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退休,转眼四个整年了。有人说,退休后的生活就是喝酒打牌,遛弯旅游。我是一个俗人,这些"功课"我一点也没拉下。可在完成这些"规定动作"的同时,我又忙里偷闲,拿下了四个"无用"的证书。现在不妨向各位看客一一显摆出来。</p> <p class="ql-block">2019年"1019",一个深秋的傍晚,我的职业生涯踩下了刹车。因为从这天起,我正式离开了令我每天既心驰神往,又"着急忙慌"的工作,离开了为之贡献了几十年的金融单位——随着总行把我的全国统一柜员号注销,代表组织上正式宣布我"离岗"了!尽管我精神和身体都还在正常"运转",但我还是"失业"了,一瞬间,我成了社会的闲人……。</p> <p class="ql-block">走完退休流程。我想,如此喧嚣的城市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二十年前在农村老宅盖好的几间茅舍是否应该整修一下、早已心心念念的老年大学,尽快咨询一下,把过去的业余爱好或兴趣再拣起来。书、画、文学、唱歌,拜师学艺,找点"事"干。按一个朋友的话说,刚刚60多点,怎么也不能静静地"等着熄火"……,人算不如天算,当这两件事刚刚开始付诸实施时,千年一遇的"心冠病毒"来袭,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全民抗疫拉开了帷幕……。</p> <p class="ql-block">人们面对一无所知的"病毒",惊惧,恐慌,徬徨,无助……。随着高层的重视和基层组织的作为,各种抗击病毒的行动开始了。我作为一名老党员,义无返顾地首批报名当了一名"志愿者",并把家里保存的自动测温计"贡献"出来,与几位老同志一起排班把守大门,测温登记,检查外来人口,控制非工作人员外出。我从社区领回"出入证",认真履职,发放到每家每户,并认真落实"出入证"的使用规定,不给病毒留下在本小区的传播可能。由于我工作表现,作为抗疫中一名普通志愿者,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颍州区委、区政府向我颁发了《抗疫先进个人证书》奖状。工作时获得的荣誉无数,但现在大多忘却了,可这个《证书》非同一般,大瘟疫,小贡献,本并没做什么,居然还绘了我一个"红本本"。</p> <p class="ql-block">时钟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着,人们也在联手抗击疫情的的艰难中奋力前行。2023年,人们终于从新冠的阴霾里走了出来,社会也恢复了正常运行。农村老宅的房子在断断续续中已经装修完成;老年大学也开始了正常教学。我和老伴便以乡下生活为主,养鸡,养鹅,养鱼,种树,种花,种菜。虽收获远远低于投入,但我们还是享受着一份田园之乐。真正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只不过,时不时还有几个朋友,要过来打贯蛋,老伴要么烧起地锅,炖出一盆"大锅烩",要么去附近农家小店小酌几杯。</p> <p class="ql-block">也正是疫情的居家封禁,我在不值班时,便开始躺在床上用手机写作,一开始是整理原来写过的一些不能称为文章的"散文"。后来便穿插着写一些新的内容,由浅入深,由短及长。当写到一个相知不相识的"朋友"被请去喝咖啡时,竟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四十多天,写出了8万6千多字的长篇小说《夜宴》。并被《广州文学》采用发表。成为全家第一个在省以上刊物发表长篇小说的人,在写了几十篇短篇散文的同时,又写出了纪实文学《抓捕"人和堂"》、《天堂寨历险记》等万余字的纪实作品。这些文字虽达不到专业作家的水平,但仍为我的老年写作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我正是凭着《夜宴》的发表,被选举为颍州区作家协理事,并被阜阳市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p> <p class="ql-block">《夜宴》发表以后,整个身体象被掏空一样。觉得既兴奋,又失落。兴奋的是自己一个学中文的,在干了一辈子金融后仍"不忘初心",居然发表了一部长篇小说。失落的是书中有一章是描写官场"雅贿"的内容,主人公想让文物贩子造一幅假画,谋求职务的升迁。可对书画知识,我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小说问世后,我总觉得对"名画造假"这一章写的"太虚"。没办法,唯有学习,于是我便自费去一位教授家里上了两个月的"进修班"。通过学习,我知道了"皱擦点染",也知道了"书画印款"。这之后,我又先后对《夜宴》进行了两次大"手术"。但仍不满意,终于在今夏,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排除外界干扰,"闭关"改稿,将已发表的《夜宴》推倒重来,把一部反腐小说改写成了充满淮河风情的文化乡土小说。为自己今后七十岁生日,出版《夜宴》的单行本奠定了良好的基础。</p> <p class="ql-block">疫情的"后遗症"大多表现在"二阳"上。自"二阳"之后,我的头整天晕乎乎的,想写点东西总是忘词,构思好的情节,转瞬不知所踪。既然不能写文章,我开始转移注意力,把书法作为"主业"。我在老年大学书法班师从郑方先生,从欧阳询的《九成宫》学起,只要有时间,50字打底,上不设线,有时竟一次写下二百余字。在入校第三年,一次偶然的习作中,我突然觉得自已能把"横竖撇捺"组合到一块了,平时不够宽的小方格也显得敞亮了。郑老师说,你这是积累到一定阶段,突然开悟了。于是我就开始把练习书法当成"创作",正式参加各类展览。同时为了提高控笔能力,尽量把字"写活",我又开始临习颜真卿的《兰亭序》和隶书《张迁碑》,加强基本功的训练。虽然有时为"笔墨纸砚"要破废点"银子"。但一看到有人把我的课堂"作业",当作"书法作品"予以"藏匿"时,内心还是充满了喜悦和快乐。同时市直书法协会吸收我为会员;阜阳市书法家协会正式向我颁发了《会员证书》。</p> <p class="ql-block">阜阳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一次成立了四个与老人有关的协会。分别是老年专家协会,老年协会,老年书画协会,老年福利协会。我参加老年专家协会并不偶然。因为金融分会的陈伟会长,已邀请我入会。具体事宜尚未敲定。却又误打误碰地入了文化艺术分会。在跟郑方先生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时,又结识了市老年专家委员会副会长戴玉斌先生。今年"十一"前两天,一次小聚,戴先生问我,老裴,你不是学中文的吗。我说是呀。这个假期能否帮我个忙,最近协会急需一个大材料,我因为要照顾受伤的父亲,来不及汇总整理,你趁放假帮忙拢一下?到了这份上了,任谁也没法回绝。我虽然二十多年没碰过大块头的文字材料了,但为朋友"两肋插刀","傻帽"般地接下了这个"差使"。十一,老年大学放假,我用一天多的时间阅读相关资科,又用两天多的时间撰文。在不到四天时间里。我便将近万字的市老年专家学会换届《工作报告》,按时呈奉戴会长,由他提交会务组审查。也正是这点小事,当月"10、26"阜阳老年专家协会换届大会上,我被大会"组委会"提名为老年专家委员会副秘书长候选人,并顺利当选。</p> <p class="ql-block">退休的生活应该是悠闲舒适的,但我却忙的不亦乐乎。觉得时间总是不够用的。古人说,好读书不好(读浩音)读书,好(读浩音)读书不好读书。人老不依肋骨为能,自己也时常告诉自己,小事随心,大事听命,生命不息,快乐不止。这个星期刚刚立下一个新的目标,争取用一年的时间,主功篆刻,说是说,石头还刻的动吗?难说,68的老头,自己给自己加油吧!</p><p class="ql-block">(2024年12月11日写于瑞鸣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