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219国道（十）探秘哈尼梯田农耕体系

颜伟光

2024年12月9日下午，我独立于红河之畔，目光所及之处，哈尼梯田层层叠叠，宛如大地的指纹，错落有致地铺展在群山之间。

那一刻，我对哈尼梯田的农耕体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去探寻那由森林、水系、梯田和村寨共同构筑的“四素同构”的奥秘。

我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走进了古朴的阿者科村。村中石块古路古朴而悠长，两旁是哈尼族世代居住的蘑菇楼，每一栋都透着岁月的痕迹。行走其间，我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步入阿者科村，我首先被哈尼人对森林的珍视所震撼。我沿着古老的石板路缓缓前行，只见参天古树参天而立，枝叶繁茂，宛如守护这片土地的绿色神灵。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着哈尼族的历史变迁，也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生机。

哈尼人将林木视为生命之源，我看到，村里人将林木细分为神树林、村寨林、水源林，对它们实施了严格的保护。在他们眼中，这些树木不仅仅是自然资源，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一位村民告诉我，每逢特定的节日，村民们便会在神树林中举行祭祀活动，祈求神灵保佑村寨平安、五谷丰登。

我深为哈尼人的护林观念所折服。他们坚信，破坏不该砍伐的树木，就如同破坏水源一样，是对神灵的不敬，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因此，哈尼村寨里设有专门的护林员，他们身着传统服饰，手持锄头，经常巡逻在森林之中，守护着这片宝贵的林木资源。

茂密的森林是生命的源泉，它孕育了丰富的山泉水。这些清澈的水源从山间潺潺流出，被哈尼人巧妙地引入层层梯田之中。梯田宛如大地的棋盘，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山坡上，每一块田地都沐浴着清澈的水流。

我看到，灌溉系统精妙绝伦，当水位达到一定高度时，它会自动流入下一层梯田，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最底层的田地。多余的水则汇入河溪，继续它的旅程，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灵。

阿者科古村落共有世居的哈尼族农户64户，人口479人。全村1000多亩的梯田，都依山势而建，层层叠叠，宛如大地的乐章。

村民们利用山势，在田边开渠引水，将水源引入自家的农田。由于梯田位置不同、大小不一，为了保证每户都能得到充足的水量，他们在沟渠上巧妙地放置了分水器。这些分水器由哈尼人世代相传的手艺制成，利用不同的开口大小来调节各家的水量。梯田面积大的农户可以分到三根手指宽的水流，小的则只有一根手指宽。这种灌溉方式既公平又高效，体现了哈尼人的智慧和对自然的敬畏。

村里人告诉我，为了保证木刻分水的准确性和公平性，哈尼族人民还推举出专门的“赶沟人”。这些“赶沟人”经验丰富、知识渊博，肩负着维护整个灌溉系统的重要责任。他们不仅要确保每块梯田都能得到适量的水，还要定期疏通水渠、砍除杂草，并时刻关注田里的庄稼生长情况。

站在梯田之上，我俯瞰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山腰是错落有致的村寨，村寨下方是层层叠叠的梯田，梯田下方是蜿蜒流淌的河谷。生生不息的水将山、林、寨、田密切地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循环。

这里每一寸土地、每一滴水都蕴藏着哈尼人的智慧和对自然的敬畏之情。我深深地为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力和智慧所震撼，也为自己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奇迹而感到无比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