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父亲过世后，在老妈身边过年几乎一直是我和哥哥默守的常规。前多年，老妈一个人住在老家，我们遵循老妈的意思多数时候都回村过年，农村年味浓，孩儿们也喜欢。</p><p class="ql-block"> 老妈恋家，一年里多半时间是一个人呆在农村的，冬天冷得抗不住的时候，才肯随我们来城里。城里人没有串门的习惯，老妈一直不适应，觉得寂寞，所以我们做儿女的并不苛求，就顺她愿。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都要征求老妈的意见，今年在哪里过年。一般冬天呆在谁家就在谁家过年，这样能减少奔波。但这几年家家都有了汽车，出行方便，老妈便力求掌握一个平衡原则，兄弟俩一年一次轮着过。哥哥在L市，距离远，所以综合来说老妈随我过年的机会多点。</p><p class="ql-block">习惯了和齐（妻）早早购置年货，和老妈一起期盼着年30哥嫂一家的到来，哥嫂来了，年味正式拉开帷幕。老妈来回在阳台上眺望，哥哥的车到了，老妈喜出望外，我家孩子便飞快下楼迎接，一句“大爸大妈”，令哥嫂万般愉悦，两家的孩子更是姐长弟短，亲密无间。家里增添了一半的人口，新年的气氛陡然升温。老妈幸福的表情洋溢在脸上，让老妈高兴，应该是我们过年最大的心愿。</p><p class="ql-block"> 今年老妈去了哥家过冬。齐说，两家的孩子都大了，住宿不便，路途远，怕搅扰哥嫂，过年就不去了吧，我说行。腊月29，年货准备得差不多了。齐说再谋划谋划还缺点啥，我思来虑去后说，去L市吧，还是和老妈哥嫂在一起过年才有年味儿。齐笑了，她应该也意会到了这一点，欣然答应。</p><p class="ql-block">除夕一大早，我们一家三口开始梳妆打扮，穿新衣。我们选择除夕上午出行，一来不想早几天去给哥嫂添麻烦，二来除夕高速公路免费，能省不少钱。</p><p class="ql-block"> 这几年孩子大了，对出远门串亲兴趣淡了。十年前每次去A市过年都是坐火车，大年三十火车上空荡荡的，有时候一节车厢里只有我们一家，孩子在过道里嬉戏穿行。列车广播里悠扬的音乐和甜美的报站声，让我们的行程也分外温馨。哥哥会到车站接我们。那时哥哥还住在部队的营部小院，对于我们一家增添一份好奇感。军营里过年那几天仍然要晨练的，早上六点起床的军号声准时响起，哥哥悄悄带上门出去了。我和齐（妻）也不瞌睡了，起床后我领上齐在天色未亮的军营里漫步，操场里喊声阵阵，还时不时有军歌声唱响。哥哥后来搬离了营房，我们便再也没有体会过军营里过年的气氛了。</p><p class="ql-block"> 有20多年没有在农村老家过年了。想起刚结婚的那几年和父母在老家一起过年的场面，心里好生暖意。那些童年时一起放鞭炮的小伙伴们，如今和我一样都老了；那些童年时亲切待我的叔叔阿姨们，如今都七八十岁了，有好多已经过世了，我是他们喊着乳名长大的。真想再体会一次农村过年的的味道，不知道还能否找到那遥远的记忆中的年味儿！</p><p class="ql-block"> 2016年正月，独舞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