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过冬，中越边境

付强_

这次自驾南方过冬，又走了很长一段边境线沿边公路，G219国道，从广西靖西市往东南方向到东兴市。

现在，我们停驻于凭祥上石镇板旺村上黎屯，法卡山腹地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这里曾是越战前沿，发生过著名的法卡山战役。这里离边境线终点的防城港东兴市220多公里，一天的路程。

上黎屯建有房车营地，因丰富的红色资源，同时也辟成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昨天，我们参观了法卡山战役纪念馆、当年的战壕、暗堡、猫耳洞、防炮洞等战争遗迹，还登上了法卡山顶那曾经激烈的交火战场，在边境线的哨所旁眺望着越南方向，感慨万千。

中越边界西起十层大山，东至北仑河口，全长1300多公里，多是绵延不绝的大山。国境线是1884年越南沦为法国的"保护国"后，中法两国签约划定的。70年代中期，越南在边界不断进行武装挑衅，我边防部队忍无可忍，被迫于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对越进行了自卫还击，随后的边境战事长达十多年，1991年，两国关系实现正常化。

我曾在1991年秋天两国关系正常化不久到过越南，是从凭祥友谊关出国的。记得坐车到友谊关外下车，过越南海关后再换乘越南的客车到谅山。越方海关很简陋，几间砖木小房子，公路上横着一根粗长的楠竹作卡点，海关人员穿着军装，态度并不友好，同行的一个东北人用相机随意拍了几张照片，被没收了胶卷。那时用的是胶卷照像机。

记得在凭祥等海关签证的那几天，我们还到过一个叫弄尧的边境村子，这里的边贸互市很热闹，记不清是中方还是越方的村子了，边民和游客相对可自由往来。

前几天在崇左德天跨国瀑布景区，归春河越南的竹筏上有兜售土特产的，但岸上的广播一再提醒不要买东西。

友谊关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边境口岸了，相比30多年前，除友谊关楼和其它的历史建筑还保持着原样外，其通关功能及附属设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边贸及人员往来己经非常便捷了。毕竟，“友谊”才应该是时代的主旋律。

从靖西到大新、龙州、凭祥，再到我们现在驻车的法卡山，看地图导航自驾沿边公路，差不多紧贴着边境线，没见到铁丝网，也没见到标记越南的村庄，沿途不时遇到的边境检查站告诉我，这里是边境；曾经的历史也告诉我们，友谊在实力下才能得到可靠的保障。

昨天发的游记“法卡山的记忆”，有朋友在文后这样留言：“提起这场战争，我的感触颇深，因为有同学朋友邻居参战。邻居弟弟当兵三个月便参战，一去不还。我一位同学当年是x军x师487团的作战参谋，这是个英雄团，战后我同学一直升迁为该团团长之后才调到其他部队，他送我一部《1979对越战争亲历记》，是他战友原“狼牙山五壮士班”班长所著，这书不仅是作者参战全过程的回忆录，也是作者对这场战争在政治、军事和历史等方面影响的认识。对于阵亡战友的思念，对于当年战友如今的遭遇，对于在战争中暴露的问题，作者有深切的反思。书中那些战前的故事，战斗过程的细节描写，令我老泪纵横。他们团在攻打谅山之前先挖了几百个坟坑，马革裹尸还，青山处处埋忠骨，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再是抽象的慨叹。

她还说：“我同学送给我那本《1979对越战争亲历记》的作者当年是“狼牙山五壮士班”班长，他在香港出生，父亲是一家中资媒体的负责人，六十年代香港中资公司有些员工子女被送回广州读书，文革期间作者因在内地上山下乡继而参军，从而经历一般香港青年不可能参与的中越战争，也就孕育出这本书。阅后，我只想说：愿天下永远不再有战争，太平万万年。下面摘录一段增订本序言——愿天上的战友弟兄能在我们共和国国庆大典阅兵方队里走在最前面的老兵方队中看到他们当年同生共死的战友。愿我们这些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幸存者能带着我们的儿孙在新建成的共和国阵亡将士纪念碑上找到当年没能活着回家的战友兄弟的名字。”

愿天下永远不再有战争。这是美好的祝愿。

今天12月13号，自驾南方过冬第28天，阴，气温10-15度。停驻凭祥上石镇板旺村上黎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