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五十度的记忆

胥山人

<p class="ql-block">文/胥山人</p><p class="ql-block">图/视频截图</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这是2024年12月11日的即景视频截图</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抖音的流转光影中,我意外地与阿木尔林区和漠河黑龙江边的冬日奇景重逢。一位拍摄者用镜头捕捉了泼水成冰的魔幻瞬间,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冰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另一位则记录了黑龙江北极村炸江防凌的壮观场景,轰鸣声中,冰花四溅,展现出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交响。这两段视频,如同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门,让我思绪万千,心潮难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日气温已降至零下三十二度,接下来将是零下四十多度,甚至逼近零下五十度的极寒。”拍摄者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句话,像是一阵寒风,穿越时空,吹进了我的心底。我知道,那熟悉的严寒,正悄无声息地笼罩着那片我曾生活工作了八年的土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思绪飘回1970年的冬天,那时的我们,一群满怀激情的知青,踏上了这片原始森林的未知之旅。阿木尔林区,这个名字,在当时还只是一片未被现代文明触及的净土。我们是最先踏入这片森林的开拓者,用双手搭建起简陋的帐篷,用废弃的汽油桶改造成火炉,取暖的柴火来自森林的馈赠——枯枝败叶。那些日子,虽然艰苦,却也充满了青春的热血和梦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记得那是1972年底至1973年3月的一个清晨,我在阿木尔区机关生产部忙碌着。整个区机关,不过是由二十多顶帐篷围成的“大院”,简陋却承载着我们的全部生活和梦想。那天,气温骤降至零下五十二度,是我此生难以忘怀的极寒之日。我穿上最厚实的大衣,戴上头皮帽,连口罩也是特意用十二层纱布缝制而成,企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然而,当我完成文件分发,回到办公室的那一刻,却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冰窖之中。大衣似乎成了摆设,无法阻挡寒意的侵袭。摘下口罩的瞬间,双颊如同被无数细小的针尖刺过,疼痛难忍,仿佛有人在我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冷到骨子里”,冷到让人麻木,冷到让呼吸都变得艰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曾对他人说过:“真正的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它不仅仅是温度的降低,更是对意志的考验,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如今,每当回想起那段经历,心中除了对那段艰难岁月的感慨,更多的是对那段青春岁月的怀念和敬畏。零下五十度的冷,不仅刻在了我的肌肤上,更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底,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这是2024年4月份炸江的视频截图</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