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乡(回忆录之四)

海神yxg

<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运动</p><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八年底,由于三年停课闹革命,至使六六,六七,六八三届初高中毕业生不能毕业,小升初的学生不能进入中学,学䶖前该入学新生不能入学,学校无法恢复上课。学生们成了无业人员,在社会上闹革命,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之一,为了解决这部分学生的就业升学问题,毛主席在六八年十二下旬,发表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于是,一场轰轰烈烈地上山下乡运动,迅速席卷全国,</p><p class="ql-block">1968年12月25日《人民日报》甚至载文把下不下乡作为衡量一个青年革命不革命的标准和对毛主席革命路线“忠不忠”的政治态度问题,舆论上造成了强大的政治压力。在动员方式上采取粗暴的强制手段,对动员对象或办学习班,提高认识;或注销城镇户口;或停发父母工资(1973年以后政策和方法有所改变)。在这种强势下,有很多进步青年是积极报名上山下乡,也有很多情愿不情愿的学生被迫裹挟下乡。</p><p class="ql-block">当时,我们部队大院子女也是这种情况,有人积极报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有人被迫裹挟上山。大院一共有八个人报名上山,为了便于日后的生活方便,我们大院子弟决定跨校组成一个集体户插队。八个人中,数陈连沛年龄大,他是高中生,剩下都是初中生,于是,我们其他六人都向陈连沛靠拢,分别跨校到二中,还有一位刘杰,他本身是二中学生,他是和班上同学一起走,不和我们到一起。</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时我们大院报名上山的八位同学:</p><p class="ql-block">十二月底,我们的跨校手绪和户口等一应手续,均由于大院组织部门替我们办妥。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正当大家准备下乡的时候,突然传来招兵的消息,我们八人中,有二人被通知留下。这样一来,其他六人就不干了,纷纷要求当兵。眼看上山工作无法正常进行,于是大院家委会出新招,说什么,当兵消息纯属误传,根本没有这回事,你们几个人积极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是革命行动,不要受干扰,应该是高高兴兴地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于是,家属委员会召开了一个全体家属子女大会,为我们上山的八位同学送行。 会上很多家属阿姨向我们赠送了纪念品--毛主席像章。鼓励我们上山好好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p><p class="ql-block">六九年元旦过后,元月十六日,就是我们离开大院上山的日,这一天。江岸区的八百四十多名报名上山的初,高中毕业生,来到武汉鄂汉码头,蹬上了开往重庆的东方红34号客轮。码头上挤满了前来送行的家属,同学们纷纷挤到客船靠岸边一侧,船上船下有人在哭泣,只听船上广播在一遍又一遍播放,请同学不要都挤在轮船的一侧,轮船现在已严重倾斜。大家这才渐渐离开。在送行家长们的哭声和高呼声中,船慢慢地离开了码头,我们这群同学才真正踏上人生旅途的第一步,向着我们陌生的山区恩施利川县进发!</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当天我们乘座的轮船《东方红34号》</p> <p class="ql-block">上船后,给我们七人安排的是五等舱,就是在船头大统舱,别的同学都是安排的四等舱。有地方休息睡觉,而我们只有在船舱的地上铺草,席地而睡。这就是出发后给我们的第一个考验。经过四天三个晚上的坚难行程,我们于十九日下午到达四川万县,下船后在码头受到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当晚我们大家纷纷入住到各自宾馆,由于我们几天在船上没有休息好,入住后,我们很快就休息了,以至于我们上山知青和当地学生发生打斗,我们是一点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起床用过早餐,</p> <p class="ql-block">我们又分别乘解放牌大卡车离开万县,向利川出发,一路上尽是翻山越岭,道路曲折,雪景优美,但我们都无心欣赏,中午车队停靠在谋道用餐。饭后,同学们纷纷上车继续前行,当我们要上车时,司机师付通知说这辆车坏了,叫大家耐心等待,等修好了再上车出发,无奈我们只有等待,不知过了多久,车修好了,我们又上车继续前行,我们这一车同学都是分配到汪营区的,等我们车到汪营区集镇时,天也已渐黑,前面到达的同学都已分配下队了,就剩我们这车人,带队领我们到餐厅用餐。吃的还可以。有大肉,当地很多社员在围观,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吃饭,这时我们才发现,当地社员是不分男女老少,人人头上都围着毛巾,女同志是花毛巾,男同志刚是很长的粗土布做的长头巾,看着有点脏兮兮的。穿着也都很破旧,和城里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吃过饭后。</p><p class="ql-block">开始分配了,开始说是将我们七个人分成二个小队,男生在红光公社一大队十二小队,三个女生分到十一小队,说是二个小队面对面很方便,本来我们看到当时农村的现状心里就不舒服,再加上要把我们分开,所以,我们说:“把我们分开就不下队。”当时,也有部分同学到当地后,看到山区落后的情况就不愿下队,为了能尽快安抚同学。把同学们都顺利分下去,我们的这个要求他们很快就同意了,不把我们七人分开,就安排在一个队,于是,我们就马上跟前来接我们的十二小队队长温华毕联系上,将我们行李装到他们前来接我们的板车上了。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跟在他们后面走完十多里的山路到,达了我们插队的一大队十二小队,</p> <p class="ql-block">恩施利川</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齐岳山下的齐岳桥村,我插队的地方。</p><p class="ql-block">由于,原来他接受的是安排四个男生的,所以,知青点宿舍就是按四个人弄的,这回来了七个人,那房子就无法住,必需重新修理,所以,暂时把我们安排到生产队的保管室住,第二天,生产队给我们派来一位年长的妇女,她是来给我们做饭的,农村烧的是土灶和柴伙。队长怕我们不会做饭,所以安排她来做饭。我是农村长大的,从小生活在农村,十岁才进的城,以后也经常回农村。对于这种柴火灶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同时我也会用这种灶做饭,当我吃过社员给我们做的这顿饭后,我们谢过了她,向队长说明,以后不用派人给我们做饭了,我们自己会做,就这样我就接管了这做饭的差事。</p><p class="ql-block">我们初到农村,国家给我们安排了生活费,粮食国家供应有保障,但蔬菜就是大问题,我们下队的时候正是冬季,蔬菜淡季,原本就没有什么菜,加之我们刚到,一无地,二更无蔬菜,我们每天做好饭后,就只好等社员们给我们送来蔬菜开饭,当时,队长是这样安排的,从他家开始,每天轮流给我们送菜,一户人家送一天,转圈送。开始,社员们很及时按时给我们送菜,一轮下来后,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不准时,做好饭等不到菜吃饭,我们就去找队长,队长带我们到社员家去要。</p><p class="ql-block">由于,冬季蔬菜淡季社员家中也只有不多的酸菜和咸菜,加上生产队人员不多,一个月就要轮二回送菜,负担也大。汪营初一和十五是集市,我们用赶集的时间,也会买回一些菜,土豆,腊肉和皮蛋。另外,我村子有口水井,井边会有很多小河虾,我们也常去抓些回来做菜,偶而也会到大水田摸些田螺做菜,虽然,我们在想方设法解决吃菜问题‘,但经不住天长日久的消耗,总有做好饭没有菜吃的时候,最后,我也只有动些歪心事弄点菜吃。</p><p class="ql-block">我们到生产队不久,就是春节,我们集体户中有人想回汉过年,到公社开证明,但没有获得批准。说我们才来,还是安安心心在农村过个革命年吧。</p><p class="ql-block">我们下来之前不是闹过当兵风波吗,在我们下队后,不久,家中就不断传来消息说,某某家子女某某人失踪了,实际上就是悄悄地当兵走了,这事闹得我们情绪很不稳,所以,有同学想趁过年回家去一趟,但公社不放行,我们就无法离开呀。因为,没有公社介绍信,领不到全国粮票,在万县也无法购船票和住旅馆。</p><p class="ql-block">为了稳定同学情绪,让大家开开心心过个年,我和陈国庆决定,我们做一桌子酒席招待全村社员,请他们吃个团年饭,说干就干,我们就积极筹备这顿年饭,国庆拿出他的看家本领给社员准备了二道菜。一道粉蒸肉,一道脆皮回锅肉。就是将五花肉焯水,再把肉用油煎炒到皮酥变黄。是一道很色香味全的拿手好菜。经过我们大家努力,整了一桌子上十个菜。然后,用我们的床板当桌子,请社员们到我们集体户吃了一顿团年饭,得到社员们的一致好评。于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们队长和社员就轮流请我们知青到社员家中做客。正月十几的一天,轮到公社武装部牟部长请我们到他家做客,席间,我们知青曾秋莲和陈国庆二人兴起,闹起酒来,二人谁也不服谁,开怀畅饮,但最终曾秋莲不胜酒力,率先醉倒。于是我们让她在牟部长家休息,一,二小时后,天已渐黑,估计她的醉酒状态也该清醒,所以,把她叫起来,准备回我们知点,</p><p class="ql-block">起床后,我们问她酒醒了吗?她回答没有问题,于 是,我们起身告别牟部长就向知青点进发,出了部长家大门,前行了不远,就是一片水稻田,曾秋莲到了转弯处不知转弯,径直朝水田中间冲去,一会就倒在水田中了,大家见状忙去拉她,上岸后,看她步行有问题,陈莲沛就将她背起前行。走了几步,她摸到陈连沛头上戴着的帽子,知道是陈连沛,于是连打带骂,说不要你个流氓碰我,把我放下,无法,只得把她放下,后来牟部长接着背她前行,走了一会,她也是吵着不让牟部长背。最后,有人安住她的手脚由牟部长强行背回到了知青点。回来后,她睡在地上又吵吵了很久才平静。</p><p class="ql-block">第一个革命化春节,在十多天的热闹气氛中结束。</p> <p class="ql-block">我们生产队全队加上我们七个知青才74个人,由于我们七个人到队,都是全劳力,给生产队加重负担,于是生产队将男劳力中留下二人制作布瓦外,全部派出做工,生产队农活我们也就成了主力,男生要参加各种劳动。担粪,抬田,插秧等,女生助地,浇粪种洋圩。我们这些人在家除我之外,都是没有接触过农活的人,一下子很难适应,但大家还是坚持着在务农,参加农业劳动。 </p><p class="ql-block"> 种土豆时,在打好的地拢中挖下一个个的坑,然后,往坑中丢上些草木灰拌的牛粪,再用手拿土灌在粪桶中舀些粪水浇入坑中,往坑中扔二个小土豆再盖上土。这就等于是用手直接抓粪水。弄得满手大粪。我们男生还得负责挑粪水。女生就是浇粪水或者挖坑。。还有,种水稻那更是坚难活,那里是山区,种水稻的田一年只种一次。这水田中的水是长年不放的,田中烂泥很深,犁田都不能用牛,是要靠人拉犁的,水中还有一种毒气会让人皮肤过敏。(当地叫抬田)插秧时是座在船中的,这种劳动对于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孩子来说,是一个严俊的考验。但凭着我们当时的那股革命热情,硬是坚持下来了。我们在队里劳动、连同早工一天生产队给男生记6.5个工分,女生记5.5个工分。(当年的分质是一个工分值人民币五分钱,劳动一天可得三角多钱)那时,我们大队在齐跃山上有个煤厂。我们生产小队有小布砖瓦窑厂,窑厂是需要用煤来烧制的。如果从煤厂运一百斤煤回生产队烧窑。可以记二个工分,算一下,如果我们二人一天上山一趟,拉七百斤煤回来。每人可得七个工分。还可以收个早工,比在山下劳动也要轻松些,这事干得!于是,我和陈国庆二人决定合作上山拉煤。不再在山下干农活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我和国庆就拉上板车出发。拉车是由国庆驾员,上山时我跟在后面推,由于煤厂在山上面,距地面盘山公路有七八里路。我们就这样一拉一推,在盘山路上坚难地慢慢前行,接近中午,我们才爬到煤厂。</p><p class="ql-block"> 到达煤厂,我们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它处在路边不远的一个山坡上的灌木丛中,只见一排非常简陋的草房。这是工友住的工棚,旁边是一个一米五左右见方的黑洞。四周用圆木支撑着的矿井。里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深不可则,只见社员们光着身子,肩膀上挂着一个弯弯木扁担,前后各挂着一个圆型竹筐。里面装着的是才挖出来的煤,头上戴着一个小矿灯,就顺着这个支撑矿井四周的圆木攀爬上来,那场景,比我们在电影燎原中看到还要凄凉。我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上山前,我们小组曾还有人想上山挖煤,一看这情境,吓得 我们不敢再提这事了。</p> <p class="ql-block"> 我们二个简单休息一下,就在山上砍了点毛柴好顺带下山用,在山上吃过午饭,车也装好,我们二人又接着拉车向山下返回。下山时,国庆在前面顶着车,我们的板车后面有二根长长的刹车棒,前面架车人把车把使劲向上推顶住车子,让二根刹车棒拖在地面上,然后,我再站在刹车棒上,加强板车的磨擦力,使板车绶慢下行。在下山的过程中。其中有一处弯道是一个很长的绶慢下坡。这个地方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每次,我们的车到这里时,前面国庆就会座在前车把上,把车子压下来,这样一来他在前座着,我在后刹车棒上站着,使车子产生平衡,于是,板车就会自动前行,只要前面撑舵之人,三不知用脚点一下地面,较正一下方向就可以了。过了这段长坡,我们又继续慢慢下行,下到山脚下后。我们还是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将煤拉回生产队,往往我们回生产队后。生产队的还没有收工,就这样我们愉快的合作着,干了几个月。</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大概是七月十五吧,因为,当地集市是一个月二个集。初一和十五。国庆说是要去汪营赶集,而我又不想去。于是,这天我决定自已一个人上山拉煤、我想,平日我们二人是拉七百斤煤。今天,我一个人上山拉个三四百斤就行啦,反正这路也跑熟了的,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我和平日一样,自已一人拉着板车慢慢爬上了煤厂。到哪儿后,我休息了一会,我们生产队的黄会计招待我吃过午餐,完了,他提出让我帮他带些木柴下山。吃人嘴软,我满口答应了,我装了三百五十斤煤,再加上帮他带的柴伙。总共也有五六百斤吧,我就自己拉着板车上路了,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往山下一步步滑去。当来到我们平日放“飞车”的平坡时,我一来是很累,二来是很开心,就想和平日一样放飞车。于是,我就将向后的车把压下来,只见车子很快向山下滑去。我非常得意。突然,我听到身后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回头一看,来了一个汽车队,我立马紧张起来,脚在地上一点,想给汽车让道,谁知 这一点的力度大了点。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不一会我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趟在汽车上,我想起了刚才拉车的一幕,于是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都还能动,我感到很庆幸。过了一会,汽车来到了汪营卫生院。医院将我抬了进去。将我的伤口作了简单处理,他们问我是什么人。地址在哪儿。我当时由于下颌摔烂,根本不能讲话。于是,他们给我了纸和笔,我就将姓名地址写出来交给了他们。他们只给我做了简易的伤口处理,就去想办法联系我们知青点。</p><p class="ql-block"> 其实,当时我出事的现场距我们大队林场很近。山上护林员发现了我摔伤的情况,他在山上大声呼喊,把我摔伤的情况通知了陈连沛他们。我们知青点就在山下,知青点的陈连沛等人听到了消息,他们马上拦车来到了汪营卫生院。他们来后,医院才给我做了进一步治疗,然后,卫生院让陈连沛他们把我转到县医院去住院治疗,就这样我被送到了县医院。(这场事故是:我当时车速过快,转弯过急,使得板车冲下山崖,车被摔得粉碎,煤被全部抛洒一净。我本人被路边小树拌倒,一头碰到石头上,才不至于落崖,但我的下颌被摔烂,牙齿摔掉三颗。在县医院住了近一个月,后转院回武汉镶的牙。住院其间承蒙我们知青小组全体发小的 细心照料,使我迅速恢复健康。在此,向他们表示忠心感谢!同时,还要特别感谢那位不知姓名送我上医院的汽车司机 ,一五年回利川时,还想过要去感谢那位好心的司机,但不知姓名没有成行,)(听我父亲说,他在恩施开会曾听恩施监狱的同志说。当时救我上医院的司机,正是他们单位的司机,但是不知姓名)不免让人遗憾!</p><p class="ql-block"> 在县医院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来决定让 我转院回武汉镶牙,正好,那时赵卫家添了个小弟弟,于是队里决定让他护送我回汉。赵卫办好手续后,我们俩就座上利川开往万县的公汽。当时,从利川回汉,是需要座公汽先到四川万县的,然后,再从万县乘轮船回武汉的。在车上遇到一位现役军人,是回利川探亲返回部队的战士。一路上我们进行了交谈,通过交流就产生了一定的感情。车到万县后,他就去登记旅社隹宿,我们三人就一起住进了轮船码头对面的前进旅社,这个旅社是接待军人的,他正好有这个条件。</p><p class="ql-block">住下的第三天,这位战士凭着他的军人通行证、提前购到船票离港了,而我和赵卫就没有办法,天天在候船室等候下一班船的消息。当时是八月底的炎热天气,晚上睡在旅社非常的热。我们用一块毛巾打湿后,当扇子不停的扇动,但由于天气太热加上心情烦燥,怎么也难已入睡,就这样我们又等了二天,仍不见有船的消息,眼看我们身上的钱和粮票,是严重不足,首先是没有了全国粮票。因为,那是在四川的万县,吃饭是要用全国粮票的,我们俩上路时的准备不足,没有换得很多的全国粮票,于是我们二个人就在候船室,向其它旅客说明情况,请求支援,也就是讨要粮票,好不容易要到几斤粮票,我们二人就省吃俭用:每天每顿各买二两一碗的小面渡日,但马上更危急情况出现了,咱们带的钱也不足了,再呆下去恐怕路费也没有了,于是,我们二人决定晚上不住旅店了,就在码头露营吧,</p><p class="ql-block">晚上。我们二个就在候船室外的地上睡下,大概十一点多钟,我们被当地的造反派叫起来,他们要审查我们的身份,我们说是武汉下乡知青,并将我转院武汉的情况向他们说明,他们就要我们提供证明,赵卫就把我们在公社开的介绍信给他们看,他们接过一看,就说我们的介绍信是假的,因为是先盖的公章,后写的字。当时的介绍信很多都是先盖好章,然后再填写内容的。他们问我们,来了几天都住哪儿,我们说住前进旅社,他们说那是军人接待所,你们怎么能住上,我们说是同行一位战士联系的。他问人呢,我们回答先走了。他们说是我们在编造谎言,他们就是不信我们呀,把我们急得够呛。他们还要我二人起来,跟他们到联防指挥部去说清楚。让我们去当地联防指挥部,那我们怎么说得清楚呀,说不清不就要挨打吗。幸好情急之下,我们想起了武汉的工宣队,他们上利川慰问返汉才到万县。于是,我们请求他们把我们带着去找工宣队。最后,他们押着我们在宾馆找到了工宣队,然后,我们向工宣队说明了情况,报出了我们的学校和下乡点地址,经工宣队协调,他们才放了我们。我们二人赶紧回到旅社,再也不敢在外面呆着了。就这样我们又在旅社住二晚,就在我们快要弹尽粮绝而感到绝望的时候,第三天,我们终于买到了回汉的船票。结束了这次艰险的旅行。</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年我车祸初疹的汪营区卫生院</p> <p class="ql-block">这是 我当年所住利川市人民医院的现状</p> <p class="ql-block"> 回到武汉后。经过半个月的治理,将假牙安上了,然后,我休息了几天就又返回利川生产队了,照常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再也不上山拉煤了,当时拉煤的板车已摔碎,煤也全部抛洒得一干二净,因为,我是工伤,生产也没有追究,我工伤斯间也照常给我记了工分。就这样我在生产队天天照常劳动生活着,直到年底,曾秋莲,王利清,陈连沛先后接到电报通知,他们应征入伍了,所以,他们就要回汉了,张小玲见二个女生走了,她也跟着一起回汉了,后来赵卫也接到入伍通知回汉了,只剩下我和国庆在那紧守了,</p><p class="ql-block"> 知青点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我们虽然也想去当兵,可没人通知我们回去,只好留下继续干。</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全靠书信。山区乡邮员一般是三天送一次邮件,来到我们知青点旁的公路时,就会使劲摇车铃铛,通知我们去取信件。(因当时的山区公路上,就只有乡邮员骑自行车,当地老百姓基本上没有自行车的,所以,车铃一响必定是邮递员来了。)这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刻,不管有没有自己的,都会跑去看一看。所以每到邮递员送件的这天,我们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公路,把耳朵竖得高高的,盼着乡邮员的到来。</p><p class="ql-block"> 一天,突然听到公路上邮递员的车铃铛响了,这是我们知青最熟悉和最喜欢听到声音,现在只剩我们两人,邮件不是国庆的就肯定是我的啦。于是我们二人飞快地跑过去取件。邮递员交给了我三封加急电报,都是我的入伍通知书,我心中不知有多高兴。没有国庆的信件,他心里一定很着急,可他依然为我高兴,回去就帮我收拾行装。</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们早早吃过早餐,背着行李,他送我来到公路边。我们住地到万利公路要走几里路,路边有一个粮库,我们俩就在那儿拦截前往万县方向的车辆想搭顺风车。好不容易等来了车,可是一辆、二辆……就是拦不停。我当时急得够呛,国庆还安慰我,叫我不要急,说总会有车停下的。他说:“如果实在拦车不停,我们就坐在公路中间不起来,看它停不停。”这时正巧有一个万县的女知青来到粮库,因为她认识粮库的人,正准备坐拉粮食的便车回万县。国庆急忙上前请求这位女生帮忙,说我家有急事,能否把我也顺便带到万县。女生同意了,就这样我搭上便车离开了利川。</p><p class="ql-block">回到武汉后,发现赵卫还在武汉,曾秋莲,王利清已到部队了,陈连沛由于回晚了,没有赶上到部队,结果他的名额被其他人给顶替了,赵卫回来也晚了,但是我们二人是二炮系统内部招的兵,新兵都走了,给我和他名额都留着,就让他在家等着我,然后,我们二人一起到部队,第二天我到我们医院卫生所作了一次身体检查,晚上,史处长就通知我和赵卫到四机床厂门口集合,到那儿后,给我们二个换上了军装,然后,史处长又用吉普车把我们二个送到了江岸火车站,我们上了当晚的37次到北京的列车,并告诉我们到北京后会有人接我们,第二天晚上,我们到了北京,毛鹏飞叔叔接待了我们,并把 我们二个送上了去沈阳的列车,告诉我们,到沈阳后,不要出站,就在站内等去通化的列车,就这样结束了我的知青生活,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p><p class="ql-block">      余新国2023.8.5</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