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 古桥诗韵 -- 陈晓雷 摄</i></p> <p class="ql-block">✍评论➮</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1, 1, 1);">心灵的宇宙</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span><i style="color:rgb(1, 1, 1);">——作家刘庆邦小记</i></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陈晓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最近,在报上读到一篇作家刘庆邦先生写的短文《灵魂放飞》,爱不释手,便剪贴收藏起来。此文说,好的文学作品是“放人”的。他写道:“这样的作品不是从有限到无限,而是从有限到无限,是心灵的宇宙。”</p><p class="ql-block"> 我理解这个“心灵宇宙”,即是作家创作艺术氛围和艺术形象所涵盖的人类精神世界的广度与深度。这艺术创作的标高准,不是每个作家都能达到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然而,以我对庆邦先生的为人和对其作品的认识、理解,感到他正在向这种艺术的高境界挺进。去年,他入选鲁迅文学奖候选小说《人畜》,和获全国“小说选刊”优秀短篇小说奖的小说《鞋》,就已达到相当的高度,足以证明这一点。</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十月底,我去南方开会,顺路到北京《中国煤炭报》社看看“娘家”同仁们,像每次一样,我去副刊部看望庆邦。办公室里,他亦如平湖一样沉静,表情无起伏,动作无张扬,语言无渲染,那双不大而深邃的眼睛中闪出灼热之光。似乎总同发现、思考和艺术创作融为一体,这大概就是他为作家的个性特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想,他笔下那些一串串的,有血有肉的,让人又忧又喜的,让人欲哭欲泣的故事,就是从这双眼睛发现,经过他的心灵过滤,饱蘸他的激情而自然流出来的。那些小说作品,其实就是他的精神延伸。</p><p class="ql-block"> 作为他的朋友和读者,我从其作品中,无数次感受到了极大的审美享受,人物的情感变化,命运的启承转和,故事的内涵寓意,都融入了作家的深情厚意。其艺术的精雕细刻,让我从中感受到作家心灵的震颤。进而对他的“心灵宇宙”一说,有了更深刻的理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舟与岸 -- 陈晓雷 摄</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 </i></p><p class="ql-block"> 每次同庆邦见面,知道他又有新作发表,于是从他手中拿来或找来刊物,马上“享受”一番,偶尔也评头论足。此兄总目视着我,静静地听着,从不打断朋友的话,待我停住话了,他就找话引发一下,其话题多是读了谁的好书了,又要发一阵感慨。</p><p class="ql-block"> 这次,他拍拍一大摞刚购买的《茨威格小说全集》说:“他的作品真正写到人的灵魂深处去了,在写人上作家把情感发挥到了极致,是蘸着自己的血写出的。”说到这儿,他扬起头,望着窗外的蓝天,眼里洋溢着热情而神圣的火焰,脸上一片崇敬的倾慕。</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5px;"> </i><i style="font-size:15px;">塔与湖 -- 陈晓雷 摄</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他正在追寻着一个更高的境界,几年来他的短篇和中篇小说,连连在国内外受到读者喜欢和青睐。著名作家王安忆和评论家雷达都写文专论他的创作,其创作成绩不言而喻。他的读者群在扩大,他的艺术追求在延伸,他的文学精神在升华。 </p><p class="ql-block"> 庆邦从一个农家娃,一个普通矿工,一名新闻编辑、记者,到成为闻名全国的知名作家,他走过的路充满艰辛,充满荆棘。他可以耐得住金钱和世俗的诱惑,可以唾弃利碌和仕途,始终与文学血肉相融。文学让他梦绕魂牵,文学是他生命中不可逾越的永恒“情结”。有精神的人才有追求,有追求的人才有创造,有创造的人才会永恒。庆邦的轨迹证明了这一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 冰雪之舞 -- 陈晓雷 摄</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i></p><p class="ql-block"> 近二三年来,他把短篇小说的创作作为主攻方向,从早期的《走窑汉》《屠妇老塘》,到近年的《平地风雷》《不是插曲》《梅妞放羊》《响器》等等,都可以看出他在用两支桨,划动着自己小说艺术的风舟,一支煤矿生活的桨,一支是农村生活的桨。地层深处矿工的生离死别,地上中原农民的喜怒哀乐,都在他的笔下组成了命运的交响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从最初塑造独具个性的艺术形象,进而发展到通过诗意化形象,来挖掘人生哲理、阐释某种哲学寓义的艺术境界,这是个十分艰难的创作过程。</p><p class="ql-block"> 我对他说:“这样玩命地写短篇,没准就弄出过中国的莫泊桑、契诃夫哩!”他淡淡地笑了,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i><i style="font-size:15px;">丹红与静水 -- 陈晓雷 摄</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家中书架上,已有庆邦的著作两种:《心疼初恋》《刘庆邦小说自选集》。这次,他又把刚出版的由文学大师巴金先生提名的“金太阳丛书”之一的儿童长篇小说《高高的河堤》,送给我女儿,并亲笔提词签名。手捧着这本精美的新著,我心里一阵激动,想不到庆邦已把他的笔触,伸到了孩子们的精神世界,我为孩子们高兴,更为作家高兴!他的这部新作,对我们的社会无疑又是一个新贡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关于文学,庆邦有许多见解是很独特的。谈到读书,他说,你首先得有读书的福份,谈到写小说,他说,你首先得找到能引发创作的“小说种子”,谈到生活与创作的关系,他说:“我们愁的不是不拥有生活,而是缺乏洞察生活的慧眼。”其实,这里的“慧眼”,就是作家的独特发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 </span><i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金秋望月 --陈晓雷 摄</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生活、读书、思考、写作组成了庆邦先生的人生主旋律。他的文学创作,即是他的精神追求,也是他的精神世界。他的每一篇小说,就是他心灵的宇宙。其越浩淼,越深厚,越广袤,我们感觉感受的艺术之美,就会更有韵味儿,生活之美会更令人心醉。</p><p class="ql-block"> 写到这里,我想到球王贝利的一句名言:“我的下一个球最好!”愿以此言,与庆邦先生共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1, 1, 1);"> </i><i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5px;">注:本文原载《吉林日报·东北风》2000年1月28日</i></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1998年4月本文作者陈晓雷与作家刘庆邦(中)、朋友石远峰在杭州西湖畔</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