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路拾遗</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表情包图（致谢）</p><p class="ql-block">音乐：《听我说谢谢你》</p><p class="ql-block">翻唱：路拾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内容简介】</p><p class="ql-block">时光飞逝，岁末将至。本文以儿童的视角，讲述发生在九十年代初，西南地区山里一个温馨幸福大家庭里诙谐有趣的故事。为大家的年夜饭添一碟开心果，博君一笑。</p> <p class="ql-block"> 爷爷是远近闻名的木匠师傅，手艺精湛，加上奶奶又持家有道，所以半辈子下来，攒下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大院子。院子正中整整五间大瓦房一字排开，连走廊都宽得可以放下一套大号八仙桌椅。爷爷奶奶住了两间，另外三间归了大伯家。院子两侧各三间，分别是囡囡家和堂弟家，院中是长方形的青石大晒坝，晒坝边有两棵果树，左边杏子树被季节摧残得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右边柚子树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黄澄澄的大柚子挂在绿油油的树叶之间，和佝偻着腰不堪重负的枝丫沉默对峙。</p><p class="ql-block"> 奶奶每年都不允许家里人随意摘柚子吃的，精打细算的她是准备等到腊月下旬出门打工的人回来过年的时候，把品相优质的柚子摘下，到集市卖给挣得盆满钵满的那些归家的游子，品相不好的才分给家里人和亲友。所以每年冬天，奶奶对柚子严防死守，决不允许谁轻易偷吃一个。甚至为了防止村里人偷摘，奶奶还特意把家里骠肥体壮的看门大将（大黄狗）请出府邸，移居到了柚子树底下。</p><p class="ql-block"> 吃过早饭，大人们都去了地里忙活。只有奶奶在屋檐下水泥槽里洗着衣服，顺便照看院子里玩耍的一双孙子孙女。</p><p class="ql-block"> 囡囡和堂弟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吃饭睡觉外，一直形影不离。堂弟本来叫“发仔”，但是因为他太崇拜囡囡，在看到囡囡成功地为自己争取到了（二姐）这个尊称后，他也不甘人后，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战术，让所有人都尊他一声“发哥哥”。不过不包括囡囡，囡囡不但不肯叫他哥哥，还阴阳怪气的把他名字改成了“发锅锅”。</p><p class="ql-block"> 玩累了，姐弟两搬上小板凳坐在晒坝边，微风拂过，柚子树叶沙沙作响，囡囡托着腮，抬头看看密密麻麻灯笼似的柚子，莫名地忧伤了：“唉，什么时候才算年底啊！真想吃柚子啊，哪怕是丑丑的柚子…”</p><p class="ql-block"> 发锅锅对于追随偶像二姐的动作一向都是积极的，他也依样画葫芦的托着腮，看着柚子，还不忘随口安慰着：“别嫌弃它丑，其实味道和不丑的没区别的。”</p><p class="ql-block"> “哦，没区别啊？咦！你怎么知道没区别？”思维正漫游着的囡囡忽然精准捕捉到堂弟话里的漏洞，马上揪住不放：“你吃过不丑的柚子？啥时候？”</p><p class="ql-block"> “没！没…没有…”发锅锅瞬间清醒，目光躲闪着低下头不敢正视二姐咄咄逼人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囡囡何等人也，岂会看不出他有猫腻！小跟班还敢隐瞒？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为了不惊动奶奶，囡囡揪着堂弟衣领，躲到柚子树底下，轻易几句逼问就直接让发锅锅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个干干净净：“哎呀你别生气嘛，就是那天晚上的事，爷爷不是因为花生米打我了嘛，我心里不舒服他，就几天都不理睬他们。昨晚奶奶拿了个很好看的柚子来我家哄我，我吃了，所以知道味道。”</p><p class="ql-block"> “很好看的柚子你吃了不给我留点？”囡囡怒不可遏，眼里喷火。</p><p class="ql-block"> 发锅锅心虚地缩着肩，下意识离开二姐两步开外：“那个，那个，一不留神，就，吃完了…不过！”他忽然想起奶奶的话，赶紧献宝似的弥补：“奶奶说了，不是特意给我摘的，是它自己熟透了掉下来的，自己掉下来的我们可以吃！不算坏了规矩。”</p><p class="ql-block"> “掉下来的可以吃？”囡囡眼睛亮了，那一个个金黄的柚子仿佛在向她招手，她习惯性吞了一口唾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走到旁边杏子树下，拾起一根枯枝回来，抬头打量片刻，锁定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柚子，踮起脚，对着柚子戳了上去…</p><p class="ql-block"> 发锅锅惊恐万状，一把拽住堂姐的手臂，压低声音吼道：“二姐！你干啥！奶奶就在屋檐下呢！你…”</p><p class="ql-block"> “嘘！别说话！咱们在台阶下呢，树叶挡住了奶奶看不见！”囡囡拍开堂弟的手，举起枯枝，锲而不舍地戳！戳！戳！</p><p class="ql-block"> 柚子树边就是马路，马路对面菜地的张二爷正除草，听到响声，抬头看过来，不由自主乐了：“哈哈哈，不错不错，柚子好吃是吧？”</p><p class="ql-block"> 囡囡的动静惊醒了树下狗窝里昏昏欲睡的大黄狗，它睁开眼，看不懂小主人在玩什么，摇着尾巴走过来，抬起前脚，扒拉着小主人的衣袖，囡囡戳了这么久，举树枝的手酸，踮起的脚也酸，却一片叶子都没戳下来，心里正烦躁呢，见大黄捣乱，气得一脚踢开它。本来撒娇着的大黄怒了，“汪汪”叫着，纵身一跃，直接扑向囡囡高举的树枝，囡囡被撞个正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同时大黄腾空而起的前爪也成功碰掉囡囡戳了很久的柚子，柚子在几片落叶的陪伴下，直接滚落在地，发锅锅眼疾手快，顾不得摔倒在地的堂姐，一步窜过去，抱起柚子惊喜地：“二姐！掉了！它掉了！”</p><p class="ql-block"> 响声也惊动了奶奶，她寻着狗叫声骂骂咧咧小跑过来，站在晒坝边的台阶之上，没注意到树底下躲着的孙儿，却一眼看到马路对面乐开花的张二爷，勃然大怒：“张二！你个不要脸的！你偷我柚子！你一个大老爷们是怀孕了害喜了吗？嘴那么馋！”</p><p class="ql-block"> 正下巴歇在锄头柄看热闹的张二爷万万没想到他会被殃及池鱼，瞬间也火冒三丈：“辣婆子你个蛮不讲理的臭婆娘！老子离这么远怎么偷你柚子！你冤枉人好歹拿点证据出来！”</p><p class="ql-block"> “证据就是大黄叫了，我就看到你一个人！还听到你说柚子好吃！还不承认是不是？看我不挠你！”奶奶“噔噔噔”跑下台阶，风风火火冲进对面菜地，奔着张二爷脸上抓去…</p><p class="ql-block"> 树底下两个惹祸精慌了，对视一眼，囡囡挣扎着爬起来，扯上发锅锅就往家里跑去。</p><p class="ql-block"> 对面菜地里，张二爷招架不住奶奶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双手护着脸，节节败退中喵到了两个小鬼头的背影，气急败坏大叫：“站住！那两个祖宗耶！你们给我回来！回来说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