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〇外传之大闹食堂（三则）

简翁

【阿〇外传】

大闹食堂（三则）

一

年轻时，我还是单身狗，父母又在外地，成年累月、一天三顿都吃食堂。偶尔到了周末，有单身汉老师不回家，便会到集镇上的小饭馆打平伙打个牙祭。

在食堂，通常中午有一两个熟菜，而早晚则是咸小菜一碟。我们这些人大多从农村出来，什么苦都吃过，对吃上并不怎么讲究。

有一阵，学校食堂从供销社买回几十斤“大头盖”咸菜，一坨一坨的，大小不一，大的有拳头般，小的也有鹅蛋般。之前，有位老师傅在每次开饭前，都把“大头盖”咸菜切成丝，放在一只大碗里，旁边放上几只小碟子，吃时由老师自己选用，或多或少，师傅不计较，只要不浪费。

现在倒好，食堂的师傅极没有责任心，懒得爬蛆。一大瓷盆“大头盖”咸菜往八仙桌上一放，要吃的话，任老师随便拿上一个。如此做派，许多教师看不惯，却敢怒不敢言。

一天，阿〇进食堂打饭，再次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端起一大瓷盆“大头盖”咸菜，猛地冲出食堂，将它倒进门前菜地里，“吃你个屌。”

“哎，哎，〇老师……”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盆咸菜已经躺在菜地里了。

司务长来了，后勤主任来了，“〇老师，你……”不知如何说是好。

看到此事的学生、老师自然是七嘴八舌，说对的，说不对的……

后来，校长开周会时，食堂的师傅挨了批评。阿〇虽然没有挨批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不仅是咸味，酸甜苦辣都有。

二

那时，阿〇年轻气盛，就爱打抱不平。

食堂蒸馒头是件辛苦的差事，尤其是冬天，见过的人都知道。常常上午揣好面待发，下午上笼蒸，蒸一次吃两顿；或者头天下午把面揣好，第二天凌晨四五点钟上笼，保证师生早上六时半开饭。早上挺辛苦了。

食堂师傅辛苦也是应该的，他就是干这个事。即使有点不到的地方，大家也不会说些什么。

可是，那几天，阿〇见馒头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天，阿〇看到蒸好刚揭笼的馒头，一道黄一道白，碱味冲鼻。他要了二两，两片，于是拿着热乎乎的馒头，兴冲冲地直奔校长家。

“×校长，你看看，这叫馒头吗？怎么吃？”阿〇拿起一片，捏成一面团，成了泥团；若是好的馒头，便会像海绵，松开后基本又恢复原样。另一片递给了校长。

校长看了看，白里夹黄；闻了闻，碱味严重；揪了一撮尝了尝，粘牙；……脑门立刻成“川”字状。

校长娘子站在一旁，也揪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一下，立马吐了出来。“这些小鬼……”

很多老师没有少和食堂打过“官司”。

食堂啊，真是让人笑，也让人哭……

三

食堂师傅尚且如此，司务长也缺德。

就拿住校生交钱交粮来说，每月初、或每周初，本应主动将钱、粮交到司务处。但凡事情最怕可是，学生读书不易，交钱交粮普遍不能按时。因此，司务长隔三差五地催要，这本身没有什么，这是他的工作。不对的是常常中途要学生会去拿钱拿粮。再说，哪个住校生往返不是十里二十里。

有一周中途下午放学，因下雨，阿〇班上十几个住校生无法回家拿钱、拿粮，便没有了晚饭；尽管他们一再保证，司务长高低地不同意。他们找到班主任阿〇，阿〇跟司务长打包票说，“学生们欠的帐，我可以担保，就让他们等到下个星期再说！”无论阿〇怎么说，司务长就是不肯。阿〇火了，“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一把揪住司务长的衣领，“请你立即打饭给学生！”他说，“师傅不肯打，怎么办？”“那就你打！”他又说，“食堂已经没有饭了！”“那我限你在八点前，一定让学生吃到晚饭。”他还在支支吾吾的。阿〇又斥道：“你听没听见？”他仍不明智。阿〇气急得朝他脸上挥去，上去一拳。他无奈道：“你怎么打人？你怎么打人？”“我专打你这个孬种！”当时，校长、主任均不在校。食堂的两个师傅听说司务长挨了阿〇一拳，拿起菜刀，欲冲进司务长的屋。无奈，此时的司务长门却被学生堵得水泄不通，阿〇大声嚷道：“你们要有种，就朝我身上砍！”司务长慌了：“你们两个过去，不许你们乱来！”又对阿〇说，“我马上就给学生做饭去。”

此事过后，尽管校长还是没有批评阿〇半句，但他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对此事处理得太有些不妥，幸亏事情没有闹大，不然后果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