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忠 || 故乡春景惹人醉（散文）

田野寻梦文学苑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微风习习，鸟儿啁啾。漫步在高原古城西宁的街道上，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感觉整个大地都是亮堂堂的，暖融融的和风轻轻拂过，不再感到那么寒冷刺骨，空气里隐藏着春天的温馨气息。当内地已是花红柳绿、蜂蝶翩跹、流水潺潺的阳春时，在青藏高原这个高海拔地区，还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寒地冻的隆冬，这里的冬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总是恋恋不舍不愿离开深情的高原大地，这里的春似矜持羞涩的少女，总是姗姗来迟，虽然离春暖花开还有一段时日，但能够依稀看到春姑娘的曼妙身影。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和着清爽的微风，吮吸着新鲜的空气，聆听着鸟儿的歌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沿街道缓缓前行，我的思绪随轻轻吹拂的春风四处飘荡，打开记忆的闸门，穿过时空的隧道，又一次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故乡那美丽迷人的春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清晨，当人们还在甜蜜的梦乡中时，早起的鸟儿急不可待飞出鸟巢，站在高高的枝头唱起了明快婉转的晨歌，鸡舍里美丽的大公鸡引颈高鸣，可爱的农家小狗“汪汪汪”叫个不停，鸟儿的歌唱、公鸡的啼鸣和小狗的汪汪唤醒了沉睡的乡村。勤劳的农人陆陆续续下地开始劳作了，此时晨幕还很浓很浓，星星还在天幕上眨巴着明亮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人影，但可以清晰地听到耕牛的哞叫声、羊儿的咩咩声和农人的吆喝声。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浓浓的晨幕渐渐隐退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山巅冉冉升起，浑圆的太阳喷射出万道金光，金色的朝霞洒遍山川大地，朝霞给山川大地披上一层轻盈的金纱，山梁沟壑里耕作播种的农人和牲畜像蚂蚁一样慢慢蠕动，小山村俨然是一幅古老而繁忙的春耕春播图。 山林里的白杨树上挂满了铜钱般大小的绿叶，在朝霞的映照下随风飘动波光粼粼，杨柳树披开了长长的秀发，在微风的轻拂下来回摆动，展示出婀娜多姿、美丽迷人的姿态，毛茸茸、松软软的柳絮随风四处飘荡，飘过土屋，飘过麦田，飘过山梁，飘向蓝天，飘向无边的远方……。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杏花、金黄的油菜花、深红的牡丹花竞相开放，红的、粉的、黄的、白的……五颜六色的花儿似春天的调色板，把最亮丽的颜色喷洒出来，将山梁沟壑涂抹成五颜六色，鲜花怒放中的山川大地到处弥漫着花儿的芳香味。一片片、一树树、一枝枝、一朵朵艳丽醉人的花儿，惹得蜜蜂嗡嗡嘤嘤来回飞旋，引得彩蝶扇动双翼翩翩起舞，高兴得鸟儿高唱赞歌，小兔子、小松鼠、野山鸡等小动物在林间蹦蹦跳跳，追逐嬉戏，尽情撒欢，它们似乎也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的道理，在红花绿叶间辛勤地忙碌着自己的生计。 微风轻轻吹来，花瓣似冬日里的雪花迎风起舞四处飘散，花瓣飘落的姿态轻盈而优美，充满灵动的生机。过了一段时日，漫山遍野的粉红和雪白渐渐变淡，最后慢慢隐退了，枝头上呈现出淡淡的、嫩嫩的、绿绿的叶丫，一点、一点、一点地变绿，没等你发现整个山梁沟壑变成一片绿色。桃花和杏花谢幕后，苹果花开始登场了，漫山遍野的梯田里，密密麻麻布满了苹果树，成片成片的苹果树上开满了洁白的花，整个山川大地又变成了纯一色的雪白，蝴蝶、蜜蜂等小昆虫最忙碌了，在洁白的花的海洋里不停飞旋辛勤劳作。 鸟儿是春天的使者，是大自然的精灵。各种各样的鸟儿，有的站在高高的枝头唱起春的赞歌，有的在绿树林间追逐嬉戏，有的在田间地头寻找食物，有的在忙碌筑巢准备生儿育女……。从南而归的小燕子，托着剪刀似的尾巴，在绿油油的麦田上空上下翻飞，熟练地捕捉小虫子，几只飞累了的小燕子齐整整地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分享胜利的果食；一群野鸽子展翅飞旋于高空，不断变幻着队形，忽而聚近细语，忽而一下散开，转眼间飞得无影无踪；长尾巴的喜鹊优雅地飞上高高的树梢，“喳喳喳”地向人们报告春天的喜讯；麻雀不停地忙碌在屋檐下和墙洞里，争分夺秒抓紧时间筑新巢，为春日里哺育下一代做准备。 太阳慢慢钻进了云层深处，天空渐渐暗淡下来，不知不觉中隆轰轰的春雷响起，绵绵的细细的春雨下起来了。春日里的清风细雨不像夏日的狂风暴雨，雨滴飘荡的姿态轻盈而美妙，雨滴落地的声响均匀而清晰，雨滴在空中织成细细密密的雨丝网，轻轻地飘洒在怒放中的鲜花上，形成晶莹剔透的颗颗露珠，似花儿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静静地仰望着灰色的天幕。院子里积满了一洼洼雨水，雨滴轻轻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似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奏响了春天礼赞的乐曲。阳春里的下雨天格外美丽迷人，山川大地一片雾蒙蒙，除了雨滴落地的沙沙之声外，一切都静静悄悄，大地万物都沉浸在春雨的滋润和洗涤之中，花草树木尽情吮吸着春天赐于的甘露。透过窗棂举目远眺，远山、近水、树木、花草和农家小屋，在蒙蒙水意中充满诗情画意，俨然是一幅美丽的山村田园风景画。绵绵的春雨像热恋中的情侣，缠缠绵绵、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终于像一位匆匆赶路的老人，停下脚步喘息起来，山川大地被浓雾笼罩得严严实实，花草树木在浓雾中朦朦胧胧，田野山林变得模模糊糊，鸡鸣狗叫声此起彼伏，鸟儿的歌唱清脆婉转。随着太阳慢慢升起，早饭后天渐渐放晴了，浓雾慢慢变薄了，最后形成一团团游走的白云，沿着山梁徐徐升空，慢慢飘向无边的远方。 太阳高悬于蔚蓝色的天幕上，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山川大地清新亮丽，树木更嫩绿了，花儿更鲜艳了，天空更蓝更亮了，空气更清新宜人了，长长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顿感沁入五脏六腑，碧空如洗的天幕上朵朵白云慢慢飘过，嫩绿的树叶随风沙沙作响，放羊的老头唱起了似懂非懂的农家小调，羊儿在山坡上专心啃食青草，老黄牛踏着稳重的步伐负重前行，在潮湿的田地里拉犁耕作，雨后的小山村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山坡上、梯田里一片片葱嫩的麦子和一垄垄金黄的油菜相互映衬，黄绿相间，彩色鲜明，煞是好看。勤劳朴实的农人满面春风，豪情满怀，信心百倍，在绿油油的麦田里不知疲倦地劳作，有的在施肥，有的在锄草，有的在喷洒农药，阳光照射在他们憨厚朴实的脸庞上，显得红扑扑的格外精神。干累了的时候他们直起腰身，舒展一下浑身的筋骨后举目远眺，蓬蓬勃勃长势喜人的麦苗在春风的吹拂下，泛起一波波绿色的涟漪。农人伏下身子，轻轻用手抚摸着麦苗，静静地注视着宽大嫩绿的叶子，麦叶如鹅绒一般光滑，他们的内心荡起一般澎湃的激情，心中充满了美好的希望，脸上绽开了幸福的微笑。慢慢地太阳快要落山了，日落前的阳光很弱很弱，晚霞将山川大地映得一片通红，在霞光的映照下嫩绿的麦田显得更加葱嫩旺盛，更加富有生机。几位衣着朴素的老农聚在一起，装上一锅扎扎实实的老旱烟，使劲地抽上几口，脸前烟雾缭绕，腾云吐雾，舒服得赛如活神仙，蹲在田间地头叽叽喳喳拉起了家常，脸上的笑容灿若桃花，他们似乎看到金灿灿、沉甸甸的麦穗正在点头微笑。 夜幕渐渐降临了，天边燃起了几朵红艳艳的火烧云，将半边天染成红彤彤的一片，鸟儿归林作好了过夜的准备，曲曲唱起了夜幕进行曲，星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远处的山峰影影绰绰，近处的农田朦朦胧胧。农人们有的赶着洁白的羊群，有的牵着耕田的老黄牛，有的扛着农用工具，沿着弯弯的田间小道缓缓归来。 “我们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牛羊在牧人的笛声中成长，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劳动，为她打扮为她梳装……”山路上传来孩童清脆稚嫩的歌声。 ——完—— 声明：文中配图来自网络，侵删。 走近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