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忆童馨】捕雀套兔

童言无忌

文字：童言无忌 美篇号：92500451 图片：4、5来自网络 　　一场瑞雪，悄悄地把这个世界装点得如童话世界一般。此时，在灯下写美篇的我，被窗外好大的雪花吸引，立即站在窗前看个究竟。那飘飘洒洒的雪花在漫天飞舞着，借着路灯看见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一派晶莹剔透、银装素裹。这里不就是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致吗？ 　　喜欢户外活动的我，每逢遇到下雪天，蠢蠢欲动的心有点骚动，总想去和雪有个约会。雪把秋日的枯叶埋没，干净的视觉、利落的环境，洁白无瑕的世界，让人格外的舒服，心情倍感畅快，真是太好了，太美啦！又可以踏雪去了，来不及等雪完全停下来，就急不可待地来到户外，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迹。 　　站在雪地中，坐在石头上，深深的吸上一口烟，静静的发呆。突然，一只熟悉的活物从我视线一晃而过，触景生情，把我带回久远的年代，那个冬天。 　　1969年冬月，随爸爸工作调动，居家搬迁到兵团农七师一三一团九连。 　　九连，因园内种植了大量的瓜果，地理位置在奎屯西侧，故当地人称之为“西果园”，光从名字来看，就透露出几分甜蜜的气息。 　　初来乍到的我，在新环境人生地不熟，隔壁邻居小成哥主动邀请我与他去转一转、看一看、熟悉一下连里的环境。 　　看见一块田地里有许多大雪堆，好奇心促使我问一下：“小成哥这些是什么？”。这块是苹果地，那块是桃子地，有水泥柱子的是葡萄地，这块地叫1号地，那是154亩。果树和人一样也怕冷，入冬前必须加芦苇和土盖上封严实，来年春天再给它脱离，修枝。 　　或走、或看、一路聊、一边介绍。小成哥从棉衣里兜拿出三个平果递给我，这是红元帅，这是青香蕉（金冠），这是国光，这都是西果园冬季耐储藏的品种。这是给你的，你现在可以吃了。从小成哥手里接过温乎乎的苹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我成了小成哥的跟班，他去哪里、非常乐意带上我这小弟。在那物资匮乏的的年代，缺肉少油，百分之九十的玉米面，肚子里的油水小了，撑不到饭点就饿得咕咕直叫。 　　小成哥叫上我，拉上雪地爬犁子，带着铁锹、十字镐出发了。来到一块罢园的麦子地，发现一个老鼠洞，清理上面的积雪，冻土，挖到了老鼠的粮库，缴获了不少麦粒。我不解地问了一句：“要这东西干什么？能吃吗？”，等会你就知道了。 　　来到连队粮食晾晒场旁边一块空地，把爬犁子上的枝条框子，拿下来，用一细木棍支起来，木棍用一细绳连接，细绳一头放在远处，枝条框子下面和前面撒下许多、从老鼠洞里缴获而来的麦粒。这是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捉麻雀啊！ 　　小成哥吩咐我去树林弄些干树枝，枯草、干柴，找一个低洼避风的地方等他，我拉着爬犁子向别处走去。 　　没有多大会功夫，抓住七只麻雀，小成哥故技重演，第二次收获不少，大获全胜，一路小跑来到我身边。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子，把树枝一头削尖，枝皮去净，接二连三制作好几个。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柴，把柴火点燃，麻利的撕去麻雀皮毛，开膛破肚，丢弃内脏，把麻雀穿在枝条成串，上火烤起来，撒些细盐，原汁原味的人间美味佳肴啊！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野炊，第一次的烧烤。今天为民除了四害中的两害，为自己解决了温饱，开了荤，真是太开心了。我急忙连声谢谢小成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72年冬天天气特别寒冷，雪比往年下的多而且厚实，穿上毡袜，套上胶筒，拉上雪地爬犁子，跟随小成哥踏雪寻宝去了。 　　此次去红柳滩套兔子，心里乐开花。小成哥一路上告诉说：“套兔子方法有二种，一种是死套套法，套子固定在兔子出没路上的树枝枝条上。另一种是活套法，套子固定在一根木棍上”。 　　根据兔子活动行走路线进行下套设伏。今天运气不错，套了一只活物，小成哥立即拉皮破肚，来一次烤全兔，吃的直打饱嗝，过瘾啊！ 　　踏雪寻宝太辛苦了，是否有成绩，要靠运气，只能老天说了算。这次跑了许多地方，没有战利品，无果而返肚子饿的提意见，腿脚发软，慢慢地开始掉队了，小成哥见状，让我坐上爬犁子，拉着我往回走。 　　后来在小成哥的鼓动、帮助下挖了兔子窖，他又送给我一对兔子，它皮肤细腻而柔软，它的毛发如雪般洁白，又如云般轻柔，我开始喜欢上小白。有空就去拔些奶子草，没时间就投放菜叶喂养。 　　兔子繁育能力强，也很快，不到一年时间，就发展到十几只。平常家里来客，节假日休息，宰杀一、二只，随时可以端上桌，改善了家里伙食。过年时兔子与鸡同炒，一道完美的组合，生活有大幅度提高。 　　在学校听说夏叔家养了一对蒙古兔，个头大，体长。为了一看究竟，中午放学就直奔他家兔窖。那蒙古兔让我大开眼界，羡慕不已，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才恋恋不舍离开兔窖。 　　不曾想，下午放学就被夏叔堵在家门口，他一口咬定我偷了他家的蒙古兔，我再三声明，我没有拿，但不济于事。这是候，爸爸下班回来，他恶人告黑状，爸爸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两耳光，我‌感到瞬间懵住，紧接着强烈的疼痛感迅速袭来，让我深感不适‌‌。 　　爸爸气愤怒吼到：“从小当小偷，长大了准坐牢，养你有什么用”，并迅速来到我的兔子窖，没有发现夏叔家的蒙古兔，又逼问我，偷的东西藏哪里啦？ 　　爸爸：我真没有拿呀！，这时候，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看不下去，气愤的质问他：“老夏，你凭什么说致远拿你的兔子，有证据吗？”。 　　夏叔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我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冤枉了，说我偷东西，简直不可理喻！晚上的家庭会议纪要留下一空白。 　　第二天一大早，夏叔跑到我家，说他家的蒙古兔被佳佳偷走了，不是致远。 　　爸爸一手把夏叔推出家门，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纷纷上前谴责老夏：“一把年纪的人了，干的什么事，红口白牙凭什么诬陷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爸爸愧疚的看着我，妈妈在房间里哭泣，小成哥心疼的抱起我，我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响，从眼里迸发出怒火。姐姐不依不饶让夏叔还弟弟的清白，被爸爸拉着回家…… 　　本想养兔子，给家里改善伙食，没料到，被人诬陷，被爸爸修理。我那可爱兔宝宝们被惊吓后，逃之夭夭…… 　　已记不清是那一年开始，麻雀平了反，恢复了名誉。野兔子也受到了保护，四处游荡，再也不用担惊害怕，被人活捉。这是人类与动物和谐共生的进步。 　　我家在西果园住了八年，那里有儿时的顽皮，树下的游戏，苦读的甘醇，美好的生活，永恒的回忆，可敬的邻居，那是我童年的——世外桃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