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敦煌》艺术展笔记

小鱼人

2024年12月10日下午，老夫妇冒雨乘地铁前往上海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参观由上海市文旅局主办的《何以敦煌》艺术展。用时3小时浏览了2层展厅。此行收获是大鼻他爹－老鼻子了！ 参观排队恶补历史知识 *西域，是对中国新疆和中亚等地的总称。因位于今甘肃省敦煌市玉门关和阳关以西而得名。始见《汉书·西域传》 *汉武帝派张骞初通西域。汉宣帝始置西域都护。唐朝在西域置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以后各代，中原与狭义的西域在政治、经济、文化上有了不可分割的关系，任何王朝都把西域视为领土，行使对该地区的管辖权。 *丝绸之路、敦煌和莫高窟是三个重要概念，丝绸之路是连接中原和西域的通道，敦煌是丝绸之路的西端重要城市，莫高窟是敦煌的佛教艺术宝库。 （何以敦煌？应该是为什么的意思） 　　一路千年，一路生花。跨越古今时空的对话，参观浏览敦煌石窑展览，先从丝绸之路说起…… 　　张骞出使西域沟通欧亚大陆，将以丝绸贸易为主的中西商道连接起来，这条从长安出发，经河西走廊出敦煌，通往西域，直驱印度西亚，已到欧洲大陆的陆路交通，自19世纪被称为丝绸之路。其承载着贯通中西物资和文化交流的责任，也记录着欧亚大陆各大文明的历史记忆。 　　讲解员：中间这位就是释迦牟尼，他跟孔子是齐名的。释迦是他的族姓，牟尼是他的族名，其头上的肉疙瘩是肉髻，其双耳垂直于肩。释迦牟尼坐在莲花上，他是盘腿坐在莲花上。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一难。释迦牟尼的右侧第一位菩萨，每天只吃一顿饭，体态削瘦；坐在左侧的是迦叶. 阿难。其16岁的时候出家。释迦牟尼念完经之后，由阿难再口述经文大意。阿难面相眉清目秀，与对面饱经风霜的迦叶面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解说员用光笔指指点点洞窟里壁画人物，或将激光圈固定在某处，详细讲解壁画背隐藏的莫高窟历史故事。让彩画描绘的历史鲜活复苏……） 菩萨的两侧最外边的各立一天王，身穿着盔甲。展厅复原石窑石像的两侧石壁，也临摹画有菩萨观音救难图，菩萨的骆驼、骡子和马匹。那……丝绸是怎么运输的？在图画中可以看到丝绸扎成捆，也还能看到关到监狱里的犯人…… 看点1 莫高窟是如何开凿的？ 一个洞窟从始建到完成大体，经过修整，岩面，凿窟，绘制壁画，塑像，修造并装饰窟檐或殿堂等一系列的营造程序。 　　石窟－净土 一窟容纳万象，净土之上，唯见千般奇妙，从此徜徉理想。 历史上石窟的开凿，盛况与佛教的兴盛是紧密相连的。公元前一世纪，在印度西北部建陀螺（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出现了大量的佛教造像。东汉时期，佛教传入中国至两晋十六国时期，信徒开始流行并出资开窟造像。（老衲曾去洛阳龙门石窟参观，发现龙门石窟到处是开窟造像，小洞佛龛小塑像大都无头。被历代刁民斩首！） 莫高窟工匠是如何分工的？洞窟营造工程一开始就有比较细致的职业分工，营造者由雇主和工匠组成。工匠分为凿岩凿窟的梁工和绘制塑画的巧匠两种。 洞窟形制 洞窟形制常见有：中心佛坛窟、涅槃窟、大象窟、殿堂窟、中心塔柱窟、禅窟六种。 塑像制作展示 制作一，用当地原生木塔搭制骨架；制作二，用吉吉草或芦苇扎制出人体的人物的大概结构，既省力又可减轻原木立柱的重量塑程；三，选用当地河床沉浸在表层的泥土，叫承板土，用细沙，麦草，麻筋或棉花，以加强泥的粘性，细泥用层板土砌成。细沙三层加水合成稠泥后，再加麻筋或棉花和泥，塑到人物表层五官以及配饰等细部，最后为塑像着色。 六字真言碑 顺帝至正八年（公元1348年）5月15日生，立碑的内容由三部分构成。观音像上方刻有两层不同文字，每层各六字，其中上层为梵文，下层为藏文，观文之左方自上而下刻有两种文字，内围西文，外围汉文。观音像右侧六字真言为：唵、嘛、呢、咪、叭、吽。 此碑有600多年历史，非常少见。 老纳立马上网查六字真言。汉字写法第一个字就有所不同。近些年随二哥出游，每到一城除了参观博物馆就是去寺院。咱是有信仰之人，去庙里寺院不能坏了宗教信仰。老衲既不上香又不拜佛，专门去看大雄宝殿菩萨身后的韦陀。啥情况？注意看韦陀持剑手势，不同手势则代表寺院是否留宿留饭。真的假的？您老就为混一顿斋食？哎。额不拿出家僧人一针一线。斋饭是收费的，额不白吃。有时遇上僧人合十行礼，让施主留名，盛情难拒，额就知趣就往功德箱里塞点钱，捐点香火钱意思一下。与宗教信仰无关，纯属逢场做戏也。 （典型牌吃货。进庙不上香－干逗佛。混顿斋饭，老衲这么说你信吗？） 六字真言还真就有点印象，能说出嘛咪吽，但是一直不会写，不会正确书写，也不知道嘛咪吽的表达的意思。（别说，你小子还真就多备点佛教梵语，上帝圣母玛丽亚祷告语，万一佛教或基督天主成为执政领袖夫人的信仰呢？咱多储备点宗教总沒坏处吧？） 佛菩萨像中心柱复制品莫高窟第432窟西魏佛中心处四面凿开，正面开大型原龛，内塑释迦佛坐像。佛像身后是火炎纹背光，两侧画供养菩萨即飞天...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飞天（最后一句万物飞天是您老加的吧？咋的。不行啊？三可以生万物，万物难道不包括敦煌的飞天吗？！） 佛龛－供养人 看点2 老衲感兴趣的图画经卷 本生三幅第428窟北周（董希文复原临摹）这幅本生故事画表现11个场面：辞别国王→骑马出游→临终射马→进入深山→观音饿虎→以身食虎→刺象出血→头羊四虎。下段为二兄弟见遗骸→悲痛埋葬→驰马报信→报告国王...（仔细浏览宗教画卷，看图猜意。《小兵张嘎》养伤痊愈后，不识字就画画告别，回白洋淀去找八路武工队…） 各国王子举哀图莫高窟第158 窟中唐（段文杰临摹）（这要感谢临摹的画师，其把中华帝王，少数民族王子的悲痛痛哭表情描绘的临摹的栩栩如生。南方和北方，高丽和回鹘，满蒙维汉王子举哀表情大体都差不多。嘴唇下咧，眼皮耷拉，欲哭无泪…… 这是西域王出殡图吗？老爷子。您恁。看清楚了再白唬！好不啦！） 都督夫人礼佛图莫高窟第130窟盛唐（段文杰临摹） 天宝12载公元753年前后，有朝义大夫是持节都督晋昌郡诸军事，守晋昌郡太守兼墨离君。在此哭的甬道北壁南壁，会都督及夫人王氏供养，像南璧都督夫人雍容华贵。孙亮超过真人｜题为都督夫人太原王氏，身后画俩女题为女11娘题女13娘，后面是九名侍女…… 五台山图莫高窟第61窟五代（李振普临摹） 有日本僧人放言：中国高僧想看唐代造像，那就到日本岛上来。梁思成不信邪，真就在中国大陆岛 庄严净土 壁画中的净土世界，脱胎于既有的宗教经典与无限的艺术想象，以唯美的艺术形象与曲折的故事情节为依托，呈现出源于生活而又超越现实的极乐之境。其有静有动，化虚为实，对信仰与希望做出了生动诠释。 西方净土变榆林窟第3窟西夏（吴荣鉴高鹏临摹） 男供养人三身榆林窟39窟回鹘石（史苇湘临摹） 女供养人人像 莫高窟第61窟五代 （万庚育冯仲年临摹） 看点3 莫高窟经典雕像遗存 涅槃窟大卧佛莫高窟第158窟（塑像4-5比例复制） 位于莫高窟南端，为吐鲁番统治时期所凿，是莫高窟著名的涅槃窟之一。所谓的涅槃窟，是将涅槃像作为洞窟的主。所以链接库的平面都作为长方形，此库平面横长方形，宽18.10米，深7.20米，高6.80米。（去年冬天老讷去云南德宏州芒市旅游－大金塔下一侧有一尊释迦牟尼巨卧像，导游不让拍照，说是菩萨在人世间留下最后的形象然后就涅槃了。《何以敦煌》展是临摹复制的卧佛，非真迹观众可以随意拍摄。） 观音木雕像敦煌莫高窟天象塔出土北宋高124厘米，宽36厘米，厚28厘米 大日如来佛彩绘鎏金铜首像 菩萨坐像莫高窟第205窟初唐高134厘米，宽74厘米，厚62厘米 供养菩萨像莫高窟第328窟初唐高117厘米 其中也包括莫高窟佛龛碑。长武周立周胜立元年（698），被沙俄白军所折断。敦煌研究院现存。该碑下半残石两面刻字，印字全毁。秦元二年（公元366年）乐尊始建洞窟，洞窟珐琅洞。 莫高窟窟砖展示胡人牵驼砖敦煌，佛爷庙堂墓出土纵35.5厘米，横34厘米，厚六厘米 莲花舞童藻井莫高窟第126 窟盛唐 藻井花色图案繁多 遇见-莫高窟（洪辩法师之痓窟，即如今的藏经洞） 洪辩（？一862）唐沙洲生人，俗姓吴，出生于官宦世家。幼时出家，聪明好学，精通吐番语，潜心钻研并传译佛教经典。大中三年（848）助张议朝起事。大中五年（851）被唐玄宗敕告身（受官凭证）任命河西释门都管统，摄沙洲僧政，法律三学教主，并敕黄碟。 看点4 藏经洞文物的流失 莫高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366年，由乐傅和尚开始修行，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佛教圣地。莫高窟在1922年遭到白俄人的破坏，大量的壁画和雕像被破坏。直到1944年成立敦煌研究院，才开始进行正规的保护工作。 藏经洞的发现这四个洞是一个人捐献修建的。最上面圆圈第17窟，即藏经洞。 莫高窟藏经洞（摹拟洞窟） 王道士与藏经洞王圆箓湖北麻城人，出生于清道光三十年（1850），因家乡连年灾荒，他外出逃难，来到了甘肃西部贵州（今酒泉）。光绪年间，他在州巡防营中当兵，之后在酒泉出家，当了道士。后来在光绪廿四年（1898），他云游到敦煌莫高窟，在莫高窟清除洞窟流沙，供奉香火，布道，募化修建道观，清光绪廿六年（1900）…… 甘肃学政叶昌炽1900-1907年，藏经洞写本、被分赠汪宗翰、叶昌炽等官员乡坤。为藏经洞文物最早流散之始，叶昌炽在《缘督庐曰记》中，留下了国内学者有关藏经洞最早的记录。 斯坦因1907－1916年，斯坦因两次到敦煌，骗购藏经洞文献近2万件。现分别收藏于英国博物馆，英国国家图书馆，印度事务部图书馆，中亚古物博物馆。 吉川小一郎 1911至1912年，日本光瑞探险队的吉川小一郎、橘瑞超到莫高窟，从王圆箓手里获取藏经洞文献500 余件。现收藏于光谷大学图书馆，旅顺博物馆。 1914－1915年，俄国人奥登普在敦煌考察六个月，发掘了部分窑的编织物，获得大量写本残片塑像麻布画近两万件，现分藏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史研究院和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左侧为劫掠之唐代迦叶.阿难塑像） 1924年，华尔纳用粘着剂的胶布剥离粘走了唐代画精品10幅。并劫走了第328窟盛唐精品供养菩萨像一尊。现藏美国哈佛大学赛克勒博物馆。 　　3个小时的参观结束了，在展厅出口，老衲突然醒悟《何以敦煌》？为什么不是洛阳？不是四大名窟之首的龙门石窟？莫高窟的佛龛从西域搬到上海滩办展览，藏经洞临摹还原逼真，佛像复制可以乱真，涅槃窟的壁画人物惟妙惟肖。佛龛和塑像制作工序也一一揭秘。莫高窟的菩萨与时俱进，终于走出偏远的西域，结队来闯江南水乡。 （西域风沙气候太干燥了。江南梅雨季又太潮湿。所以玄奘率队西天取经，返回大唐，藏经洞只能在敦煌建莫高窟，洞窟壁画根本无法下江南凿洞造像修佛龛。） 　　已经有敦煌，为什么还要复制敦煌？西域丝绸之路的沙漠文明渴望东出大海，落户在浦江之畔的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办巡展。阿拉姆妈和爷叔乘轨道交通即可参观迦叶.阿难，浏览莫高窟的洞窟，近距离观赏敦煌的飞天，这就是“何以＂。西域历史文化东域复制交流，上海观众不花一分钱，侬何乐而不为的呀？！ （另，上海主办单位将《何以敦煌》展延长到2025 年1月3日。还有一个月展期，来沪游客元旦放假前往参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