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建和：炊烟 烟 雾

知行知止

　　夏日的某一清晨，东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我起床后，沿着我屋后那条弯曲的羊肠山路，向着长满翠绿的竹林和青松的山顶爬去。路边的杂草，小灌木和竹林松树的露水，把我的裤脚和衣襟打湿了。我爬上了屋后的小山顶，伸展一下我的四肢和腰背，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的空气，清新着我污浊的肺腑，俯瞰着山下的乡村的河流和稻田。南方的村庄不同于北方村庄那么集中。南方的农舍一般是是依山傍水而建，散落在乡村的各个地方。因为，南方有限的农田中，一般是没有房子的，农民的房子往往是在小山脚下，小河旁边。而南方的农舍往往一般是没有烟囱的。

　　清晨，在淡淡的晨雾中，在朦胧的晨曦中，一缕缕炊烟袅袅地从各家各户升起，同晨雾混合在一起。不像北方的炊烟，是从烟囱而出，往往会形成一缕缕袅袅升起的炊烟。如果没有刮风的话，往往会呈现孤烟直的景象。

　　南方农村里农舍里面的炊烟，往往是从瓦面，窗口，天井里弥漫出来。它是的一片炊烟。而炊烟也是不同的，如果某些人家烧的柴火是不太干的，那一股股呛人的浓烟屋顶升起，尤其有的人家没有干柴烧，烧的是稻草的话，那稻草灰跟炊烟一起飘到天上，黑色的烟尘同炊烟混合在一起，随风飘荡在乡村农舍的周围。

　　炊烟飘荡的方向，它是由风所控制的。虽然有时候浓烟滚滚，直冲天空。有时轻烟渺渺。浮影浮现，若有若无。尤其在清晨，晨雾，炊烟混合在一起。，是烟？是雾？有时都无法辨别，也无法摆脱这迷离恍惚的幻像。

　　看着炊烟和晨雾，我不禁想起，有时，人生也会像雾和炊烟一样不可捉摸，甚至是不可自主的。尽管有一股股浓烟或轻烟，想为理想和命运而冲向天，想与天上的云彩相汇，成为灿烂的云霞。有的成功了，成为了云霞的一部分。但有的烟雾即使冲上了天，但终究不能与云彩相融，有的反而格格不入，毕竟烟和雾有着质不同。而大部分的烟雾，当一阵狂风吹来，再浓的烟和雾也只能随风飘荡，有时候被风吹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可能在田间，可能在树梢，可能在河边，也可能被刮得无影无踪。让人感到，就像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人生，有时候甚至被风刮得连自己都想放弃，毫无自主能力，苦闷忧郁，迷茫压抑，惶惑无主，不知出路在何方。

　　到了七八月份。农村里农忙的时候到处是烟火，因为农民会把多余的稻草和杂草危堆积在一起，加上一点沃土，点燃之后烧起来做肥料。所以，农忙时农村里到处有烟雾。

那时，炊烟意味着乡村的活力，也是乡村生命的象征之一。炊烟的时间长，炊烟浓厚，就意味着此家人口众多。

　　到了20世纪的90年代后，乡村也开始烧煤了，家家户户的柴火炊烟也开始变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农村里的烧荒也不容许了，田里的稻草和秸秆也不允许烧，说什么会影响环境，甚至有的地方，冬天农民的炕都不能用柴火，甚至做饭都不能用柴火。说是什么烟尘大，产生雾霾。当然大量的排放，当然要控制，但底层老百姓的生活的经济实力和生存的实际情况又不能不考虑。而有些一刀切，一些不切实际，不考虑底层人们的生活实际情况的政策是怎么制定出来的？现在还有一种这样的现象，一些欧美发达国家国家提出了一些所谓发展的高要求，而本国政府有些高官或者是有些所谓的专家，不顾中国的实际国情，都积极响应，甚至跟着别人的指挥棒转，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不知道那些人民“公仆”和所谓的专家是怎么想的。到了21世纪，有些乡村和农民开始富了，甚至有的农家也开始用液化气了，用柴火做饭的也少了，炊烟也没有了。

　　到了21世纪，国家开始搞起了城镇化建设，追求所谓超大城市，大城市排名，热衷于所谓GDP指数，让农民也到城里买房，说是城里的教育，医疗卫生的条件好些。为了后代的前途，农村的人开始往城镇里集中，在城镇里置业。但我认为，这是资本和权贵的运作，影响和左右了中国经济的政策。多少年后回头看，这可能也是一种操之过急，或者有些失策。因为，乡村慢慢地变空了，有些偏僻一些的村庄几乎没人住了，渐渐地荒芜了。乡村里的人也变少了，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跑，剩下的人往往是老弱病残。农村里面的教育和医疗都变弱了，人都快没有了，谁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其实，国家应该制定政策，解决和提高农田的利用价值，鼓励有理想，有志气，有能力的青年人扎根农村，用高科技的耕种技术和种子改良等措施，改变农村多少年来的传统耕作方式，提高农田利用价值和农作物的经济效益。建设好新农村，保证他们的收益。使他们建设新农村有奔头，有前途。这样，还可以解决国家的剩余劳动力，也可以为各行各业培养和储备实用型人才。像中国这个以农业为主的大国，人口多，如果国家只是在口头上喊建设社会主义的新农村，而没有真正实际地注重“三农”问题，藏富于民，手中有粮而不靠别人。若不未雨绸缪，如果真的有一天，国家遇到天灾人祸，战争，外敌入侵，粮食减产而遇到饥荒而民不聊生。那真是中华民族的灾难。现在不少的的农村真是：

　城镇崛起乡村空，村无炊烟人无踪。

城市虽好身难容，四处漂泊打短工。

繁华寻梦梦不见，惆怅回乡了残生。

岁月无情游子归，故乡淹没荒草中。

　　虽然有的农村还有很多新房子砌起来，但很多装修漂亮堂皇的房子里没人住，而有的偏僻一点的村庄就荒废了，根本就没人住了，更别说炊烟袅袅了。很多良田在抛荒，即使有些人在耕种，也就是敷衍一下，能给农民自己的口粮就行了，因为种田就根本不挣钱，谷贱伤农。这还不值得政府和国人深思吗？

2023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