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清末民初的杭州(2)】12月12日,阴雨,杭州气温4~7℃。我们再描绘清末民初的杭州。那时,杭州城里城外水系密布,小河小塘小湖,像蜘蛛网交叉纵横地布满整个杭城。就从现在保留的杭州了地名看,含有多少个“桥名”:断桥、西泠桥、龙翔桥、八字桥、望仙桥、狮虎桥、拱宸桥、卖鱼桥、六部桥、长桥等等,“断桥”成了全国最有名的爱情桥。距艮山门(初名叫“坝子门”)到庆春门,从严家弄向东四五里,便是浩瀚的钱塘江流向东海。“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描写了江河旖旎的风光。城外大片大片种植的桑树,像被子那样覆盖在田野上。城里城外,青苔的石板小路,河塘田地和村落,葱茏翠绿的桑园、麻地、菜畦,阡陌交错。钱塘江两岸,历年淤泥累积,江涂逐渐向东延伸。即使相距三四里外的僻静城墙外,都能听到不息的涛声和钱江潮水的拍打声。</p><p class="ql-block">古话说“千里迢迢来杭州,半为西湖半为绸”。杭州丝绸誉满天下。<span style="font-size:18px;">到20世纪初,杭州形成庞大的丝织手工业。主要集中在东园巷一带,多为熟织物(先染后织);在艮山门—外闸弄口—庆春门一带,多为生织物(先织后染)。</span>到清末,杭州的丝绸丝织业,家庭小绸作坊遍地开花,充斥着大街小巷。杭州的纬成、虎林丝绸公司,都是在那个时期开办。</p><p class="ql-block"> 一些大小不一的丝绸作坊四处招收学徒。当时,招学徒广告贴满杭城。据夏衍自传里写,他就是按小广告找到一份染坊学徒工。他写道:“我到泰兴染坊当学徒。早晨四五点钟起床,下门板,扫地。有的学徒还要替老板倒便壶,端洗脸水。做这些,再烧火,抹桌子,摆碗筷等杂活。正式染坊开工,学徒一边练一边染。染坊根本没有机器,都是人工操作。练棉纱,在一口大铁锅里把碱水煮滚,把生纱搭在一根木棍子上,反复煮。这些练工是不戴手套的。他们的手掌长期和高温碱水接触,整个手掌逐渐结成了一块大茧。由于强碱的腐蚀,厚茧变成一个个蜂窝似的孔点”。可见,丝绸手工业劳动强度有多大,有多辛苦。染坊是用几口旧式“靛青缸”,早上加石灰水进行搅拌。杭州流行阴丹士林”,大部分农民喜欢不褪色的土靛。当时杭州很多染料,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来自德国进口。</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杭州城外,有田有塘的地方,各户种起了桑树,养起了蚕宝宝。养蚕有“头蚕”“二蚕”之分。旧式养蚕宝宝也有一套工序。养蚕还要养猫。老鼠是蚕的大敌,为了防鼠,就得养猫。养蚕还有规矩。养蚕前,先要把蚕房用烟熏一遍。就像现在用酒精消毒一样。如果板壁有洞有缝,就要用纸把缝或洞补起来,墙壁四角撒上石灰。这样,蚕房消毒才算完毕。採桑叶也是有规矩的。要等露水干了后才能採。因为蚕宝宝不能吃湿桑叶;下过雨的桑叶也不能喂,必须擦干晾燥才能喂。蚕宝宝大一点,还要“上山”。所谓“上山”,就是把养到肚子亮晶晶的蚕宝宝放到一个草扎堆上去作茧。我小时候,文革开始停课在家,也养过一阵蚕宝宝。那时的杭州,桑树已经很少,与小伙伴跑到华家池的浙江农大里面,悄悄偷几片桑叶回家。养到肚皮亮晶晶时的蚕宝宝最难养。一不小心吃了潮湿的桑叶,就死了。从此后,我不再养蚕宝宝。话再回来。旧时,肚皮亮晶晶的蚕宝宝最后一步是把它们撒到扎好的草蓬上,让它作茧。几天后,草蓬上结满白灿灿的茧子。桑农养了头蚕还有二蚕,一季二蚕。这个白色蚕茧就是桑农一年的心血。丝绸收购商会定期上门收购,根据茧子的品相质量,论价收购。</span></p><p class="ql-block">1909年8月,沪杭铁路开通了。杭州的丝绸,逐渐从手工业转向机械化发展。</p> <p class="ql-block">1914~1937年的杭州西湖。(网络照)</p> <p class="ql-block">注:1、资料来源:《懒寻旧梦录》《夏衍传》及网络。</p><p class="ql-block">2、照片一为作者拍摄。其余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