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巧遇“风流一代”

炎遇

　　筹划韩国七天自由行时，孩子就托圈内朋友预订了釜山电影节中国导演贾樟柯电影《风流一代》的首映式。说实话，我不是贾导铁粉，他之前的几部获奖电影从《小武》、《山河故人》到《江湖儿女》等……，我并没完整看过，所以没有比较，不妄言。

　　但是，在异国看电影或是歌剧、音乐会算境外自由行深度游吧？而且还有咱中国电影首映式暨导演、主演见面会～该是沉浸式深度游艺术高配版啦——欢喜又期待。

　　第29届釜山国际电影节第三天，即10月5日也是我们韩国自由行到釜山第三天。这天我们的行程打了点折，为了不迟到当晚的艺术电影之约。

打车到了釜山电影殿堂。巨幅的电影节广告展板扑面而来，但是要找到作为非竞赛单元电影、贾樟柯导演的《风流一代》首映礼所在的放影厅却费了点周折。

釜山电影殿堂是釜山国际电影节的专用场馆，位于釜山广域市海云台区，是世界上第一个将电影与公演艺术接轨的影像复合型文化空间‌‌。

　　釜山电影殿堂占地面积32137平方米，共有9层（地上8层，地下1层），由本馆电影院山（CINE MOUNTAIN）、比夫山（BIFF HILL）和对顶锥（DOUBLE CONE）三个建筑组成。

　　七绕八绕，再问志愿者才在电影院山二层找到，入场时，四周灯光暗下来，环视影厅面积不小，座无虚席。

　　只见舞台上站着5个人：一位主持人；一位同声翻译，他们分别用韩语或汉语介绍导演与主演，一位始终站在舞台左后方，不知何方人员。聚光灯下，贾导戴着墨镜镜，赵涛那件杏黄色礼服太抢眼了。

　　赶紧坐下来。因为版权限制，首映式全程不许录电影视频。有人盯着呢。

　　但电影正式放映前，贾导与赵涛与观众见面会全录了，这也是咱独家“现场版权”吧？嗬嗬。

　　主持人介绍，导演、主演入场，热情握手。

　　贾导对釜山的感情不浅。

　　赵涛致辞彬彬有礼，还招呼了楼上的观众。

这部电影片名让我联想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本本省主办的同名杂志——《风流一代》，杂志创刊历史至少大于22年。这本面向全国青年读者的刊物，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本省年轻读者的影响力不错。本人有几篇青春文字曾被刊用发表——也是文青一枚嘛。

那么，这部电影会让我共情吗？

　　为了看这部电影，我也稍略做了点功课，上网看了一些相关信息，电影还未在国内上映，已被一些铁粉热捧认为这部电影是贾导巅峰之作。

　　影片结束，观众起立，有掌声但并不热烈，是对电影的一种礼节抑或贾导对韩国的感情与当地影迷对其电影的喜欢成正比吧。

观影反响褒贬不一，我站摇头派。

　　因为111分钟电影，我开了小差～去了趟WC。照理观看文艺片我从不忍错过一个情节；而且片尾一串演职人员名单时，还伸了一个懒腰——故事终于讲完了，没想象的那么艺术呀。当晚发朋友圈，四个字概括“一声叹息”。

　　文艺片的最大特征一是“闷”，二是十万个看不懂。这两条电影《风流一代》都做到了。

　　一个多月后的11月22日，贾樟柯导演新片《风流一流》在全国公映，限时上映22天。为什么是22呢？

　　这里的“数字梗”跟该片的两个“22”有关——电影讲述一位女性从千禧年至2022年的情感及生活历程。拍摄时间长达22年。贾导有没有数字控？不清楚。

但“22”这个数字对于电影的意义让我不得不又产生联想，比如美国电影《第22条军规》（1971年出品），这一年贾樟柯1岁。后来他从北影文学系毕业，并入职中央美术学院，贾导有没有以《风流一代》致敬这部黑色幽默的经典之作呢？也不清楚。

　　还有众筹纪录片《二十二》（2017年出品），影片记录了战争期间慰安妇幸存者从“22”到电影公映时只剩下“8”。我看过这部纪录片，并于2023年8月14日“国际慰安妇日”发表了美篇《重温“二十二”》（阅读破万）。

　　电影的人文意义，“记录的不可逆性”，让观众感慨战争对于人性的摧毁力以及众生如草芥的无力感。“央美”教授贾导不会没看过这部虽小众却很有份量的作品吧？

“数字猜想”在看了电影之后，仍是一个谜。

　　54岁的贾樟柯导演做了一次实验性电影——没有剧本，没有人物设定，以拍摄时间点的真实世界作为发生背景，111分钟的风流一代，让人眼花缭乱，把之前拍的电影素材按时序做了个年代剪辑也太水了吧？

女主巧巧没有一句台词，貌似很静或者刻意让观众看剧情，偏偏那几首老歌和卡拉OK歌厅、广场飙歌这些桥段乱哄哄地还以为会引起观众共鸣。

　　韩国观众肯定看个热闹，即便是那个年代过来人也觉得吵得一塌糊涂还有削弱故事线的鸡肋感。年轻观众就像看一出老戏，他们会笑呢？还是悄悄上百度？

　　再说故事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拼凑痕迹太重啦，《任逍遥》《三峡好人》的镜头加上《江湖儿女》的情节。追过贾导影片的观众一声叹息，太失望啦。简直让人怀疑导演 是不是把过去的素材当剩菜往锅里一扔来个乱炖，更有犀利的批评说这顿杂烩是专门给外国人做的。

　　甚至有观众连赵涛坐的公交车都能数出来了——11回，这是给媳妇拍视频呢，还是搞音乐小电影呢？

　　整个影片都由赵涛的表演主宰。镜头跟拍，人物动机也懒得考虑，就像家里拍的DV，这是要观众不看故事只看演技吗？

　　《风流一代》的影片结尾，巧巧发出一声“哈！”，这是她在整部电影里唯一的一次发声。观众能在这一片演绎出来的模糊地带与其人物的复杂心理产生共情吗？

我无动于衷。

今年五月，贾樟柯导演的新作《风流一代》在戛纳国际电影节首映后，赵涛泪流满面。这部电影拍摄了二十多年，记录了很多人，“巧巧”只是其中的一个。很多年前，一位短发、穿白T恤的女性在跳广场舞时露出了阳光的笑容，一个小女孩坐在摩托车上回头看了一眼……赵涛再次察觉在贾导的摄影机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我能从电影中感受到对人的恻隐之心，它是一个大爱的电影，让我们要去爱自己，爱别人”。

　　可是，首先个人不觉得这是“大爱”格局，而是“去爱自己”的小我暗示；而导演高高在上的“恻隐之心”，平等吗？

　　九月，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获得“特别贡献奖”时，赵涛又说“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国外，我这些年一直都有机会饰演那些处在困难中的女性。这些困难是人物的困难，其实也是我自己的困难。感谢电影，让我们有机会把我们的生活展现出来；感谢电影，让我们女性更强大。”

女性强大吗？

“电影让女性更强大”？这个伪命题忽悠文艺青年也不见得奏效吧？

　　在浩大的人世间，女性不是半边天。影片试图通过巧巧这一形象让人看到了二十多年来时代变化对于一个普通女性情感与命运的影响与牵扯，不过如果巧巧那样的是“风流一代”的话，那得喊一声“救救中国”。

　　截止12号，《风流一代》票房905万，香港上映票房仅7千多港元，贾导还小确幸。我对此也关心，因为同挡期的电影《好东西》票房5.72亿，排名第一（《风流一代》排名14）电影叫好又叫座。口碑大数据才是硬控影响力啊。

　　文艺片还有一个特点，自以为是/孤芳自赏好心态。就好比我对《风流一代》吐槽归吐槽，开心也是真开心。因为这是我多次出境游经历的“第一次”观看国际电影节之中国电影首映礼，旗袍匹配东方高级感，自恋自嗨文艺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