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岁月,漫步人生。‍一,童年的记忆

真石(朱广信)

<p class="ql-block">  童年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河北平原的一个小农村,苏家庄。全村不足百户,只有三户姓苏,其他都姓朱。只因姓苏的一家人最早来到这里。苏家庄属盐碱地,下雨就涝,不下雨就旱,地上一层白碱,所以庄稼不好生长。村里人都很穷。</p><p class="ql-block"> 我童年最早的记忆应该是4、5岁,在田间地头,娘坐在地上,抱着弟弟,我倚偎在娘身边。婶婶、大娘们有站有坐的围在我们身边,有说有笑的逗我玩。我娘说我记性好,婶婶们就问我,你们家锄头谁借走了,镰刀谁借走了,我都告诉她们。那时一起种地,应该是互助组。</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住在村西头,和叔叔家住在一个院。说是一个院,实际上南和西侧围墙已倒塌,只有东南一个门楼。北房三间,我们家住西侧,叔叔家住东侧,中间是门厅,进门是一家一个灶台。东厢房两间,一家一间,存放柴火和杂物。村子只有一条街,从西到东。街南侧住家少,北侧多。说是街,其实就是一条土道。土道往西通到刘庄和张庄,有三里地,我温姐家住刘庄,大姑家住张庄。往东通到毕庄有二里地。村东头还有一条南北的土道,往南到许庄,有一所小学。往北是解径村。往东北五里地是北汉乡,有一个大集。记得有一次爹带我和莲姐到张庄大姑家去拜年,大姑家院很大,有一个双开的大梢门。大姑还给我和莲姐每个人五毛钱。爹还带我和莲姐去北汉大集,人很多,还有搭个很大的篷唱戏的,要钱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听,很是热闹。爹给我和莲姐每人买个大火烧夹熟肉 ,真好吃。还有一次娘带我和莲姐去姥姥家。姥姥家在嘛家坞,有点远。姥姥家没有院子,有一个很大平坡,有点像很大的院子,好多房子都倒了的样子。只记得姥姥家只有一个叫敢生的舅舅常来我家。 </p><p class="ql-block"> 农村的孩子没有玩具,</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玩泥。一种胶泥,从地里挖深点会有一种很黏的泥,我们用这种泥捏小动物,一块泥捏成碗状,使劲往地上摔听响,看谁摔的响。还有一种磁模子,把胶泥放在模子里使劲按 ,然后倒出来,会有很好看的图案,放在灶台里烧,饭做好后,红红的图案也好了。</p><p class="ql-block"> 逮鸟,</p><p class="ql-block"> 农村鸟很多,大人小孩都愿意逮鸟,有一种是用鸟笼,叫打笼。打笼有两层,下面一层是装引鸟来的活鸟,上面一层有一个活门,只要鸟一沓就进入笼內,再也出不来了。这是大人玩的,笼子有点贵。小孩一般都是用夹子。这种夹子一般都会做,用铁丝㧴,就像老鼠夹。下夹子时,先把近处杂物清理一下,夹子上要复盖薄土,只露出引鸟的夹子机关上的虫子,只要鸟来吃虫,就能夹住鸟。有一次我和小八哥夹住一只傻栀啦子,因为它平时都是栀啦栀啦的叫,个挺大,有点像灰喜鹊。抓住它后,还咬了我一口,很疼。 </p><p class="ql-block">比赛爬树。我儿时的玩伴有大叔家书壮、其他叔伯家书文、书权、二肥、文通、小鼠、小骚。几个人在一起常比赛爬树,互相不服,比赛谁爬的快,谁爬的高,谁有新花样。有一次我从枣树上摔下来,还好没事,吓家里人一大跳。还有一次爬杨树掏喜鹊蛋,很高的杨树,没想到喜鹊窝下有个马蜂窝被我碰到,马蜂立刻向我围来,我赶紧往下爬,也腾不出手来打马蜂,下来树后,头上被马蜂蛰了很多,起了很多包,我娘赶紧往我脸上头上模黄酱,疼了好几天。</p><p class="ql-block"> 模鱼,夏天经常下雨,村东头有条南北的小河,雨大时,小河满满的,有时把村北的两个大坑和水井都罐满,有时还漫到旁边的麦场和地里。有一次在一个七、八米的水坑里发现有一条大鲤鱼,我们好几个小孩跳到坑里抓鱼,都在模,模到后,也抓 不住,太滑,结果还是被一个大哥哥抓到了。河里水小时,会有很多小鱼沿着河边逆流而上,我们就用面锣和锣框在河边捞鱼,还真能捞不少。有时在麦场和地里水不深,能看到鱼游过的波纹,就拿锣框去扣,能抓到大一点的鱼。有一年抓的比较多,我还给刘庄温姐家送去过一些。</p><p class="ql-block"> 橦柺,就是地上划条线,两人各拿一个木棍,一个人先拿木棍随便一扔,仍在一边,另一个人拿自己的木棍去击打地上的木棍,只要过线,木棍就是自己的了。没有过线,,那么先前之人拿自己被击过的木棍去击打后者的木棍,以此类推。击打不是拿着击打,而是扔出去击打。所以木棍要选重一点,头大一点。赢多了,回家烧火做饭。</p><p class="ql-block"> 帮家里干活。搂柴火。家里一日三餐都要烧柴火,所以家家都要存很多柴火,柴房里、毛厕旁、墙根都堆满玉米秸高粱杆,村北大坑边有很多大柳树,每天都去搂树叶,有时树下被人放上玉米秸占地,就不能搂了。特别是冬天,到处搂柴火。平原搂柴火无非就是田间、地头、树樘子。傻小子拉大耙,认准一块地。也不是天天搂,娘一句话,去搂点柴,就去了,小孩子搂柴也是边搂边玩。 </p><p class="ql-block">干农活。拉犂种地,栽红薯,刨红薯,拔麦子。拉犂一般是一个人扶两三个人拉犂。拉犂很是费劲,从拉犂的绳子紧不紧,可以看出用不用劲,大人都夸我不惜力。刨红薯,大姐夫拿来一个切片机,一边刨一边切片,凉在地里,晒成红薯干。收麦子,都是用手拔,一人几珑,麦子长的很不好,稀稀拉拉,很矮,所以,收成都不好。</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有29亩地,村东南西北都有地,最大的一块地在村最西头,和刘庄的地交界,有十几亩。地中间有个废的砖窑,窑很高大,我们常爬到上面玩,窑里还有很多砖。娘告诉我,窑是爷爷开的,在我很小时,爷爷被窑砖砸死了。我们常到窑洞里烧烤玉米吃。</p><p class="ql-block"> 我七岁开始上学,一二三年级十几个人,在本村一家的院子里,一个老师同时教。老师名字叫刘池龙,刘庄人,我和莲姐一块上学。有一次听写“朵”子,我不会写,就看姐姐,姐姐摸耳朵,我就在木字上面写了两个耳朵。有一次刘老师让我和另外一个人给他家送封信,我们一口气跑到他们刘庄家。我上二年级时改到村南边的许庄上学了。苏庄学校撤了。许庄小学算是正规的学校了。学校没有钟表,在墙上划个园圈,中间插根棍,靠日光影子记时。有一次学校收学费,五角钱,我没有,书壮帮我交了。</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