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老家的小学（散文）作者/李采芹

秦川汉子（吕建邦）

　　刘采芹（笔名:采芹人），女，1965年出生，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大明镇吕塬行政村一组（刘塬自然村）人，大专学历。1984年参加工作，在陕西汉中略阳县嘉陵小学（原略阳铁路子弟小学）任教。获得略阳县首批骨干教师和学科带头人称号。在职期间多次指导学生参加国内各级征文比赛，多次获国家级、省、市、县级奖项。2022年退休后专注于写作和朗诵，文学作品散见于渭南市和华州区多家网络平台。

　　作者的家乡——陕西渭南华州区高塘塬。图为远眺家乡刘家塬村

我已到了花甲之年，离开老家已经四十几年了，按说小时候在老家的生活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小学的校园一直铭记在心，时不时就会梦到它。昨晚我又梦见我小学的校园了。

我老家在刘塬村，小学就读于吕塬小学。学校就在村外大约600米的地方——刘塬村与吕塬村的中间。大概是为了两个村子的孩子上学方便吧，不偏不倚把学校建在两村中间的路旁。

学校不大，长方形。长宽大约是100×60米的样子。学校坐西朝东，有五个教室分列在校园两边。大门左侧有三个教室，是一二三年级。右侧有两个教室是四五年级。校舍都是土墙、木门、木窗、蓝瓦的平房。我清楚的记得两排教室中间有一个水泥面，青砖垒起来的乒乓球案子。那是男孩子们打乒乓球，女孩子们坐在上面抓子（有的是石子，有的是杏核）的地方。一到下课孩子们蜂蛹而出都朝乒乓球案子奔去，谁先占着谁玩。乒乓球案子旁有几株粉色的月季花簇拥在一起月月绽放，散发着特别的香气让我们心旷神怡。

空中俯瞰家乡——刘家塬村

　　后院是个不大的操场，早操体育课都在这里上。冬天的早上，先上早操后上课。那时候的冬天特别冷，经常是北风呼啸、滴水成冰。上早操时我们都缩着脖子，小脸冻得通红，很多同学尤其是男孩子都流着清鼻涕。我们趁老师不注意把两手揣在袖筒里不肯出来。

老师看见了大声地喊：“把手拿出来小心摔跤！” 然后是响亮的哨音和男老师浑厚的嗓音交替着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口哨声、口令声、脚步声在校园上空回荡，这时的校园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七十年代全国人民的生活都很艰苦更别说农村了。农村的孩子吃得了苦。夏天午休，同桌三个人轮换，一人睡桌子一人睡长凳（条凳大概就是一拃宽一米长），另外一个人就拿一块塑料纸铺在地上睡。睡桌子最舒服（桌子大概一米长，20几公分宽）。睡凳子最难受，必须直挺挺地平躺着，稍不注意就会从凳子上摔下来。

远眺家乡——刘家塬村

　　夏天怎么都好混，最难过的是冬天。教室的窗子没有玻璃，到了冬天学生自己从家里拿白纸糊上。白纸很不结实容易被风刮破。北风便趁机从破洞挤进来，呼呼地吹着，教室就像冰窖一样，连钢笔水都被冻了写不出来。每个人的手脚都有冻包，或冻疮，太阳出来钻心地痒。

晚自习我们都拿着自制的煤油灯——一个广口小药瓶，瓶盖换成一个圆形小铁片，中间钻个孔，穿上两寸来长的一根铁皮卷的筒再装上一根棉线绳倒上煤油就成了。一个晚自习下来有的女同学的刘海儿被燎了，大多数同学的鼻孔都是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学习条件艰苦，但我们都乐在其中。跳绳、踢毽子、打沙包、爪子、跳方、滚铁环、打陀螺……除了上课以外都在玩有时候上课铃响了也不肯回教室。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制的。跳绳用许多一两寸长的扫帚棍穿起来的。毽子是自己拔的鸡毛或者用废本子剪成细长条绑在一起做得、沙包自己找家里的碎步片缝好，再从家里偷偷抓一把包谷装上就好了……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靠自己克服，我们的动手能力极强。玩也让我们养成了独立自主的好习惯。后来长大了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工作岗位我都很独立，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独当一面。

哪像现在的孩子，所有的玩具都是父母买来的，感受不到玩具来之不易也就不珍惜。上班那会儿我常常在课间站在操场上看着那些孩子，除了你推我搡不会玩别的，真为他们惋惜。我经常梦回小学校园，也许是童年的快乐铭记在心，让我神往吧。

2024.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