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大山，我爱山里人

潘永彬

因为疫情的原因，数月没敢出行。望着窗外的燕山心里火烧火燎的，已经走了几年，兴致刚起，疫情来了，近在眼前，不敢亲近。为了今日出行，昨天特意检查了核酸，否则不让上车呀。

早上八点钟与段治国在小区西门集合，治国问 ：“安德杰乍没来？”我说：“他有事，在排练过节的节目”。我们都是同游的好伙伴，集齐了有六个人。杨新明，张振怀，此时可能也在家乡的大山上，他们也热爱大山的人。我俩上了31路公交车，沿着京密引水渠一路往山里行。绵山，西辛峰，大辛峰，只剩几个丘了，往日的山都围在了城里，有的地方改成了墓地。到了西崔村，路边的一个石场，不知从多远运来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块头都很大，小的也有几吨重，这是准备卖的石头，让那些喜欢石头，又没时间上山的人买回去，放在门前院庭，朝暮欣赏。过了东崔村，香堂，象房，桃峪，便是秦城。秦城监狱就在这里，数次经过，没有下车去看看的想法。但见连绵的青山，座座相连，没有断处，起起伏伏，望不到尽头。山很美，监狱就在山脚下。早就有耳闻，这里关押的都是要犯，级别极高，所以说是高干监獄。据说生活设施非常好，就是没自由。没自由的生活能好到那去？高干在百姓的心里地位都不太低，你每天高高在上为百姓谋，有病有灾的，住进高干病房，为百姓积劳成疾，我们都没意见，病房再高级也不算高。可你在名重位显，儿孙满堂时，住进了高干监獄，我们心里真不是滋味。我卑视这个地方，没心思去看，看谁呀？我与段治国小声议论着，生怕别人听到，万一车上有去探视的呢？别让他难受的心未平复，再听难听的话了。过了兴寿便上了牛蹄岭山了。司机告诉系好安全带，车便左右的拐，车身摇摆的利害，两手要紧紧抓住护拦扶手，心里还是没底。后排几个女人兴高彩烈地说了一路，此时也不吱声了。公路是在山上，路旁裸露的巨大山体，这是危险的路段。说明当年修建这条路是很艰难的，那时全凭人力开凿，没有大型机械，这条山路上有血有汗，说不定还有人为此失去生命。岩石都用粗大的铁网罩着，却还耽心有石头滚落下来，我虽然走过几次，心里依然发毛，感到这山随时都要压下来一样。我心里暗想，幸亏修了公路，否则住在大山里的人，一辈子也不能到山外几次。我手紧紧地抓住了扶手，两眼一直盯着窗外，层层叠叠的山，密密麻麻的树，沟沟坎坎无序交错，放眼一片葱翠，昔日的山泉没了，沟底又被荒草覆盖。高高低低的房屋，依势而建，随山随坡。高高的铁路桥连接一山又一山，偶尔可见到火车在山腰爬行。现今是公路发达，冷落了铁路，铁路的风光已不再。进了下庄便进了延寿镇界，经东湖村，这里是恬静肃穆的银山塔林。穿行慈悲寺，花果山，前庄，到了九渡河。我俩在九渡河站下车步行。去年来到这里时，正是板栗飘香季节，收购板栗，挑选板栗，炒板栗，卖板栗，热热闹闹，山民如过节一样高兴。今年下车一看，只有一个三轮车摆摊，有新鲜的核桃丶红枣，苹果和橘子明显不是这里产的。我问治国：“这里也没人，他卖给谁呢？”治国说：“应该是卖给过路的车吧”。有道理，公路车辆往来不绝，肯定有生意作。下车就看到了昌平与怀柔交界石碑，我们是在怀柔界里。沿公路前行，尽量往路边靠，往来如飞的车，听着就心惊。道两旁都是树，大多数是核桃树和栗子树，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长在树上的栗子。造物主可真是鬼斧神工，滿脸褶子的核桃，外裹绿皮，光洁如碧玉；光滑的栗子却穿一件带刺的绿色皮草衣，常见的东西今天才见到真容，太有意思了。树下虽然是有荒草，但明显看得出经过了人工平整，路边整齐堆码的干枝，证明人工管理的很细。望不尽的山，望不尽的树，靠山吃山，大山养育着这里的山人。看山看树看花看草，不知不觉走了几里路到了后庄。后庄村里人很悠闲，见不到忙碌的人，清闲得好象都在游山玩水。院门有的紧闭，墙角下的辣椒在秋阳下，红的燿眼。有的大门洞开，院里的轿车擦的发光，趴在车旁的大黄狗傻傻地看着，不知在想啥。超市的老板在店门口摆了一个摊，都是新鲜的核桃，红栆，两个大倭瓜长的真好看，看着就好吃。老槐树下聚了一大堆人，有的是在等着去昌平的32路公交车。几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树阴下闲聊，一个老者说：“我今年眼睛有点花了。”另一个老人不无优越感地说：”我还没花，还能纫针呢！”大山养育了他们的好身板，看样子都能干农活。我们这些吃着补品，讲究养生，兜里还着装药的山外人，从心底里羡慕山里人。远望着金碧辉煌的明十三陵楼顶，在烈烈的阳光下，显得更耀眼。住在福地的明皇亡灵，可能料知这守陵人后矞，会过着比皇上还好的生活吗？我将身隐在树阴下，迎着阵阵山风，摘下口罩，深深呼吸，周身都舒坦，如醉了一般。这时村委会文化室传来歌声”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歌声在山谷里回响。好一会儿，院子里走出一位穿着红军服装的老者，脸上化了很浓重的妆，笑哈哈的与乘凉老者搭话”我们在彩排国庆节的节目哪”。这里的山民身体都挺好，唱歌的底气都这么足！

往前走是黑风寨村，听地名昔日好象是山大王的老窩。现在住的是幸福的山民，平安幸福的无忧无虑，放心的过夜不闭户的好日子。昔日的山大王只在讲给孩子们的故事里。

清爽的秋天，清新的空气，轻松的心情，愉快的旅行，一步一景，远看近听都是画，是歌，是诗。美丽的大山，与天地融为一体，親切的山里人，真想日日行走在大山里，生活在大山里。

我爱大山，我爱山里人。

潘永彬2022.9.6.于昌平记。

潘永彬，号左明，海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