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马相如用来说事的美人

辽东居士

2024.12.10

发表于辽宁抚顺



被司马相如 用来说事的美人

作者 孙相适



　　大家都知道，司马相如最爱的美人是夫人卓文君。卓文君是美女，富有才华，是中国古代四大才女之一。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同艰难，共富贵，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司马相如肯定不会拿卓文君说事。

　　那么，被说事的美人是谁呢？原来在司马相如的文学作品《美人赋》里。

我们先来了解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是西汉时期的辞赋家。公元前179年生于四川成都（一说生于四川南充市蓬安县），字长卿，从小好读书，学击剑，爱抚琴，父母给他起个小名叫犬子。学成之后，他仰慕蔺相如的为人，改名叫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经历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三朝。西汉初年，仿照周朝实行分封。汉文帝刘恒之子刘武被封为梁孝王（梁王）。到汉景帝后期这种制度被取消了。

　　司马相如在景帝时，在朝中任武骑常侍。但景帝不喜欢辞赋。正好梁孝王进京，此人喜欢辞赋，身边有好几位文人。司马相如便托病辞了官职，投奔梁孝王，做了他的门客。其间，司马相如作了《子虚赋》。

　　汉武帝继位后，有一次读到《子虚赋》，认为写得不错，说: “我偏偏不能和这个人同时代啊！”皇上身边一位大臣说: “这个人是我的同乡，名叫司马相如。”于是皇上召司马相如询问。相如说: “是我写的。但那是写诸侯的事，不值得看。请允许我写一篇天子游猎的赋，写成后献给皇上。”这篇赋叫《上林赋》。

汉武帝看后很高兴，任命司马相如为郎官。过了几年，升司马相如为中郎将，给他任务去平定四川南面西南夷的动乱。他平定了西南夷，扩大了中央直属的边界。汉武帝十分高兴。

　　但是，有人上书皇上，说司马相如出使时，接受了西南夷几位酋长的贿赂，因而他失去了官职。

为了表达自己的清白，司马相如写了一篇《美人赋》，借不受美人的诱惑，来婉转自辩。

　　下面我们来欣赏《美人赋》。赋中的美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把美人写得越美，越能反衬“我”心正意坚。

　　《美人赋》开头写的是，有人在梁王面前说司马相如的坏话，说他好色，常出入后宫。梁王问司马相如你贪恋女色吗。相如回答: 在成都的时候，我一个人独居。以下是接下来的原文:

“臣之东邻，有一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颜盛色茂，景曜光起。恒翘翘而西顾，欲留臣而共止。登垣而望臣，三年于兹矣，臣弃而不许。”

　　注释 恒: 经常。 翘翘: 仰首。 共止: 一起住下。

译文 我东边的邻居，有一位姑娘，头发像云卷，体态丰满，细长的眉毛，洁白的牙齿。漂亮的容颜，真是光艳动人。她经常翘首西望，想留我同她一起住下。她在那儿登墙望我已有三年了，但我不答应，没有理睬她。

　　眼熟吧，多么像《登徒子好色赋》啊！此美人趴在墙上看我三年，想和我住在一起。而我没有动心。暗喻我拒收贿赂，一身清白。

　　《美人赋》接着说，我投奔您的时候，长途跋涉，这一天住宿在上宫，就是高档的旅馆。在房间里遇到了美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小姐。看下面的原文:

　　“臣排其户而造其室，芳香芬烈，黼（念斧，幔子）帐高张。有女独处，婉然在床。奇葩逸丽，淑质艳光。睹臣迁延，微笑而言曰: ‘上客何国之公子？所从来无乃远乎？’（无乃: 估计，恐怕）遂设旨酒（旨酒，美酒），进鸣琴。臣遂抚琴，为幽兰白雪之曲。女乃歌曰: ‘独处室兮廓无依，思佳人兮情伤悲。有美人兮来何迟？日既暮兮华色衰。敢托身兮长自思。’ 宝钗挂臣冠，罗袖拂臣衣。时日西夕，玄阴晦冥，流风惨烈，素雪飘零，闲房寂谧，不闻人声。于是寝具既陈，服玩珍奇，金鉔（念扎，香炉）薰香，黼帐低垂。裀（念因，褥垫）褥重陈，角枕横施。女乃驰其上服，表其亵（念谢，亵衣，内衣）衣。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时来亲臣，柔滑如脂。臣乃脉定于内，心正于怀，信誓旦旦，秉志不回。翻然高举，与彼长辞。”

　　译文 我推开房门，造访室内，香气浓郁，帏幔高挂。只有一个美女娇柔地躺在床上，奇花般安娴美好；性情贤淑，容光艳丽。看到我站在门口有点迟疑，就笑呵呵地说: “贵客是哪国公子，恐怕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于是摆出美酒，进献鸣琴。我就弹琴，弹出《幽兰白雪》的曲调，美女就唱歌：“独住空房啊无人相依，思念佳人啊心情伤悲！有个美男子啊来得太迟。时间流逝啊红颜衰老，大胆托身啊永远相思。”她身上的美玉首饰挂住我的

帽子，丝绸衣袖飘拂在我身上。时已向晚，冬气昏暗，寒风凛冽，白雪飘洒，空房寂静，听不到人声。当时，床上用品已经铺陈，服饰珍贵稀奇，金香炉燃起香菸；床帐已放下，被褥一层层铺着，精美的枕头横放床上。美女脱去外衣，露出内衣，洁白的身体露了出来，显出苗条的身材，丰满的肌肉，时时贴身来亲我，感到柔滑如凝脂。我却心情平静，思想纯正，誓言真诚，守志不移。远走高飞，与她长别。

　　您看，二人酒也喝了，琴也弹了，歌也唱了，美人表示愿意以身相许，幔帐放下了，被褥铺好了，枕头也摆好了。环境非常寂静，外面风雪交加，馆内没有人声，不用担心被人看见。美人脱去衣服，露出洁白的身子，苗条的腰身，丰满的酮体。她靠近我，搂着我，她的肉体那么柔软细滑好比凝脂。然而，就在此时，我想起了自己那庄严的誓言，做正人君子的保证，在内心里理智战胜了肉欲，于是，我推开美人，走出房间，与她长辞。

　　上宫美人的诱惑够强烈了，然而司马相如抵住了诱惑。美女诱惑不好使，同样，金钱诱惑也不好使，我司马相如是清白的。

　　汉武帝看了《美人赋》。同时，下去调查人员回来禀报，那些指控都不是事实。汉武帝降旨，司马相如官复原职。

　　司马相如晚年，因糖尿病辞官居家，与卓文君相依为命，公元前117年安详离世，享年63岁。

　　比司马相如小34岁的司马迁在他的不朽著作《史记》里，特设一篇《司马相如列传》，卷一百一十七，很长11000字。

　　四川人民把司马相如看作是本省的骄傲，用多种形式纪念他。

（文中图片采自网络，致谢！

孙相适于2024.12.10制作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