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忆童馨] 去书房上学

鸿

文/图:鸿

美篇号:9645246

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中期，那时我大约只有四岁，母亲已经在家里教我识字了。

中国古时候有“孟母三迁”的故事，而母亲为了我的知识启蒙，也是三易其所，想方设法地给我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有20多年了，可是母亲牵着我的手，送我去书房(私塾)上学时的情景和那温馨的童年时光，多少年以来，一直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在我的记忆之中，清晰地记得有一天，还是那样的冷，我还穿着冬天的棉袄。有一天母亲温暖的手牵着我的小手，走进了木香巷一户大门朝南的人家。

跨过高高的门槛，向北经过门厅和天井就是堂屋，堂屋高大而宽敞，光线显得有点昏暗，两边是灰褐色的板壁。穿过堂屋右拐又是一扇门。

从这扇门进去，顿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大大的院子，是一片光亮，抬头会看到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

院西面的墙角是花圃，里面长着一些花草，早晨的阳光洒在上面，显得生机勃勃。

院子中间偏北的地方，长着一棵粗壮笔直、枝繁叶茂，绿意葱茏的大树。母亲告诉我说，这就是梧桐树。

院子的东侧，则是一排连着的三间厢房，从房间的木窗棂里面传出了小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母亲拉着我的手，走进中间的厢房，里面有八九个比我大点的孩子正在上课。看着读书的孩子，母亲满面笑容的弯下身子对我说:“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和小哥哥们玩，我过一会来接你回家”。

想着母亲一路上走来时，在我耳边的叮嘱，我对母亲点了点头，轻声地“嗯”了一声，似乎有点勉强。

从这天开始，这书房，就是我开始上学，认字读书的启蒙之所。先生刚开始教的字，就是“天、地、人、东、南、西、北、中……”之类的汉字。

在书房外面的那棵梧桐树下，放着一个木头做的圆粪桶，这就是我们这些小男孩的方便处了。

春天去了，秋天来了，一阵阵的凉风刮过，一片一片枯黄的叶子就从梧桐树上缤纷地落下。到了课余时间我就会和小伙伴们跑到院子里玩耍，也会蹲在树下，捡拾地上的从树上掉下来的，黄豆般大小的梧桐果子。带回家去，让母亲炒熟了，就象吃炒熟的黄豆一样，觉得又香又脆。

慢慢的天气就越来越冷，寒冬来到了。过了冬至，天渐渐地变冷了许多，纷纷扬扬的飞雪，让地面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天，母亲就没有送我去上学。

我就在家里和小弟弟在一起玩，听外婆讲故事，跟小弟弟一起与外婆做“换鼻子”的游戏。

寒冬过后，天气还是有点冷，冰雪已经消融。母亲又用温暖的手，牵着我的手去了书房。

好多天没有来书房上学了，只见书房冷冷清清的，一个小孩也没有，屋子里只有师母一个人坐在那儿。

母亲和师母简单地说了一会儿话，就拿着师母递来的我的识字课本，与师母道别后，领着我回家了。

回来的路上，母亲才告诉我说:“书房的教书先生前些时生病去世了”。我在书房的学习也就结束了。

离开书房回家后，没有两天时间，母亲就又送我去“五四”幼儿园上学了。

在“五四”幼儿园里，我受到了和在书房不一样的幼儿教育。老师教我们认字的同时，会教我们唱歌，和我们一起做游戏。我在幼儿园里也有了更多的小朋友在一起快乐地玩耍。儿时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是那样深深地印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