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夜之间,天就冷了,太阳盖着厚厚的被子回家睡觉去了。天阴沉沉的,就像生气的人,吊着这个脸,都能滴出水来一样。</p><p class="ql-block"> 平时叽叽喳喳的麻雀,再也不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成群结队的飞来飞去;而是零三八四的缠绵于屋檐之下,串来串去的,从这个窝里飞到那个窝里,从这个缝隙钻到那个缝隙。呢喃的剪燕,早已飞到了南方,不知跨越了多少崇山峻岭,不知飞过了多少条河流。只有空荡荡的电线在空中摇曳着,偶有羽毛飘落,不知道是淖入泥土之中,还是被风吹到哪个犄角旮旯。时有喜鹊在无叶的枝头停留,喳喳地叫几声,或有漆黑的乌鸦,呱呱地嘁鸣。</p><p class="ql-block"> 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山上的树木除了年轮有所增加之外。一年间没有多大的变化。常绿的树木依然是葱郁浓厚,四季常青,坚毅挺拔;落叶的树木,黄叶枯叶相继离枝,或有残叶在跳闪的枝头舞着巴蕾,而后随风孤零地飘落。还有一些耐寒的叶子变成了黄色,变成了红色,红黄绿相间便是深秋初冬的美景,如花似锦,是自然的大手笔,也是天籁的馈赠。山的轮廓大型依在,风水没有多大的变化,风景却是今朝更胜往昔。毕竟,饥肠辘辘的时候没有人去看风景,顾不上,也没有心情。</p><p class="ql-block"> 山里的河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流水可是不一定的,天旱的时候就没有了,要看老天爷的心情。山上没了大树,河里的水就少的可怜。断流的时候也是很常见的,夏天、冬天断流,也不稀奇。这可就苦了河里的鱼虾,丰水的季节还能找些星星点点的小鱼秧子,但是一到枯水干旱的时候,很多就死去了。还有少许就钻到枯水烂泥里面,也许能够活下来。听说鱼籽可以存活50年,否则的话,不时的干涸断流,河里的鱼早已经绝迹了。</p><p class="ql-block"> 冬天的小河还是以干枯为主,过去像一条大蟒,现在变成了纤细的小蚯蚓,瘦且不说,却是蜿蜒难行。以前的河水哗哗笑山坡,后来变成了呜咽哽噎渗河床,现在连呜咽之声也没不见了。即就是抽泣,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山里少了一种天籁之音,人生变少了很多乐趣——戏水童年,汲水的中年,追忆的老年,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石头没了,夏日的温情——冰冷如玉,碧水寒冰,好像是凝固成了大大小小的冰块,却没有冰的颜色。走在河滩河道中比路上地里要冷无数倍,这就是老人常说的“沿河风”,倒也是真的。河道里不仅有冰冷的石头,随时可见的冰溜渣子,更有巡河的风。风不仅像刀子一样,刮到人脸上生疼;更像是活了起来,一个劲的往人的衣服里面钻,往怀里钻,越是怕冷就会更冷。俗话说“懒人怕冷”是有一定道理的。懒人不干活,不爱劳动,不会产生热量,所以冷的时候就会更冷。</p><p class="ql-block"> 历经寒流侵袭的柏油路,更硬更滑。夏天,超载车在上面能压出浅沟道道。如今,变得连个轮胎印也压不出来,既滑又硬,走路还是要小心的。本来是一直下坡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车速变得更快,不需要加速。空挡滑行会更快,山路也崎岖蜿蜒,刹车也不好。技术不好,在这样的山路上开车也是很危险的。滑到了沟里,掉到了河里,撞到了岩上,还是有的。</p><p class="ql-block"> 天冷了,人就不太出来了。除了要去河里打水洗菜,在房前屋后剁柴火,那就呆在家里,坐在热炕上,在炕洞前烤好火,多舒服的。“20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这就是过去人小康生活一种写照。“平生无大志,但求温饱足”,有吃有喝有柴烧,谁愿意出去挨冻受饿?但是有些勤劳的人要去山上去打柴,一困一困的扛回来,做饭烧炕取暖。勤劳是一种美德,更是一种习惯,是种良好的习惯,或秉承为一种家风。</p><p class="ql-block"> 当然,有些懒人没柴烧,只能忍冻挨饿,或者到别人家里串门蹭暖,在别人家的炕头上拉拉闲话,在别人家的炕洞前东拉西扯,有时还蹭吃蹭喝,过去的人把这叫做二流子。天寒地冻人心暖,温暖是给勤劳的人的,是给真正的劳动者。只有真正的劳动者才无畏严寒,才会幸福快乐。</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