们提供了重大线索。”</p> <p class="ql-block"> 几位专家你一言我一语，往下又推断出犯罪嫌疑人眼部应该具有特征，但是是个什么特征，一时还难下定论。王德伦老师进一步指出，此人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身高在一米八至一米八五之间，体态适中。他说“不过我们发现，在尸体的右上侧第三颗牙齿是假牙，是树脂胶假牙”。戴局想一想，命胡兵马上带人对全市眼科诊所进行检查，以及对眼部有特征的人也派人去排杳。又命秦川去查阅卷宗，看是否能查到有并案可能的积案。这时谢厅也下了决心，决定向社会方面征集线索。韩局说，我和谢厅的想法一样，我们利用报社、电视台向全市老百姓发布案情公报，以尽快确定这个无名尸的身份。“——啊，悬赏五万，五万可以吧？”韩局左右看看，“咱们这些人，这一辈子能挣几个五万？”</p><p class="ql-block"> 往下的剧情是，秦川找来了1991年4月25日发生在金鹿储蓄所的持枪抢劫案卷宗，该案因歹徒所用手枪跟当年高副所长被害案件并过案，涉案人员两人，即本可以认定是本地人，有一人是格楞眼（左眼下斜，让人看着不舒服），另一个比较白，眼部特征细长。韩局细想后说，我觉得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命人去找肖敬东，去把协查通报改一下。</p> <p class="ql-block"> （这里的第三张剧照是刑侦人员在监控犯罪嫌疑人住处，当晚零下三十度。）</p><p class="ql-block"> 中国式的群防群治，在破案关键处，有时也能发挥效用。有电话打进来，秦川接上：“喂……”电话是九号派出所何所打来，何所说他们那里杜逢春了解到一个情况：在上个月的中旬，有一个姓罗的司机在西山矿附近遭到一伙乘客的袭击。当时车上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打头那个男的戴了个栽绒警帽。秦川听后放下电话赶紧往九号派出所跑，到那里，细问之下姓罗的司机说出事那一天是1月17号。经向西山矿了解后，发现这一天正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半年来第一次发工资。姓罗的司机说，他注意到车上两个人，女的眼睛大，看上去怪怪的，是披肩发。男的就是那个戴栽绒警帽的人，白白胖胖。秦川向戴局做出汇报，一同来到他们上车那个地方查看，基本确定这几个歹陡就住在这一带。叶茂生也提到，为了发工资，当时西山矿那边库房里存放有一百多万现金。戴局说：“噢……我明白了，1月17号这帮家伙就想动手，可是那个出租车司机跑了，把他们给冲了。”后由谢厅提出，尸捡方面也采用一些特殊方法，把冷冻已久的十一号尸体外部那一层炭焦刮去，于是发现此人手臂上居然留有刺青纹身。这一情况也是通过媒体向社会公布了。不久，从监狱那边传来消息，有在押人员检举住在九号居民区的谁谁，就是警方要找的那个人。这后面便是一张网撒下去，抓人，破案，到第五集上，这个案子就已即本告破。这中间九号派出所杜逢春实际上是有机会的，只因顾及胡兵胡队长面子，没把陈海山那几个儿子的事及时报到指挥部来，一念之下，错失良机。</p><p class="ql-block"> （感谢欣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