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故事——母亲和我的油工服》

行者无疆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正当草原洒满阳光,辽阔的油田春风荡漾。采油姑娘行进在路上,春风吹动着她的工装。姑娘怀着远大的理想,两眼注视着仪表的动荡,灵巧的操动着大小的阀门,征服着地下原油海洋。”这是一首七十年代的《采油女工之歌》。也是我最爱唱的一首歌,每当我唱起这首歌,母亲就会想起我的那件油工服。</p><p class="ql-block">十七岁那年,我技校毕业远离父母,到辽河油田欢喜岭采油指挥部(现辽河油田欢喜岭采油厂)当了一名采油工人。住的是自己动手搭的帐篷,吃的是罐车拉水做的饭菜,上班坐的是东风卡车,到夏天中午带的饭都是馊的,生活非常艰苦。现在我的胃病和关节炎都是那时留下的长久纪念。逢年过节,总是不能回家,听师傅们讲,“咱要是休了假,就得关井,一口井出100多吨油,那还了得”。</p><p class="ql-block">那年夏天,徒弟在计量时,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液位计。油气从仪表接口朝外冒,我赶忙冲上去把阀门关上,结果喷了满身的油,徒弟看着我直哭,我笑着说“别怕,没事了。”徒弟见我一说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傅,你身上只有牙是白的”。事后,我把油工服塞进一个袋子送回家里。由于我从小娇生惯养,一切事情都靠父母来做,十七、八岁的姑娘,衣服开线了,还得让妈妈来缝。所以,这身油工服自然也得带给妈妈处理。 工服上喷了油,作为一名采油工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全身喷满原油的工服留给人的印象是可怕的。由于这身油工服,母亲竞哭了一夜,以为我不在人世了,替我带包的叔叔一再解释说是我亲自将包交给他的,妈妈还是不信,那时电话不是很方便。第二天,爸爸特意坐交通车来队上看我,让我给妈妈单位打了一个电话,这才算完事了,我真后悔。</p><p class="ql-block">从那以后,我自己的事情,真是要自己做了。后来当了干部,更是懂得既要管好自己的事,又要照顾那些刚离家的“大孩子”,还需要时常讲述那油工服的故事。</p><p class="ql-block">写于2003年</p><p class="ql-block">2004年7月23日《中国石油报》百姓故事《母亲和我的油工服》</p> <p class="ql-block">欢喜岭采油厂十七号站12排16上井(现已经拆除)《辽河石油报》摄影记者包玉恒拍摄</p> <p class="ql-block">图片是欢喜岭采油厂教育科签订“师徒合同”的两个徒弟中刘金华,故事里的徒弟叫朱艳。</p> <p class="ql-block">师徒在十七号站计量间(十七号站已经拆除)</p> <p class="ql-block">2009年技校毕业三十年与同学王红在当年工作的地方合影</p>