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乡音

作者王爱民 作者的父亲和母亲。 父爱如山——纪念父亲诞辰110周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中秋话团圆，隹节忆父亲。我的老父亲，我最敬仰的人。心直口又快，倔强又热心。我的老父亲，我最佩服的人。种田好把手，农活样样行。我的老父亲，我最祟敬的人。能文又能武，学艺特认真。我的老父亲，我最心爱的人。养育女和子，人人学贤圣。我的老父亲，我最心疼的人。中年失贤妻，孤苦又伶仃。我的老父亲，我最牵掛的人。重组新家庭，大度特宽容。我的老父亲，我最怜悯的人。未到古稀年，駕鹤天堂行。 快乐的童年一九一四年，民国三年整。恰逢“中秋节”，慈父喜降生。祖宗十八代，知之勿忘本。烈祖弟兄四，立德言功珍。立言前四世，均是独苗根。曾祖生三子，德玉全三清，祖父又三子，雲高舟三登。父亲排行大，长子又长孙。曾祖视宝见，全家都容宠。天生烈脾气，幼时较任牲。全家十几口，唯他难伺奉。吃饭很要口，顿顿不称心，面片稍微厚，挑㨂驴槽扔。说话好登眼，言语口气重。心直口又快，热情善良心。趣亊老人传，笑煞后来人。 和谐的家庭寨上南院巷，世居王家人。团结又善良，祖传好家风。勤劳又节俭，治家善经营。大小三串院，院院都相通。土地几十亩，牛驴羊成群。祖辈种庄稼，都是手艺人。祖父早当家，二爷学木工。三爷泥瓦匠，父辈都勤进。父亲成婚时，人旺家业盛。婚礼大操办，大小轿三乘。摆席没酒宴，招待众宾朋。母亲田姓女，斜峪沟村人。家道也富遮，外祖文化人。姊妹整十个，实为两母生。慈母排行五，六女四男丁。下有弟和妹，上有姐和兄。外祖治家严，母学女儿经，三纲和五常，仁义礼智信。母亲性温顺，贤惠又聪明。 心灵手又巧，裁剪自学成。不怕苦与累，爱惜贫妇人。孝敬公与婆，关爱弟与兄。母亲读书少，诗书胜黄金。陈村胡成玉，系母远表亲。读书学文化，接受新理论。早期加入党，立志干革命。黄岩开党会，吃住我家中。她的言和行，影响我母亲。家境再贫穷，供女学诗文。送女进学堂，读书求上进。大姐高小生，学习很用功。為了伺候母，辍学留家中。结婚成家后，走出家门庭。乡政当文秘，务实又稳重，改做售货员，服务众乡亲。二姐脑筋好，平定师范生。隨夫转邢师，毕业当园丁。俩姐此異飞，全凭慈母训。我当韶年华，慈母病缠身。临终留遗言，托姐担重任。 撫育小弟弟，读书求功名！吾家大家族，女人尽短命，祖母离世时，我还未出生。祖父二祖父，相差十六春。為了弟成家，牺牲他一人。二爷三娶妻，姑妈仅一人。三爷结发妻，去世很年轻。留下福禄叔，曾母来照应。两个没娘孩，实为可怜人！母亲到我家，长媳责任重。曾祖年纪迈，祖父负担重。弟妹丧亲人，生活自然困。缝衣和洗涮，母亲多帮衬。姑嫂关系好，叔嫂感情深。母亲谢世时，哭煞未忘人。母亲有教养，性情多温顺。处亊能吃方。交往讲诚信。平日言不多，大亊主义真。大姐找对相，首先看人品。姐夫独生子，才貌都出众。一儿一婦好，免得是非生。 豪爽的性格曾祖独一人，儿孙一大群。大小三股分，各家立门庭。虎父子非犬，強将无弱兵。父亲天资聪，多才又多能。种田好把式，农活样样懂。种地养牲畜，全靠父一人。春种和夏管，秋收粮满囤。冬闲学晋剧，操琴底子清。分地猫峪掌，大田作物种。玉米和谷子，黍豆多品种。山坡栽卧瓜，沟豁蔬果生。石井沟地背景，种啥啥能成。村中一平地，蓖麻年年丰。为防麻雀害，陪母竖假人。农忙时令紧，全家都出动。父亲总指挥，俩姐齐上阵。父女一股劲，黄土能生金。一忛辛苦过，阖家欢乐声。每每忆当年，思念常挂心。 人生有爱好，生活有信心。祖辈爱热闹，能武又能文。祖父是鼓手，父亲会操琴。大叔唱丑角，逗笑又逼真。每逢红白亊，唢呐震耳鸣。严冬闲散日，学艺练硬功。黄岩晋剧团，昔阳县有名。追寻发展史，不忘引路人。一九四二年，师父请进村。艺名“翠红枣”，姓名陈存根。组织戏班子，收徒传真经。剧团文武场，大多寨上人。吉良佬佬打边鼓，操琴我父亲。金录叔弹三弦，黑妮佬佬拉底文。娥小佬佬抽二弦，吹拉弹唱王家人。每逢节徦日，演戏三天整。剧目不重复，文武戏并重。男旦王贵籽，妆扮女儿身。声音柔亮细，身段超女人。花脸王啟书，唱念做打精！参加省会演，获奖为一等。 旺小佬佬演丑角，笑的肚子疼。常喜佬佬唱须生，扮相特英俊。大眼佬佬唱老旦，活突年迈人。妇女解放后，培养接班人。宝妮唱青衣，玉祥演須生。宜娥学小生，三人都成名。演员阵营強，乐队很齐整。生母离世早，常跟父亲行。每当唱大戏，跟父立台中。管台撵玩童，我可享殊荣。多有不服者，台下乱起哄。演出有台口，偶尔跟父亲。达井走亲戚，磕头叫错人。出门开眼界，快乐又舒心。幼时与父伴，时常听琴音。父未教手艺，音乐自来通。艺术音体美，遗传比例重。长辈爱热闹，儿孙自习成。 宽广的胸襟一九三七年，十月中下旬。日本侵略军，攻占昔阳城。到处没哨卡，奴役老百姓。烧杀抢掠奷，实施“大共荣”。界都胡公㐫，凤居凤凰岭。位居三叉口，监督过往人。強迫做苦役，到处抓壮丁。黄岩维持会，挑选勤务兵。标准高大全，面容白又静。身強力又壮，踏实又勤劲。黄岩眭𬘡子，寨上王福盛。眭姓十八世，老财叫眭𬘡，生育九子女，独子眭明温。眉清目又秀，日伪都相中。父亲求挚友，名医“陈先生”。多方巧周漩，无奈去从军。半路逃回村，不敢回家门。精神受刺激，失身跳水井。老年失独子，气煞全家人。 土改斗地主，打死老眭𬘡。七女讲往亊，吾才知内情。羡慕南院巷，团结好家风！中华好传统，家和万事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事到关键时，方显兄弟情。小叔王福盛，选中勤务兵。年龄尚还小，不忍去从军。招幕勤务兵，日伪逼迫紧。万般无奈时，父亲勇献身。替弟服苦役，站岗当劳工。界都胡公㐫，一俩日本兵。汉奷棒棒队，欺压自已人。日本投降后，劳役才放生。受尽万般苦，忍气又吞声。记得解放初，父亲被传讯。本是受害人，政府得宽容。本是忠义史，日后不声称。生怕受连累，暗做孝悌人。人生苦与累，父亲全尝尽。一九五三年，生母命归阴。 未到“不惑”年，父亲成单身。一九五四年，小嬏得顽症，多方求医治，也未挽性命。两个“没娘孩”，祖父来照应。叔父先娶嬏，父亲才成婚。首任后继母，老家横岺人。土改夫跳井，改嫁吾父亲。隨帶一小女，全家四口人，生活未一年，不和便离分。二任后继母，小瓦邱胡姓人。先夫张石柱，参軍就“光荣”。留下一女儿，母女相依命。生活多煎熬，与父结伴行。一九六零年，弟弟才出生，老来又得子，父亲好高兴。嫁女又养子，父亲负担重。继母对我好，待我超亲生。三餐头碗饭，给我端手中，缝衣又做鞋，照料全身心。父亲心胸宽，为人讲诚信，遇亊多忍让，大方又热情。 不幸的晚年一九四九年，新中国刚建成。五六十年代，国贫民更穷。自然灾害多，连年搞运动。五一搞“肃反”，“三反”运动猛。五三抗美帝，五四建置新。五五扫文盲，五六合作社变更。五七反“右派”，五八“大跃进”。五九“反右倾”，六零灾害生。六一“反浮夸”。六二大调整。六三抗洪灾，六四搞“四清”。六五学大寨，六六“文革”兴。批判“走资派”。斗争“牛鬼蛇神”。破旧又立新，任人瞎折腾。祖传财神龛，红卫一火烽。农业学大寨，最苦老农民。粮食年年丰，农民肚子空。早餐稀糊糊，烫嘴又烧心。粗面莱莱汤，午饭没资本。晚饭清水汤，碗里照星星。 昼夜加班干。早出晚收工。秋收粮满囤，先把公粮送。集体留儲备，口粮最后分，每人三百六，粮食帶水分。父亲年六旬，干活当后生。秋后搞结算，短款无分文。俩姐常急剂，生活照贫穷。弟弟未成年，读书在“农中”。开门七件亊，父亲一人撑。我也尽孝道，怀水与车薪。受苦又受累，身患多疾病。未到“古稀”年，悽惨入仙境。 兴旺的子孙父亲人生路，坎坷多艰辛。少受十年苦，不愿老来贫。中年失原配，重组新家庭。为了儿和女，甘做铺路人。勤俭持家久，读书改命运。教女学贤惠，望子读孔梦。子女多奋斗，家和万事兴。邢台石家庄，阳泉昔阳城。就业多门路，工农医学兵。全家五十口，已是五世人。二子和二女，二十内外孙。树品和建品，工作都从政。官至付厅级，务实又清明。小秀药剂师，小娟高技工。小洪电视台，部门负责人。红梅为中教，红芳曾打工。红赟有技朮，电厂负责人。王鑫卖汽车，王蕴卖药品。孙辈都有为，曾孙更兴盛。 小秀女田琛，夫婦博士生。德国长居住，一双儿女聰。小娟女一星，女婿东北人，夫婦航五院，会计有职称，生得双胞胎，父母常帮衬。小洪独生子。泽浩是他名。本科北理工，清华硕士生。妻子名郑嵐，人大本科生，英国留学归，工作在北京。二人成婚后，创业结伴行。外孙眭树品，独女叫雅婷。本科在邯郸，考研理改文。云南读硕士，南开博士生。北联直接聛，顺利进京城。女婿兰州人，北京来务工。夫婦生一女，活泼又聪明。外孙眭建品，亚楠是儿名。高中尖子生，清华特招生。本科毕业后，考托留美生。南加州理工大，校友錢学森。斯坦福大学，博士后研升。 海外学成后，回国献青春。清华大学内，航空宇航攻。钻研脑神经，研发机器人。成立实验实，研学目标清。论文获大奖，学朮交流频。年轻副教授，已帶博士生。妻子太原籍，才貌都出众。当年高考战，三晋第一名。清华免试取，亚楠同班生。清华硕博读，放弃追恋人。美国南加州，攻读博士生。二零一四年，石市结恋姻。生子在美国，国籍为双重。曾孙王艺锦，争強又好胜。山东科技大，学习四年整，学校力推荐，硕博连读生。嫌校档次低，一心攀高等。“九八五”“二一一”，双料高校进。应届考硕士，首战便成功。中国海洋大，苦读三年春。在校加入党，品学兼优 银行研发部，陕西西安城。曾孙王鹤锦，善坐冷板凳。爱好拼“乐高”，每年有作品。未到志学年，读书在“城镇”。学习也用功，班内前六名。男生他为头，前五为女生。作业加速度，书写要工正，只要认真学，定能成头名！曾孙王蕴女，活泼可好动，已入幼儿院，玩耍正启蒙。父亲天堂笑，喜看五世人。玄孙整六个，遍布地球村。德国姐弟俩，四人北京城。两男和四女，都是“小精灵”。二零一九末，九州闹役瘟。灾难隆华宇，收割年迈人。二零二二年，石市全淌平。大姐大姐夫，意外染毒菌。前后半个月，送别俩亲人。姐夫多疾病，役情特小心。定时服药片，整日不出门， 儿们找主治，按时送药针。十二月五曰晨，护士照上门。搞门未音讯，惊动孩子们。找来开鎖匠，打开房大门。二老都倒地，昏迷没反应。叫来救护车，忙往医院送。抢救半天整，无奈送“太平”。火化排长队，没有送别人。二姐王銀兰，卧床三年整。孩们特孝顺，实病在她身。十二月十七日，闭目上天庭。活未见一靣，故后未送行！大姐抢救活，已成植物人。住进急救室，救治一年整。外甥找关系，拍来小视频。睁睁眼、揺摇头，起初有反应。仓天多保佑，奇迹早发生。床前尽尽孝，别后无遗恨！姐姐和姐夫，都为我至亲，慈母生下我，重病已缠身。没有半点奶。靠姐找奶人。 米粥玉茭粉，把我养成人。慈母早下世，与姐相依命。姐夫家道好，伯母是亲人。吃穿姐安排，供我学诗文。每月十元錢，姐夫准时送。五六十年代，也发助学金。烈士亲儿女，八点五元整。我虽农民子，生活高标准。叔父军转干，工作在“昔中”。整正三十年，后勤当主任。我的生活费，叔父全抱承。每周领饭票，很少给现金。铺就成才路，叔父是头功。进入新世纪，叔父命归阴。每当想故人，不由淚沾巾。牵掛我的人，我最牵掛的人。个个离我去，阴阳两界分！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生活甜与苦，一生都尝尽。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勤劳又节俭，耿直又宽容。 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恩姐都做古，天国去伴您。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子孙都成才，喜看后来人。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人间岁月短，瞬间耄耋人。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待到百年后，天堂敬双亲。 2024年“中秋节” 于怡和嘉苑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