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讨论•走进宋词】品读姜夔词•4•暗香•旧时月色

南湖堂主

文/南湖堂主

图/源于网络

美篇号/32067558

暗香•旧时月色

姜夔•宋

辛亥之冬，余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隶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辛亥年冬天，我冒雪去拜访石湖居士。居士要求我创作新曲，于是创作了这两首词曲。石湖居士吟赏不已，教乐工歌妓练习演唱，音调节律悦耳婉转。于是将其命名为《暗香》《疏影》。

词意释解：

昔日皎洁的月色，

曾经多少次映照着我，

对着梅花吹玉笛声韵谐和。

笛声唤醒了佳人，

与我一道折梅，

顾不得清冷寒瑟。

如今我像何逊已渐渐衰老，

往日春风绚丽的辞采文笔，

全都已经忘掉。

令我惊异的是，

竹林外稀疏的梅花，

将清冷幽香飘入华丽宴席。

江南水乡，

此时正是一片静寂。

想折枝梅花寄托相思，

可叹路遥，

又有积雪铺满大地。

手捧翠玉酒杯，

禁不住洒下伤心泪滴，

面对红梅默默无语。

曾经记得，

昔日美人折梅情形，

携手处千梅绽放，

西湖上寒波一片澄碧。

此刻梅林飘离，

风吹落英，

何时才能重见梅花幽丽？

赏析：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起笔先写旧时赏梅情景，月色朦胧，光照我身。看着清冷优雅的梅花，吹响玉笛。而此时玉笛悠扬的曲调，惊得那美人前来共赏。顾不得微寒，与我同折香梅，那是何等的惬意啊。然后笔锋斜转，说如今人已经像何逊一样渐渐老去，那美妙的诗篇华丽的词句，都已经忘却。但是，那梅花依然淡淡飘香，尽管竹林外只有几棵疏梅，那清香还是飘进了华丽的殿堂。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这个时候，江南的天气正是一片寂静，再加上路途遥远，大雪封路，即便想折一枝梅寄托思念，似乎也不可能。于是，也只能是手端玉杯琼浆，也只能面对娇艳的梅蕊默默无语。想起和你曾经携手的地方，梅花繁茂重重叠叠，映衬着西湖美丽的景色，水清雾寒，一片诗意盎然的情形。而如今，寒风阵阵，落英缤纷，何时才能有当时赏梅的感觉？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表达了词人怎样复杂的心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