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苏州（三）沧浪亭·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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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亭‌”，是苏州最古老的古典园林，与狮子林、拙政园、留园并称为苏州宋、元、明、清四大园林。始建于北宋庆历年间（公元1041～1048年），南宋初年，曾为抗金名将韩世忠的住宅。沧浪亭园外一池绿水环绕，园内以山石为主景，主要建筑包括明道堂、五百名贤祠、看山楼等。‌ “沧浪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庆历五年（1045年），诗人苏舜钦购得唐末五代孙承祐的池馆，并傍水建亭，取名“沧浪亭”，寓意“沧浪濯缨”，象征超脱世俗名利的清高意境。元明时期，沧浪亭曾改为佛寺，直到明嘉靖年间由僧人文瑛复建。清康熙年间，江苏巡抚宋荦将亭移至土阜之上，经过道光、同治年间的修葺和重建，形成了今天的格局。 2024.10.19.摄于沧浪亭。沧浪亭不仅是中国古典园林艺术的典范，也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宋代文人苏舜钦，在此留下了著名的《沧浪亭记》。明代文学家归有光，亦留下一篇《沧浪亭记》文箸。苏舜钦的《沧浪亭记》是他在被贬谪后，因罪被废黜，无处可归的情况下，购得沧浪亭的废园并加以修建。文中详细叙述了建园的缘由、经过和园林初建后的景观，表达了作者在游园中的畅快心情和思想境界的升华。文章不仅立意深刻，结构严谨，而且有意学习柳宗元的散文笔法，将个人情感和人生体验融入叙事中，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归有光的《沧浪亭记》，则是应佛徒文瑛的请求而作。文章记述了沧浪亭的历史变迁，并通过古今对比，抒发了作者对世事变化的感慨和对名利的淡泊胸怀。归有光的文章篇幅较短，增加了沧浪亭后来成为僧院的情节，并通过回忆吴越王国的历史，揭示了读书可以名垂千古的道理‌。 “沧浪亭”园名，取自于《楚辞》：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寓意“沧浪濯缨”。苏舜钦的好友欧阳修，对沧浪亭园名也极为赏识，将其比为“神仙地”。亦作诗：“堪嗟人迹到不远，虽有来路曾无缘。穷奇极怪谁似子，搜索幽隐神仙地。” 《沧浪亭记》宋·苏舜钦予以罪废，无所归。扁舟吴中，始僦舍以处。时盛夏蒸燠，土居皆褊狭，不能出气，思得高爽虚辟之地，以舒所怀，不可得也。一日过郡学，东顾草树郁然，崇阜广水，不类乎城中。并水得微径于杂花修竹之间。东趋数百步，有弃地，纵广合五六十寻，三向皆水也。杠之南，其地益阔，旁无民居，左右皆林木相亏蔽。访诸旧老，云钱氏有国，近戚孙承祐之池馆也。坳隆胜势，遗意尚存。予爱而徘徊，遂以钱四万得之，构亭北碕，号“沧浪” 焉。前竹后水，水之阳又竹，无穷极。澄川翠干，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尤与风月为相宜。予时榜小舟，幅巾以往，至则洒然忘其归。觞而浩歌，踞而仰啸，野老不至，鱼鸟共乐。形骸既适则神不烦，观听无邪则道以明；返思向之汩汩荣辱之场，日与锱铢利害相磨戛，隔此真趣，不亦鄙哉！噫！人固动物耳。情横于内而性伏，必外寓于物而后遣。寓久则溺，以为当然；非胜是而易之，则悲而不开。惟仕宦溺人为至深。古之才哲君子，有一失而至于死者多矣，是未知所以自胜之道。予既废而获斯境，安于冲旷，不与众驱，因之复能乎内外失得之原，沃然有得，笑闵万古。尚未能忘其所寓目，用是以为胜焉！ 《滄浪亭记》明·归有光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清香馆”，又名：“木樨亭”，南宋绍兴韩世忠所题。袭唐李商隐诗“殷勤莫使清香透、牢合金鱼锁桂丛”之意，故名。馆前一道漏窗粉墙，自成院落，院内植桂花数枝，苍老古朴，已逾百年。每逢金风送爽之际丹桂吐芯，清香四滋。馆内陈列一套树根家具，为清末之物，系用福建榕树根精制，采其天然造型形有飞禽走兽图案，龙凤呈祥形态。 沧浪亭“清香馆”，两株180年的老桂花树屹立不倒，史上曾有十余株之多，因此得名“木樨亭”。馆北筑有高墙，形成封闭空间，使得桂花盛开时，香气凝聚不散。 “沧浪亭”，环山而建于山巅处，是整个园林的核心所在。一入园门，便可见山石错落，古树葱葱，几乎遮挡住了园内所有的景色。沿石路而上，只见身旁黄石爬满藤蔓，参天古树遮天蔽日，完全一幅密林山景。沧浪亭处在山巅之上，石柱飞檐、古朴高旷。亭为四角，整体古拙，和整个园内的风格一样透着质朴之感。“沧浪亭匾额”，是清代文学家俞樾书写，亭子里面置有石棋桌一张、石凳四只，均为康熙时的古物。古亭边上植有约130高龄的银杏，葱郁参天，四周则有翠竹山石作伴。镌于沧浪亭石柱上的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这副楹联也颇为有趣，是取园主人苏舜钦及其好友欧阳修的诗合为一副楹联。欧阳修曾在《沧浪亭》一诗中写道：清风明月本无价，可惜只卖四万钱。而苏舜钦在《过苏州》中有诗云：绿杨白鹭皆自得，近水远山皆有情。这副楹联便是清代梁章钜，将这两句诗集为一联。 通往山顶“滄浪亭”的石径，用乱石片铺砌，四周黄石古树上布满青苔藤蔓，与山巅之上的粗浑石亭相互呼映，透着一股山林野气。 2024.10.19.摄于滄浪亭竹林“金镶玉竹”留念 辣韭石竹 滄浪亭的竹：“智者乐水，君子师竹”，翠竹潇洒清逸，代表了君子的翩翩风度。弯而不折、折而不断，也是古代文人的气节所在。沧浪亭遍植绿竹，和园主苏舜钦的审美也有很大关系。苏舜钦曾在《沧浪亭记》中写道：予爱而徘徊，遂以钱四万得之，构亭北碕，号“沧浪”焉。前竹后水，水之阳又竹，无穷极。澄川翠干，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尤与风月为相宜。园内的竹子种类多达二十多种，遍布在整个沧浪亭内，几乎随处可见。如沧浪亭假山下植有翠竹，流玉潭边植有白纹阴阳竹，看山楼下则有斑竹、花秆毛竹、金镶玉竹、紫竹、龟甲竹等等。 “看山楼”位于竹林之中。看山楼分三层，最低下一层是由黄石叠成的石屋，名唤“印心石屋”。用石屋来建楼台，这是一个很独特的方式。沿黄石而上，到达第二层，三面开敞，可以很好的观山去处，周围竹林密布，摇曳婆娑，颇为清雅。建筑为歇山顶，似台又似亭。而第二层的后面则有一楼梯可以直接上三层。第三层较小，属于楼的形式。这座楼是由黄石垒成建成集亭台楼于一体的建筑，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却也应了沧浪亭的山野之气。“圆灵证盟”假山刻石，为林则徐草书。圆灵证盟，是悟禅之语。圆灵，指月亮；证盟，指对佛理之印证。 “翠玲珑”又名“竹亭”，是历来文人墨客雅游、静观、吟诗作画之处，同时因为被翠竹环绕也是园内赏竹妙处。看窗外竹影斑驳，投在窗台之上，浓淡相宜。夕阳西下，光影透过窗格，在青砖上投下淡淡斑驳的竹影显得生动有趣。“翠玲珑”绿意四周，前后芭蕉掩映，竹柏交翠，风乍起，万竿摇空，滴翠匀碧，沁人心脾。故取自"日光穿竹翠玲珑"之意，而为名。 沧浪亭的“复廊”，和拙政园的“水廊”、留园的“爬山廊”，并称为“苏州三大名廊”。 “复廊”，是游廊的一种，也是沧浪亭造景的一大特色，复廊沿池修建，廊上有100多个图案各异的漏窗，两面都可观景，实现了园林之水和园内之山景色无借的效果。 2024.10.19.摄于滄浪亭园内复廊。 沧浪亭的特色，是以复廊串起了整个园林。“园内复廊”临山势而建，整体高低起伏，蜿蜒曲折，一条复廊上排列等距的漏窗，引人入胜之余又兼有移步换景之妙。初入沧浪亭内复廊下有一小池，名唤“流玉潭”。这也是沧浪亭内仅有一汪碧池。水波下水草丛生，却罕见生机。潭边植有白纹阴阳竹，黄绿条纹相间，春意盎然。 滄浪亭的“园外复廊”：沧浪亭“沧浪之水”为主要特色。当时苏舜钦以四万钱买下这片土地，由于购买的面积有限，仅能构建一亭，所以他发奇思以复廊的形式将沧浪之水揉合到园林之中，使之园中有水，水中有园。这一段的复廊算是整个沧浪亭内比较经典的一部分，巧用复廊借门外一湾碧水，让整个园林立刻变得生动起来。于外未进园便可一窥其貌，白墙灰瓦处可见古树参天，黄石绿荫中亭台楼阁隐现。同时，复廊蜿蜒起伏似蟠龙般卧于沧浪之水旁，将园内的山和园外的水巧妙地连接在了一起。复廊两边漏窗让内外妙景得以流通，便于赏景观池。人在内廊处行走，隐约可见窗外一池碧波荡漾，合欢花下嶙峋黄石。行走其中，随外廊地势高低起伏，可见园内古树怪石。内观水，外观山，让山水之间得以贯通。 苏州沧浪亭东北面的“园外复廊”，妙在借景，园内的山和园外的水，通过复廊互相引借，使山、水、建筑构成整体。该园原系一高阜，缺水，而园外有河，造园家因地制宜，石驳河岸，以复廊将园内园外进行了巧妙的分隔，形成了既分又连的山水借景，山因水而活，水随山而转，使园内的山丘和园外的绿水融为一体。游人在复廊临水一侧行走，有“近水远山”之情；游人在复廊近山一侧行走，有“近山远水”之感。通过复廊，将园外的水景和园内的山景相互资借，联成一气，手法甚妙。 滄浪亭“面水軒”，名字来源于杜甫的诗句：“层轩皆面水，老树饱经霜”。轩字很有诗意。通常，江南园林都是围绕一个开阔的水面来布置山、石、亭、榭、桥、花木等元素。但沧浪亭却是个例外。它没有开阔的水面，而是巧妙地借用了园林外的葑溪之水。邻葑溪一侧的空间布局紧紧围绕“融景”和“借景”的主题。西边的“观鱼处”是一个方亭，专门用来欣赏葑溪之水；“复廊”则像围墙一样，向外的廊观水，向内的廊观山，透过中间的花窗，内外景互借，将外水里山融于一体。面水轩更是点睛之笔，朝外的两个边似榭而观水，朝内的两个边似轩而望山，居转角之处，左右逢源，妙在两得。 “五百名贤祠”道光年间，江苏巡抚陶澍在藏书家顾沅的家中，看到了顾沅多年搜集而来的吴中名贤画像三百余幅，于是决定在沧浪亭内增建五百名贤祠，将古圣人画像刻在了石上。上至春伙伍子胥，白居易，下至清文学家洪亮吉，最后建成共594人，这些都是苏州历来的圣贤才人。在五百名贤祠西南侧，有一六角半亭，取名“仰止亭”。取名自《诗经》中“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意。内有文征明石刻像。 2024.10.19.摄于“瑶华境界”留念。“瑶华境界”匾额，为同治十二年(1873)江清骥书。江清骥，字小云，号颐园，钱塘（今杭州）人。道光二十年(1840)举人，官江苏常镇道。 “瑶华境界”，原为宋·韩世忠所建“梅亭”之额，原意当咏白梅，喻之如瑶华。瑶华，本为传说中的仙花，色白似玉，花香，服食可致长寿，为仙界之人所食。此为借称，景色已经改变。瑶华境界所营造的是一个澄明空透、不涉尘嚣的寂静美好的境界，匾额下方屏风是苏舜钦的《沧浪亭记》全文。此屋北对明道堂，南有丛竹掩映，原为园主会客之所。题额美丽脱俗，催发人们的浪漫情思，虽与景点不甚相合，但于质朴素雅的院落之外，仿佛又另辟仙苑幻境，倒也别有情味。 沧浪亭“闻妙香室”，原为园主读书处，充满诗意和文化气息。‌闻妙香室的名字取自唐代诗人杜甫的诗句：“灯影照无睡，心清闻妙香”。建筑呈曲尺形，三面通透，古朴雅致，远景僻静。室内一副对联：“自剪露痕折尽武昌柳，佚似明月袛寄岭头梅”。 沧浪亭“明道堂”，苏州沧浪亭园林中最大的主体建筑，位于假山的南部，面阔三间，屋宇宽敞，庄严肃穆。‌明道堂的名字取自苏舜钦《沧浪亭记》中的“观听无邪，则道以明”，寓意着在清净无邪的环境中，道理自然显现。明道堂历史上是文人雅集的场所，也曾是明清两代文人讲学的地方，墙上还悬有三块宋碑石刻拓片，分别是天文图、宋舆图和宋平江图。 2024.10.19.摄于“明道堂” 滄浪亭的“花窗”。“花窗”则是中间镂空镶嵌玻璃，可防寒暑抵风雨。花窗一旦构成系列，图案则必须一致，花窗采用的是木质材料。 瑶华境界的花窗 滄浪亭的“漏窗”，窗内饰有图案，但实则内外相通，透漏处可见窗外景致。漏窗大小基本相同，但是窗内的图案忌雷同，漏窗多为砖瓦之类。“沧浪亭”最为精彩的园内的“漏窗”，整个园林共有漏窗108式，图案变化多端，无一相同，花样繁复，千变万化，由此可见当时工匠的手艺之高超。同时整个沧浪亭的漏窗在苏州园林里堪称一绝，可以称之为漏窗之典范。园内复廊中大量使用漏窗使得园内外的景致得以流通，同时让美景得到延伸，使得整个景致若隐乍现。与此同时，这种漏窗又像是一个天然的画框，随着游人的行走窗内的美景也各不相同。时而芭蕉黄石，时而竹影婆娑，时而古树楼台…。 沧浪亭的“漏窗”，俗称漏花窗或花窗，具有独特的设计和文化意义。‌窗洞内有漏空图案的窗，主要用于通风采光，同时增加空间层次感，避免小空间的闭塞感。漏窗在中国园林中广泛应用，尤其是江南宅园中常见，而北方则较少见。沧浪亭的漏窗设计精美，图案多样，常见的图案包括海棠花、荷花、石榴、桃花等，沧浪亭的复廊和漏窗是最值得细细去品赏，沧浪亭全园漏窗共有108式，方形、圆形、团花纹丰富多样，漏窗没有相同的图案。构作精巧，漏窗观景，一步一景，移步换景。复廊行走观景，意境远离尘世喧嚷，廊里廊外的风景尽收眼中。 ‌“康熙御碑亭”，亭子为卷棚歇山顶，内有康熙帝御书碑文石刻，一诗一联。康熙手书一诗为：“曾记临吴十二年，文风人杰并堪传。予怀常念穷黎困，勉而勤箴官史贤。”康熙手书一联，赐江苏巡抚吴存礼，联曰：“膏雨足时农户喜，县花明处长官清”‌。 “仰止亭”，取《诗经·小雅》“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诗意，半亭始建于清同治年间，立于廊间，为攒尖顶，亭内壁上嵌文徵明石刻像，简古有神，其西廊壁嵌金天翮《沧浪亭记》书条石，南廊壁嵌陶澍《沧浪五老图咏》，其间，植古枫杨两株，气势磅礴，老而弥坚。 静吟亭 2024.10.19.摄于苏州滄浪亭街“葑溪”一侧路边，背后“滄浪亭”，面对“可园”。“可园”与“沧浪亭”近在咫尺，仅一水之隔，园址与沧浪亭同源。园名也与沧浪亭同源，取《楚辞·渔父》之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苏州众多园林中，可园与众不同之处，不仅是独一无二的书院园林，还孕育诞生了苏州图书馆。 2024.10.19.摄于苏州可园。“可园”是苏州市唯一的书院园林，现为苏州大学西校区。‌可园始建于清代，最初是北宋时苏舜钦所建沧浪亭的一部分。清雍正年间，江苏巡抚尹继善在此地建“近山林”，后改名为“乐园”，最终在清乾隆年间定名为“可园”。可园在历史上多次修缮和改名，最终在清嘉庆十年成为正谊书院的一部分，并沿用至今。‌可园以其独特的书院园林风格著称。园林内主要景观包括挹清堂、学古堂、一隅堂、坐春舻、濯缨处、博约楼、浩歌亭、思陆亭、陶亭、讲堂和小西湖、梅园等，这些建筑通过连廊相连，形成了错落有致的布局。可园的四季景色各异，春季百花齐放，夏季绿树成荫，秋季树叶变色，冬季则展现出古朴典雅的建筑风貌。 2024.10.19.摄于苏州可园。“可园”是苏州唯一一座书院园林，朱珔《可园记》：“可风可雨，可凭可憩，可以濯缨，可以濯足。” 进入可园，首先眏入眼帘的是“四时风雅”屏匾。圆形门中的挹清池雨落点点，红枫绿柳相映成趣。可园面积不大，园景以挹清池为中心，散落一些景观。“挹清池”，别名小西湖。园内建筑环池而建，长廊曲折至池边，照影清浅，生机盎然。 可园的主要景点有：挹清堂、学古堂、一隅堂、坐春舻、濯缨处、博约楼、浩歌亭、瓢亭、思陆亭、陶亭和小西湖等。小西湖北岸的挹清堂，位于南北景观主轴线上，是可园的主厅之一，堂前池水清浤可挹，故而起名挹清堂。挹清堂古时为书院掌教接待客人的场所。 濯缨处 濯缨处，位于学古堂南，墙外隔溪即沧浪亭。取“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之意，与沧浪亭遥相呼应，其功能定位为师生小憩的场所。 “学古堂”为书院掌教、探讨学问的厅堂。堂前遍植梅花，屏风前设有一个宋式长塌，周围布置鼓凳、书籍，营造的是古代老师坐在塌上授课时的生动场景。 可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沧浪亭建造的年代，到了清朝时期，几任巡抚出资修葺，并在园内设立了“正谊书院”，专门培养参加科举的学子。正谊书院的环境分为三个主要部分：学堂、宿舍和校园。学堂内充满了对儒学的崇敬，时常有当代大儒前来授课。林则徐等著名人物也曾在此讲学。 可园小巧玲珑，清幽雅致，书卷气息浓郁，进入园中，身心愉悦。 “可园”历史上相关联的故事：其一：可园原是清朝礼部尚书沈德潜的寓所，乾隆四十三年（1778），江苏东台县发生徐述夔诗案。已故举人徐述夔所著《一柱楼集》诗词被认为悖逆朝廷，引起一场文字狱，沈德潜因生前在书中为徐写传而受株连。乾隆大怒之下，亲笔降旨追夺沈德潜阶衔、罢祠、削封、仆碑，沈氏所有荣华顷刻之间化为泡影。沈德潜因文字狱“一柱楼”诗案被牵连，导致可园荒芜。嘉庆九年（1804年），两江总督铁保倡议，江苏巡抚汪志尹主持，以白云精舍及可园为基址，创办了正谊书院‌。道光七年（1827），江苏布政使梁章钜拨款修缮了因受“一柱楼”诗案株连而荒芜的废园，易名为“可园”。其二：民国三年（1914年），可园成为了江苏省立苏州图书馆的前身，即省立第二图书馆‌。蒋吟秋先生任馆长，管理可园内的图书馆，图书馆以“馆藏之宝”明代名臣王鏊的传世之作《姑苏志》等古籍孤本和善本闻名于世。抗战时期，贪婪的日本人早就觊觎这批文化宝藏，曾多次索买不成，又提出交换，均被中方严辞拒绝。1937年“七七事变”后，蒋吟秋早前决定将全部古籍化整为零，有的藏于寺庙复壁内，有的藏于农家猪舍中，有的藏于无主荒坟中。11月26日，日寇铁蹄踏进苏州城后，马不停蹄的包围了苏州图书馆，搜来搜去，一无所获。直至1946年4月5日，移藏的全部四十八箱文籍终于安然无恙地运回，启籍验核，1558种，19874册文卷基本无缺，完璧归赵。蒋吟秋后来曾专门作诗回忆其护书旧事：“吴中古籍早驰名，抗战迁藏百里程，八载同心勤掩护，运回完璧笑颜盈。”“洞庭烟波完璧归，琳琅珍秘卷重开。承前启后千秋业，同赏芳菲咏铁梅。”表达了蒋吟秋对祖国文物的无比热爱之心及高风亮节。苏州地方父老、爱国人士，对蒋吟秋冒着生命危险，精心组织，巧妙掩护，长达近十年的保护国宝的这段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经历尤为感念，特撰《完书记》碑刻以彰其事，现嵌于如今苏州图书馆的天香小筑《苏州历代名人书画廊》中，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 背景音乐：松竹多情（古筝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