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携夫南游

朱虹老师

这是一甲子姐妹情的延续远在1965年，有这样一所历史悠久、名声远扬的女中，这里有这样一种传统——每年的初一、高一新生入学，对应的班级，例如初一（1）班和高一（1）班，结成姐妹班；对应的学号，结成“号姐妹”。于是，从小没有姐妹相伴的我，新奇而又激动的拥有了我的“号姐姐”常青———诗情画意的名字、高挑的身材、温暖的笑容，一下就扑进我的心里，再想想我的名字，总觉得有点“遥相呼应”。可能，这就是个“仪式”；可能，这就是个“传统活动”；可能，就是为了新生尽快找到“归属感”；……；不管别人，我是在意的、当真的、期待的…..。下课遇到她我会向她笑，会悄悄告诉同学“那是我号姐姐….” 随后经过动乱的年代、动乱的人，我们最初被神奇地分到一个纺织工厂，临开车的瞬间，我又被随着行李“扔到了”当年号称“小三线”的山里化工厂。随后的几十年我们各自在不同的行业奋斗着、经历着、成长着，几乎失去了联系。直到退休，在母校的百年校庆上，我们姐妹重逢！ 几十年未见，当年是豆蔻年华，如今是华发添霜，但我们都依然没有陌生的感觉，依然是女附中北楼“号姐姐”拥抱“号妹妹”的模样！健康的身体、充裕的时间、共同的爱好、亲密的情感让我们重拾友谊和欢乐…. 母校的合唱团让我们可以每周相聚，台下唱歌享受，台上演出展示，感恩师恩，感受母校，焕发了我们心中的青春！ 把各自的老伴推上“前台”———我认识了才华横溢的方大哥，她认识了惜字如金的我家老高。我们一起享受田园风光，结识新朋友…. 姐姐一直想策划一次出游，终于在各种琐事的闪转腾挪后，于2024年11月18日成行了。计划是一次优哉游哉的慢享受，所以我们一致选择了软卧火车，第一目的地就定在福建上杭的金秋公寓，因为那里我去过两次，适合自由式旅行。 福建是全国绿化面积最大的省份，上杭是红色历史和长寿并存的地方，不仅红花绿树，而且有灵动的汀江蜿蜒流过。毛主席诗词“…..红旗越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少年时我们就耳熟能详，如今身历其中…. 临江楼上招招手，阳明书院读读书；文庙门前致个敬，瓦子街头仔细瞧。——如此开始我们“轻煮岁月慢煮茶”的时光…….. 小雨时断时续，不甘寂寞的我们穿行在密林中间，逛逛有“后花园”之称的“紫金公园”。 本来五彩斑斓的花花叶叶，在雨中低垂、颤抖…. 人烟稀少的公园内，我们的声音惊动了鹅群，它们嘎嘎叫着向我们争先恐后飞驰而来———这些鹅的颜色柔和多彩，和我们北方的鹅不一样———看来游客喂食它们已经成为了常态，并条件反射地定格在它们“聪明”的脑海中。可惜我们随身空空如也，我们和鹅们对望着，最后它们聚头“开了一个小会”，失望地调头而去；留下了满怀歉疚的我们…… 雨打的不仅是芭蕉，更是我们…. 来上杭，不能不去古田。又看到了那猎猎红旗路，绿绿油菜田。在新装的誓词台前重温誓词，和风雨中坚守的红军战士拉拉家常…… “好汉坡”前又多了两条好汉！ “客家缘”是个新展馆，是个言之有物、简明扼要的博物馆。把“客家”的概念和来源，图文、物、景地叙述明白。于是更加了解了土楼，理解了土楼，理解了“宗族”对他们的意义，理解了“宗祠”为什么重要。 土楼或圆或方，围墙竟有一米二厚，外封闭，内敞开，俨然一个小城堡垒。可见以“客”为“家”，背井离乡，防兽御寇，是多么的不容易。 云水谣这个小村落因张大导演的电影而闻名遐迩。那参天粗壮的巨大榕树，那石板交错的茶马古道，那或急或缓的潺潺流水，配上那巨树下的竹椅，珠串般的石头断桥…..，看树枝亲吻水面，云天照进溪水，人跳跃在水面，真的如仙境、似梦幻….. 看着农家大妹子“刷刷”削着水灵灵刚砍下的甘蔗，我第一次感到甘蔗不再“干”，而是“水灵灵”了，忍不住让她现榨两瓶甘蔗汁——果然清冽甘甜！看来以后运到北方的甘蔗，是入不了口了….. 依依不舍云水谣，有机会再来…. 心心念念的茶山，我们终于来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带拐杖出游，事实证明———多余了———变得碍手碍脚。我们姐俩忙着拍照，腾不出手来拄拐杖，于是这成了二位老哥的“道具”。看老哥俩笑眯眯的，有点老爷子的味道了哈！ 姐姐坐在陡峭的山顶边缘，我们都提着心呢….. 装模作样，有点意思！我带的道具“茶女头巾”落车上了，不然一定更有风情。 男同志做事认真，为我们提供了基本教学材料———什么是标准的“三叶茶”！ 路边绽放的小野花、迎风妩媚的芦苇、端庄的罗汉松都让我们感动，统统收入相机。 这里的茶山是用粉红色的樱花树“镶边”的，现在少数耐不住寂寞的樱花已经悄然绽放，大部分花骨朵儿依然蓄势待放，远看树端已呈弱弱的粉色。试想个把月后，碧绿的茶山被艳丽的粉红镶嵌，那将是一幅多么绚丽的画卷….. 小憩片刻，与茶山依依惜别…. 此前去过不少古城，基本上都是修复、重建后成为一个独立的“景点”，而汀洲古城却让我们感到了浓浓的烟火气——我们在导航的标识处下了车，我看到一个小警察在匆忙的给一个挂牌院落门口的停的车拍照、贴条，我心里为该车司机默哀一秒钟后，赶紧问小警察：“哎！小伙子，古城在哪啊？”他打量我一眼，奇怪的说：“这就是古城啊！”“噢，不，我是说….，我们慕名而来看古城，应该看哪儿啊？”我有点怀疑我的表达方式了。他倒是明白了，说：“这院就是一个苏维埃遗迹，对面往里走是书院，往那边走有一个个城楼、城墙，再沿着河走有…..，坐公交车可以到杨成武故居….”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指点倒让我有点明白了：这个古城不是一个景点，而是一个活着的古城！就像有人在北京问你“哪儿是北京”一样，你只能告诉他“哪是故宫，哪是长城、哪是王府井….”我们需要这样的指点…..登城门楼的售票处服务员是专业旅游业人士，对我们这四位加起来三百多岁的老者，并没有因为免票而懈怠服务，相反，给了我们每人一张古城导游图，用笔标上主要景点，行走路线，饭店方位。一目了然！行程有数，心里有底，溜达起来就轻松多了…… 这门洞里的大板凳也太豪横了——夏天避暑、冬天避风，就是个聊天、歇脚的社交场所。俺姐俩给守回门…. 古城的韵味都在背后了…. 沿城墙顺水而行，亭台楼阁，古树小桥，一步一景。 这不，给我照出了金冠罩顶…. 你看巧不巧——纯正正从“纯正”下走过….. 沿途的古迹和现代人的生活就这么穿插着，我们进文庙、拜孔子；过戏台，看牌坊；最终走进大门大户的“八喜楼”…. 二位爷有家主的风范了。二位奶奶要登堂入室了！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要拍成若隐若现更好… 姐俩喜洋洋 这休息的一隅悠然自在….. 不知不觉十天已过，告别金秋，告别汀江———“下半场”的厦门，在等着我们….. 厦门的七天六晚，我们选择了省心的方式———交给旅行社安排住宿和车辆，跟团游三天，路线我们定，其余时间自行安排。说实话这四个老头老太的自由度有点大，我还真担心厦门的小旅行社无法满足。 入住“塔头”——一个比“曾厝安”更向东几公里的一个小渔村——全村几乎都是民宿和小饭店，不出两年，俨然就是另一个“曾厝安”。想轻松遛个弯儿，熟悉一下环境，实践一下“慢生活”，没想到下楼就让一个开“滴滴”的山东移民小伙子，貌似憨厚的蒙上了车，“五块钱带你们看金门”！我们想着“上当也不大”，就跟他去到一个视野好的路边，遥望对面最近的大担岛、二担岛。他还为我们拍下了这张照片。接下来小伙子开始忽悠我们去“刚开放的老金门”。幸亏我曾去过离金门最近的“大嶝岛”，细追问，果然是此地，九年前是当地人带我们上的岛，现在旅行社也没有这条线，我们本也计划去一趟。于是我们在他带领下，与“登岛游”的“小旅行社”定了三天后的成行计划，并付了全天连车带游的400元全款。双方都在暗自窃喜：他们喜不费多少口舌就拉来一车客人；我们喜不用费力再找途径了。 清晨开始了我们的泉州行。大轿车在导游小赖的招呼下，三三两两地沿途“敛”齐了这个“泉州团”，一共20人。先看著名的“开元寺”，其中最著名的大概是那三块匾，而最最有噱头的是主殿正面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如何读…… 我的感觉就是：哪里都是寺庙，庙里都有“大雄宝殿”，上面坐着的神仙熟悉又陌生….. 古朴的塔和古老的树，把他们拍在一起觉得像是老两口似的“般配”。 这是中国的“狮身人面像”…. 到泉州好像就是看“庙”来的，出了“开元寺”就奔了“少林寺”——南少林寺，听着有点意思，南少林寺也是少林寺啊，导游称它为“少林寺的南方公司”，让我想起了电视剧，想起了十三棍僧，想起了李连杰，想起那首动听的“牧羊曲”……，感慨人脑的跳跃式运行速度比计算机可快多了！ 写着错别字的大雄宝殿，巍峨的观音阁，亮丽层叠的廊顶，翘向蓝天的飞檐，都向我们展示着“少林南方公司”的特色。 这是一棵据说神奇的宝树，围着它走一圈就能好运随身。我乖乖地走了一圈，老伴却笃定地说我“不虔诚”——知我者，老高也。 终于找到了僧人们练功的“梅花桩”，比我想象的要细小许多，不够“威武雄壮”….. 当年身轻如燕、单杠上翻飞的姐姐毕竟比我利索，被我扶上了“梅花桩”，我只单脚试了一下就彻底放下了上桩的念想，粗略计算一下，我要上去，不是一人“扶”能解决的，大概率要三人“架”….. 有功底的人就是不一样，稳稳的亮相！我也试了一下，直立的瞬间，抢拍都困难…..秒倒！ 心有灵犀，不知姐俩看见什么了…. 简单的画面总让我有种岁月静好，花好月圆的感觉….. 唱起“少林，少林….”，不管南北，不问西东….. 来一次蟳浦村，当一次簪花女——是去泉州的女子不可错过的良机。 蟳浦村的大街小巷，不论男女老幼，几乎被簪花一网打尽。 香火鼎盛的妈祖庙，俨然成为了一个“簪花美女拍摄基地”。我们姐俩几乎成为“孤立的另类”….. 抵御不住花的诱惑和环境的压力，面对卖花老奶奶期待的目光（没准儿还没我们年龄大），我们让老奶奶给我们带上鲜茉莉花的手环，也算和“花”沾边了…..，结果就是一下午撸着袖子，举着胳膊…. 和两个簪花的小姑娘合个影，为我们和簪花留个念想，听说我们是北京来的，她们的照片会让北京人看到，小姑娘和老板都非常高兴，连续“咔嚓”了好几张…… 离开喧嚣的簪花市场，有点精疲力尽的我们来到了非洛阳的“洛阳桥”。这是一座以思乡情结命名的洛阳江和洛阳桥，是与卢沟桥、赵州桥、广济桥齐名的四大古桥之一，是世界上最早的跨海大桥，有千年历史，进入了世界文化遗产。腰酸腿疼的我们无力去丈量这近1公里的桥面路程，站在桥头顺桥远眺却是云天浩渺，美不胜收。 姐姐一溜小跑地奔向方大哥，方大哥笑得满脸灿烂，哪还见疲惫的痕迹？！ 一看就是放松状态…. 看着这些搁浅并拴住的小船，我理解了电视剧中施琅为什么坚持等潮出海征台。看来这个细节源于生活，不是无中生有。 今天逛逛厦门市景….早晨逛“曾厝安”就相当于“早晨逛夜市”，当然不会购物上当，但也注定一无所获。 进村就看见开门不多的店铺，迎面就是“孙二娘….”，你敢吃吗？ 到了厦门就一再被推荐“沙茶面”、“沙茶X”，到底“沙茶”是个什么东东…. 竟然找到了我九年前住的地方，那时楼上住宿，楼下书屋+咖啡，很浪漫的地方；现在已经改成了“簪花”…. 来到了干净美丽的海边，有点南国风味….. 想起卞之琳的诗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你在拍海边漫步，海边漫步的人在拍你…… 海边就是发呆的地方，不要辜负…. 姐俩自娱自乐：一起拍照，一起抒怀，一起发呆，还…还…一起玩起了“拍手歌”——童年的记忆，童年的情怀，童年的心，顿时弥漫身心。此刻，无与伦比的轻松、快乐、美好…… 常青—彩虹；彩虹—常青；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 厦门不同于南方其他经济领先的沿海城市，厦门是文化底蕴深厚，文气浸润的地方。厦大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次无缘进校，在门口沾沾文气吧！ 集美学村是嘉庚精神的家园，衷心希望中国的教育多一些陈先生这样的纯粹者….. 想放飞一下自我，后边的两个“监护人”都在吼着我们“别晃下去！”———兴致皆无！ 来到了“南普陀寺”，烟火缭绕，人声鼎沸。这佛门的“静、净”也是两难了！摸摸狮子，沾点福气…. 抬头遥望双子塔，咋那么锋利呢？我不懂风水，这是冲着谁啊…. 法堂端正而庄严 看到有“闲人免进”，僧人们隆重专门为其做法事的“有缘人”；看到有背着行囊，穿着咖色海青虔诚遥拜的众弟子；……我更喜欢那古朴浑厚的匾额，上书“随缘”、“無我”…..，看来，“不忘初心”对谁都难….. 来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所在——老院子。据说是为了给外国人展现中国、厦门悠久历史而建。 老哥俩刚喝完北京的“二锅头”还不尽兴，这不，研究上厦门老酒了….. 这条船不简单，从材质到防腐，值得研究…. 姐姐找到了自己初入职场的同行前辈，六十年前的纺织女工可是共和国的骄傲呢！ 我在和店铺老板“拉手还价”，那长袖管里的手指，真是一只一只的，非常灵动，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真是一间地面斜滑的房间，我们几乎连滚带爬，里面一个年轻的女孩适时扶住了我，我又接住了跌撞而来的姐姐……，这是在模拟海上行船吗？ 哼唱着“小小子，坐门墩儿….”，两个奶奶坐在灯笼下，台阶前….. 要去鼓浪屿了！我们是跟团过去，不跟团当天回，自由玩耍，住岛慢慢享受。 在鼓浪屿住一晚是最正确的选择。且不说避开了离岛高峰，避免了过度劳累，就是享受一下鼓浪屿夜晚也是值得的。接待我们的是个福建龙岩的姑娘，照顾我们四个老人，给我们安排了别墅的一楼，房间宽敞明亮，简洁舒适，小院清幽淡雅，晚上小楼门廊的穹顶，配上柔和的灯光，树影婆娑，饮一杯清茶，深吸口湿润的空气——这就是鼓浪屿了…… 鼓浪屿最与众不同的可贵之处，本应是她的古建筑、她的精致的院落、她的儒雅文气；遗憾的是这些越来越难于寻觅。大多的建筑，主人不再，院落易主，重修成了各种不伦不类，经营成了全国各处都可见的“小市场”，只有教堂还大多维持着原态。 花茶老板的热情，让我们逃也似的离开——因为不想买，怕辜负了人家的热情。 在体育场旁边的街心公园，有马约翰的塑像。作为清华体育哥的方大哥自然倍感亲切。看着那句“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蒋南翔名言，我很自豪地说：我做到了！ 早晨上岛的游客不多，我们在“钢琴码头”目睹了“上货”的场面——岛上是不允许有机动车的（除了救援之外）。这次有了观光电瓶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岛上的货物补给、垃圾清运都是靠人工拉运。这也是为什么不修通鼓浪屿的大桥、为什么限制登岛人数的原因。一船“快递”到了，早早就有排着队的人力车等候在窄窄的栈桥上，人们用原始的传递方式，把货卸到一个个人力车上，人拉或推着，费力地走在斜坡的栈桥上，到了岸上再各奔东西…..看着这些，作为游览、消遣的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趁着人少，太阳还不是太晒，向“日光岩”进发….. 在爬山过程中，山上比过去添加了不少景观和缓冲休息处。 在两位先生的护航下，我跟着姐姐一路攀爬，终于登顶！山顶上少有我们这样年龄的人，因而小小傲娇了一下。 吃完午饭，打道离岛！（顺便说一下，岛上有一家叫作“起灶”的餐馆，厨师的手艺非常了得，小炒做的绝不输大饭店。我们几个嘴刁的老家伙吃得是盆干碗净，真想跟着这个厨师一直吃下去。） 和旅行社一联系，知道我们玩够鼓浪屿，想回来了，迅速安排了车辆在码头接我们，送回宾馆。这次我们对厦门这种小型零散人员的接待安排能力非常满意。他们每天都把相同要求的人拼在一起，这些人本来天数不同，前后不同，要求不同，人数不同，住处不同。他们每天晚上六点后会有第二天的导游联系你，从未有疏漏。他们就像打着一付麻将牌，要吃、要碰、要同花、要混色…..，最后还要胡牌。这种闪转腾挪，迅速反应，落实到位的能力，让我们佩服！年轻人真的不容易！年轻人真的了不起！ 金门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一个放不下惦念。———它是离大陆最近的岛屿；它是台湾的标志物；它是两岸始终维系的纽带；它是二十年炮轰主权宣示点….。他有太多的含义，亲也是它，仇也是它…..我们乘着游轮行驶在看不见的分界线上，左岸是一排悬空的大红字，端正而庄严：“一国两制统一中国”；右岸是一排白底红字，古朴而俊秀：“三民主义统一中国”。还好，都是要“统一中国”。 两岸渔民都虔诚供奉的妈祖，在这里是金身黑脸儿，面向大海，面向金门，守护着她的子民。有趣的是拍照时，她竟然和“一国两制统一中国”同框了。 鼓浪屿上民族英雄郑成功的雕塑挺拔伟岸，日夜伫立在岛上，注视着台湾。你只有在海上才会看到郑成功的面庞，在岸上永远望其项背。民间一个传说，说只有你看见郑成功的脸，你才会成功。这可能也是游轮的销售秘诀吧！ 我们登上了大嶝岛，这里曾经被称为“老金门”，是当年国民党金门县的县党部。而我们这一代人更知道的是：这里是英雄三岛；这里是解放军的最前沿；这里曾炮轰金门二十年；这里不仅能打炮弹，还能打传单，还能打吃的；这里会打得血洒疆场，英雄辈出；这里也会隔日打炮、节假日停打、打前通知；…..；总之这是一个随着时间变迁、政策变迁而不断变迁的领地。 男人们总是喜欢武器。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喇叭，曾经是大陆对金门对台湾最有力的武器，声音洪亮的女播音员曾是最优秀的战士。势均力敌，对方也是如此。 有意思的是，不久前，两岸这两位当年用大喇叭攻击对方的英雄战士，各自的巾帼英雄，在这个大喇叭下欢聚一堂，握手、相拥、品茗、拍照、拉家常，倾诉一衣带水之情……真不知道以后怎么给孩子讲这个故事….. 岛上没有商品房，都是原住民，都是有民族色彩的建筑。他们有很多善良、淳朴民间故事和传说，他们有自己信奉的妈祖姑娘，他们的宗祠不是摆设，有人住，有人供，有人求助…. 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这里不是世外桃源，它有了巨大的免税店，我们买了金门的高粱酒和台湾的阿里山烟，这里填海造的厦门新机场，据说明年就会完成。再来时，可能真是不知道怎么讲这个“英雄三岛”的故事了…. 岛上最具盛名的是这棵独木成林的千年大榕树，它的气根都深深扎入地中变成一片森林。至今依然枝繁叶茂，大有再生千年的势头。只是这次这些许愿条把树挂得都看不到成林的气根了。但愿众生之愿不要累倒大榕树。我们告别之前也许个愿吧———愿大榕树枝繁叶茂，继续见证这些历史的变迁！ 再见了，厦门！再见了，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