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顶人的美篇

太行山顶人

<p class="ql-block"> 缅怀二姐</p><p class="ql-block"> 我这一辈一共姐弟五个,我上边有两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大姐最大,我最小。大姐93岁去世,算是高寿。二哥走的最早,72岁结束了一生,二姐2024年11月23日下午五点多永远地离开了我们,27日安葬,享年83岁,总算过了80岁,也算长寿吧。依我看,二姐最受罪。躺在床上被人伺候至少有半年,子女孝顺数二姐,二姐不睁眼饭喂不进去,其女儿用注射器往嘴里打,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有好就有坏,子女孝顺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再孝顺也替不了你受罪,反之少受点罪。</p><p class="ql-block"> 二姐真的走了,装棺时我全程在二姐身边,我生怕二姐叫我不在。躺在棺材里的二姐一动不动,面色依然安详,始终没和我说一句话。棺材毫不留情地钉上了,那么厚的木板被钉的严丝合缝,孝子们呼唤着二姐“躲钉”,二姐你能听见吗?霞在喊,伟在喊孩子们都在喊。你不作声,依然毫无声息?不死也得死,再不会有哪个人把你从厚厚的棺材里拖出来了,27号起灵到大门外,我看见有一摊血水,说明二姐的尸体已经变质了,看来二姐是真的走了。</p><p class="ql-block"> 在灵柩前端放着放大的二姐的照片,据说是50来岁时的模样,看着照片我仿佛看见二姐生前的形象,我总感觉能听见二姐在叫我,“落的”,仿佛听见她说,我还没死啊,她慈祥地看着每一个来祭奠他的人,好像在说你们这是在干啥呀,寒冬腊月亲人们别把我弄到荒郊野外啊,是的,二姐没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她在百尺(原籍公社所在地)读初中时,我第一次出村就是给二姐送棉裤;也还记得我依偎在二姐的怀中倒在二姐的肩头病恹恹的情景,二姐因为我耽误了她的学业,最少迟上二年学;我清晰的记得快过年了,二姐从学校回家带了几根蜡烛,我翻抽屉时看见了拿起来就往嘴里塞,二姐初中毕业了,竟然分配到一个叫石井会村的破庙里教书,走的那天我和翠香(大姐的女儿)去送她,为了给二姐做伴,翠香跟着二姐读过一段时间的书。</p><p class="ql-block"> 二姐也是命运多舛。两次出外参加工作,又两次返回原籍。一次是当小学教师不知为什么突然通知他回家,她问也没问就回家了,一次是参加“四清运动”结束后分配到长治蔬菜公司工作干了两三年,上面突然通知“四清借干”回家。一直到“文革”结束拨乱反正才又重返原单位。期间我还参加了几次原“四清借干”上访会议,不管怎说又重新恢复了工作,再后来,由于姐夫在长治县工作,二姐又調回长治县,这才稳定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亲爱的二姐走了,我是多么不舍啊,大多数人都去出殡了,我守在二姐生前病榻前,看着空落落的床铺,物是人非的情景呈现在眼前,我的心里顿感前所未有的空虚。二姐,你今年过春节就和姐夫在一起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你们团圆了,但是家里少了一个人,原本属于你的床铺静静地放在那里,我今年春节该不该去看你呢?你真的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p><p class="ql-block"> 二姐读书很好,人也聪明。我在流泽(老家邻村)高小读书时,遇到过二姐曾经的同学,都和我说你二姐学习不错。二姐没有辜负含辛茹苦的母亲希望,一直读到初中在班里每次考试都是前几名,直至初中毕业国家还给分配了小学教师的工作。二姐很聪明,有几次记得村上有几个爷们在街头摇头晃脑地测算一道题,也就是常被人们相互显摆的脑筋急转弯,他们正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答案,二姐在旁边听见了立刻告他们说是怎回事,他们才恍然大悟,对二姐啧啧称赞。</p><p class="ql-block"> 在姐妹们中间,大家都非常爱我,但是爱地方式各异,也就是男女有别吧。因为我最小,是他们眼中的小弟弟,干什么都让着我,正因为如此我才动手能力很差。我与大姐相差25岁,常常把她当成母亲。二姐闲暇就为我处理头上的虱子,为让我在人前有尊严补丁补得方方正正,与我说活也没有防备之心她傾心倾诉我悉心傾听,她还常常偷偷地给我塞钱以解决不适之需,我的两个孩子给她拜年她给的压岁钱总是比同去的孩子多,她和我亲蜜无间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 二姐,安息吧,你应当安息,儿女们对你尽到了他们的责任。看着你在床上纹丝不动我也想让你早点离去,早走早解脱。人都有这一回,忽迟忽早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