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祁麟竹笛传媒

周林生/文

笛乡铜岭桥在杭州西南５０公里左右处。现在交通很方便，从上海乘火车，一小时到杭州，再‘打的“一小时就到了。二十多年前交通不方便呵。

那时，每逢周六下了班，晚上我常挤在南下的火车过道里，抗着装满小工具，笛子配件的麻袋（很挤很挤，常要双手举起才能站立的），深夜到杭州。在洗澡堂住下（便宜，五毛钱）。周日早上赶五点的汽车，两个多小时到铜岭桥。有几次冬天下雪，不通汽车，就从余杭镇上步行走去（14公里）。

冬天的清晨，路上渺无人烟。行走在白茫茫的山路里，四周一片寂静，就我一个人。我会在旷野里高声大唱京剧〈威虎山〉的唱段：

“朔风吹！林涛吼．．．”。风雪伴着我的大嗓门，很有一股气冲霄汉的气概。

那时三十多岁体力强。周日晚上又要从杭州挤上回上海的火车，周一早上，我就在学校的操场上出现了，这就是当时所谓的“星期日工程师”。

回上海的车票，有时托在杭州车站工作的朋友买。有时，找不到人，买不到火车票回上海，就想办法混进车站，这是常有的事。要不，周一教室里没老师上课，就乱套了。　

有一次,我没买到回上海的票，就从杭州火车站出口处混进去，谎称接老年人。进了车站，看到列车门口有列车员查票，我避开列车员，把随身用品从车窗递进去，再 在站台下买了几十枝冰棍。我捧着滿满一捧冰棍，兴冲冲地冲上车门。列车员要看我的车票。我说，我是刚从车上下来，给大伙买冰棍的，列车员就让我上车了。这么多的冰棍， 我一人是吃不下的，分给大家。大伙感谢我的请客，还挤出一小个座位，让我坐到上海。自然，车票还是要补的，不然，到上海又要出不了站。

还有一次，也买不到回上海的火车票，也混不进车站。没辙，我找到车站办公室，拿出我的教师证说，我带几十个学生来杭州玩，学生现在都上车了，我的票找不着了。学生没老师带，要乱套，请让我进站上车，我会补票的。结果我又上了火车。



【我在铜岭桥曾三次遇险】

一次为了寻觅竹子，在山涧不慎跌断三根左肋骨。假如尖锐的断骨向里，戳进心脏，就呜呼了；假如断骨向外，戳穿胸腔，就会“气胸”，也是要命的。医生说我命真大！

另一次，我爬上农民的楼顶平台，看到平台上放着许多苦竹。我光顾看竹，从竹梢看到竹根，一节一节的往后看竹，忘了脚在一步一步向后退，已退到平台边缘了，平台没有栏杆，下面全是乱石。农民惊呆了，不敢叫，怕惊吓我。鬼使神差的，我又朝前走了一步，农民一把拉我过去，对我说：你朝后朝下看看！大冬天的，立马吓我一身汗。

还有一次，我半夜拉肚子，凭着白天的记忆，我摸黑去茅坑。

当地的茅坑就是在大坑边上架三根竹子，象操场上的单杠，人就坐在杠上解手。我刚坐上，一个不稳，差点掉下去，慌乱中，连忙抱住竖着的竹杆，才幸免于难。

第二天白天，我去看了看昨晚的遇险处，那是一个直径十米，深四五米的大茅坑，老天！假如半夜掉进去，爬也爬不出的，也没人会来救我的，幸好竹乡的山神土地保佑啊。现在回想，有惊无险呀。

茶余饭后，挂在嘴边吹吹牛，搞搞笑而已。

[ 周林生 2006-1-12 、09:33 ]

【“比劫叠叠”者命硬／玄声】

我平生多次遇险，圴无恙。算命的说我、四柱八字“比劫”多，命硬。

命书说，“比劫叠叠一生无恙”。又说，“比劫叠叠，妨父母，碍妻儿，且少财”。确实如此。

有一年，我随上海竹笛协会去兰州活动，主人邀请我们游览敦煌。我差一点在呜沙山上的沙漠顶上“弹老三” （上海俚语，即遇难的意思）。

当时，我跟上海的笛子朋友们一起爬呜沙山，仗着自己体力好，我一马当先朝上冲，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看！这个老爷子跑的好快＂。我发“人来风”，人家越是叫好，我越来劲。一口气冲到山顶。一阵山风吹来，猛然头晕眼花、四肢冰凉、冒冷汗，凭感觉我是低血糖了。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糟糕！我要“歇阁” 在这儿了（完蛋的意思）。

还好，我看到有游客扔掉的半瓶矿泉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就喝，稍微缓过来了。此时，同伴们都上来了，纷纷从挎包里拿出食物，救了我一命。[偷笑]

还有一次，在武当山，晚上和师兄们一起在凉亭乘凉，没有灯，四周朦朦胧胧的充满神秘。我突然产生想跨过栏杆到凉亭外去走走的想法，但终究没有迈出去一步。

第二天走过凉亭，朝拦杆外看看，我的妈！栏杆外就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我吓出一身冷汗。

（20 24、12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