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真美

飘忽轶男

今夜，月色真美

文/飘忽轶男



素白的生命历程，有鲜花和掌声，也有泪水和伤痛。透过日月更迭的繁华喧嚣，光阴的烟火寻常里，有聚散离合，也有阴晴圆缺。

深爱易付，真情难书。我不怕时光流逝，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景换物移，尽管岁月变迁，却情怀依旧。

心河隔岸，冥冥之中，很多人和事早已注定，明知徒劳，却还在刻意挽留。一直以来，我不敢去深思，不敢去追问。凭着顽强的执念加持，仍旧相信走远的人终会有回归的一天。

今夜月明星稀，我静立窗前，看万家灯火阑珊，思三千繁华迷烟。时间无限，人生苦短，有的缘深情浅，有的情深缘浅。曾经，一些熟悉的、陌生的、真挚的以及虚情假意的过往，如今也都变成了或浓或淡，或轻浅或深刻的叹息……

我是个念旧的人，为了一份珍贵的情怀，以至于让岁月腐蚀了身心，颓废了曾经的志远。友谊，爱情，理念与价值观的迥异，成了劳燕分飞，行刀走散各自为营的结局。离别之后，说不伤心，那是骗你。说已忘记，然而在行云流水之间，却又铭心刻骨。

当曾经的美丽化成惆怅的过往，经年往事变成蚀骨的插曲，那些海誓山盟的承诺尽化作杯中割喉的烈酒，于风清月淡时，浇灌于柔肠千结，欲说还休。

如果说“人间自有真情在，宜将寸心报春晖”美好，那为何又有“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的遗憾？枯木逢春的佳话让人喜闻乐见，而破镜重圆的美谈却又消失得无影踪？

尘间万事皆如梦，客里百年都是愁。“借酒消愁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恰似一如今晚的心境，不知不觉就醉了，眼眶湿湿的，窗台洒满了泪珠……

静谧的夜晚，连绵的思绪，整合着破碎的记忆，流淌在潮湿的心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却再不敢为你写下只言片语，只因为我怕荒芜已久的笔墨，一旦肆意起来照顾不到你的情绪，将情节再度变得愈发沉重。疑惑中，你是否能对我说说，是什么原因伤了你的心？抑或，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今晚，皓月当空，月宁静了你，酒酣畅了我。回望走过的岁月，日子重复着日子，来来去去；故事叠加着故事，起起伏伏。市井烟火里，人来人往，岁月里世事变迁，那些过往，一切都已远去。再回首，少了初相识的那一份悸动，再不是曾经的那份深情，一阵寒风袭来，猛然惊觉，岁月已让人失去了太多。

风吹过，窗外的世界所有的躁动、繁华、喧嚣和那些苦乐混杂的情绪，似乎都冷却了下来，在那一盏盏逐一熄灭的灯后，终于归于静寂。夜已深，该来的都已来过，该去的也都去了，离情与漂泊的倦意也在夜色中沉沉睡去。

回眸酒醉后写下的这些只言片语，在终结的句号里依然还在左顾右盼，看到的仿佛满纸都是花冷落人去远，紫陌上的滚滚红尘弥漫了多少飘散的人间云烟。

虽说狂歌或可以消谈忧愁，但浊酒未必能慰籍寂寥。此刻，一如我旧时写给你的那些潇洒的清辞丽句时的心情。

今夜，我醉了。但依稀记得故事中，围城有进出的门和回家的路。花事了然，温暖的阳光从湖水中折射于芳草地上，岸边纵歌自傲，一袭青衫长笑，一如挥洒诗酒青春的惬意；而今，旧梦浑然如昨，故人却不是如初，妄自菲薄惟余一缕思绪飘零，以慰籍天涯情绝。

你曾说“人生在世，若没有了热烈，缺少了感动，风清了悔恨，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过去的背影虽然已经渐行渐远，可又叫我如何放得下。一颗无法释怀的心，又怎么能在灯红酒绿中做到时而翩然舞蹈，时而大声嬉笑？此时此刻，我不管不顾，于月色下肆意地酣畅，一半清醒一半醉，并在梦中喃喃自语：今晚月色真美……

然，红尘多少梦断，岁月多少留憾，光阴又将多少傲骨还给了岁月，多少柔情散落在了流年。我们每个人都在被改变，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唯一相似的或许也只是偶尔炙热又偶尔愈显荒凉的心境。

这些年来，忙忙碌碌的慌乱与孤独中，为了不让幽梦付水流，所以深情未敢托鸿寄。我的记得，就像你的不会忘记一样，一直萦绕于心。

……

回头望，烟雨朦胧中，那一把褪了色的红雨伞依然还站立在灞河的桥头，春风拂过，我行囊里那几丝杨柳已绽开了新芽。

再回首，你忘我地挥手，我一步一回头，隔着的灞河搁浅了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