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忆童馨]童年的冰雪世界

笑对人生

美篇号：9939218

图片：自拍 网络（致谢）

大雪节气已过，不经意间冬季走过了一半的路程，空气中还没有一点点寒意。看着路旁满树泛黄略枯的叶子，仿佛还在深秋。是否是住在城里，不知季节的变换，还是如今气候变暖了，让人们没有了童年时冬天的感觉。

我的童年是在苏北农村度过的。那时的冬季虽不像北方那样冰天雪地，但寒流的侵袭，阴冷潮湿的空气，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凌，河面上结成厚厚的冰，寒风刺骨的感觉深深地印在我童年的记忆中。那时，人们的脸上、手上、脚上常常布满了冻疮。尤其是脚后跟，肿得无法穿鞋。冻疮破了，裂开深深地血口子，也许是冻麻木了，不碰它不知道痛。但怕暖，一到温暖环境，冻疮部位剌痒难忍，你去挠痒，钻心的疼。我的童年就是在冻疮的折磨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

孩子天生的好动，尽管寒冷，天气晴好时，依然是三个成群，五个一伙，身穿单薄的棉衣，手持冰凌“宝剑”，嘴里含着冰块，玩着格斗游戏。或在冰面上滑行、嬉戏、打闹、抽陀螺，玩得不亦乐乎。

遇到雨雪天气，就不那么自由了，只好呆在家里。由于苏北农村没有北方那样有取暖用的火炉，或避寒用的灶炕一体的土炕，屋里阴冷难耐。妈妈便给我生起了火盆，火盆底下垫一层稻糠或草屑，然后将锅堂里做饭时尚未燃尽的柴火火脚铺在上面。我在取暖的同时，把妈妈准备好的豆子或玉米埋在火盆里，不一会就听到豆子熟了的“噼啪”声，看到玉米花从火灰里嘣出来，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我在屋内守着火盆，吃着火盆里炸的豆子和玉米花，快乐得意的神情是多么的温馨。

我很喜欢雪。每逢下雪，我站在野外，遥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飘落到房舍上、树稍上和广阔的田野里，驻足凝视这粉装玉彻的世界，欣赏它的洁白、神圣而又神奇，仿佛走进了童话世界。用手接着飘落的雪花，观看雪花美妙而又多变的图案，看着它在手掌里慢慢融化成一滴小水珠。在雪地里，踩在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回望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慰。雪停了，喊着哥哥姐姐，在场院的边上堆雪人。贝壳当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扫帚成了手臂，头上顶着破草帽，嘴里还叼着个“烟袋”，那个形象就像把戏团里的小丑，滑稽可笑。

我更喜欢在冰面上抓鱼。数九寒天，滴水成冰，整个河面上结成厚厚的冻层。如果河面冰封时间太长，水下缺氧，鱼儿就会翻着肚皮贴在冰层下面，我们拿着钢钎或铁锹在冰面上打个洞，手一伸，鱼儿一动不动地乖乖就擒，成了饭桌上的美味。

记得读初一的那年冬天，似乎特别地冷，河面上早已封冻。腊月中旬，在连续几天的大雾天气后，一场风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正应了“春雾暖，夏雾热，秋雾寒风，冬雾雪”的气候谚语。周一早上大雪停了，我顶着寒风，踏着积雪去上学，厚厚的积雪漫过了鞋帮。原野里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沟坎田埂，只有通过路边的树木方可认清那里是路，那里是沟。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几只寒鸦站在远处的枯树枝上“哑、哑”地鸣叫着。偶尔有一只野狗在雪地里路过，留下了一行梅花样的足迹。到了学校，老师正组织同学们在清除路面上的积雪。到了上课时分，还有很多学生没有到校，看看快到放寒假时间了，学校便宣布提前放寒假。一听说放假，同学们高兴地手舞足蹈，几名急性子的同学窜出教室，在教室门前的操场上打起雪仗，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一不留神，被雪球打中，迎来阵阵笑声。

如今，家乡气候变暖，冬季再也看不到封冻的河面、也看不到屋檐下的冰凌，偶而遇到下雪天气，也只是星星点点，落地即化。那种漫天飞舞的大雪，银装素裹、美轮美奂的冰雪世界成了童话中的传说。如要找回童年的那种冬天感觉，只能到东北去欣赏那美丽的北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